第73章 陳睦沒摔車if線（一） 你……

徐來是被醒的, 醒過來時陳睦正靠在他肩膀上睡，胳膊和毫不客氣地纏繞在他上，好像他是什麽人形抱枕。

他回憶了一下發生了什麽——昨天他們在CC賽場上大獲全勝, 昨晚進行了熱鬧的慶功, 他有勸陳睦喝點，結果陳睦非但不聽反將他灌醉。

然後豪豪了代駕把他們打包送回家，陳睦在樓下吐了一次, 樓梯上吐了一次, 然後倒在二樓客廳的懶人沙發上就睡著了。他撐著疲憊的打掃了的嘔吐, 然後上樓來想把抱到客房去，努力了幾下之後沒能抱起來，被累得想靠著休息休息，結果一不小心也睡了過去。

直到現在太還突突地疼。

看看時間, 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他手想把陳睦推開, 但這人就跟長他上了一樣, 卸都卸不下來，推著推著又累了，想再睡一覺。

不行，下午兩點還答應了一家雜志拍攝。

徐來一咬牙一翻, 把陳睦了下去，上喚一聲：“起來！”

*

陳睦是被醒的。

記得昨晚喝得開心, 迷迷糊糊就斷片了, 最後的記憶是豪豪把塞到車裏去，跟說了聲：“姐, 弟弟就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當時沒有理解這話的意思，只知道後來徐來挨著躺下了，此時的心理活是：哈, 平時那麽能裝，現在還不是借著酒勁靠過來了，果然你也很為我著迷吧？

在夢裏，抱著徐來一頓親，腦袋也在他頸間不聽地蹭，最後的記憶就是像八爪魚一樣騎在了他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到現在醒過來，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是親了還是沒親，只覺得這夢做得可真香啊。

刷牙時徐來煮了醒酒茶，上羅裏吧嗦一刻不閑著：“陳睦你就喝吧，下次我一句也不攔你，我管你第二天有事沒事，你喝喝睡睡，耽誤就耽誤，我不會再多一句！”

陳睦吐掉裏的牙膏：“這是你分的工作，你不是我老板嗎？”

“你還知道我是你老板？！”

“是的我這是向上管理。”

話剛說完醒酒茶就塞到了手上：“趕喝，喝完走！”

*

陳睦對徐來的複雜的。

徐來在眼裏是很完的男人，漂亮有錢、品德高尚、樂于奉獻。唯一的不好是，他不從。

路上坐在副駕駛看著徐來就琢磨，你說這人吧，他要沒那個意思呢，他這麽多年也沒找對象，一天天的就跟在屁後面伺候著，有時稍微逾越一下，也沒見他怎麽反抗；但要說他有那個意思呢，他從來也不主，永遠以禮相待，就連陳睦主表白他都要拒絕。

包括現在，陳睦盯著他看久了，也會換來沒好氣的一句：“看夠了沒？”

陳睦只好收回視線：“今天就先看到這裏。”

不過在這麽長時間的觀察下，陳睦已經覺到這回徐來不太對勁——以往拿了冠軍之後，就算是在慶功宴上喝多了，徐來也總是向外輻著一種喜悅的緒。但這次他好像是真的不太開心，覺在憂慮什麽，從起床到現在沒笑過一下。

又試圖跟徐來搭話：“別那麽擔心了，不就是拍個照嗎，遲到一會兒又能怎麽樣？這回CC冠軍到手了，車隊是真可以賺錢了，從今往後你再也不用那麽費勁地去拉贊助……所以你就不能樂一下嗎？”

徐來聞言吸了口氣，似乎是想說點什麽，但到底是沒能說出來，而是化作一聲嘆息。

陳睦也拿他沒招，不再搭理他，轉而看車窗外去了。

*

結果陳睦他們踩點到了，但對方攝影師沒來。

徐來算是找到地方發洩了：“你們什麽況？是覺得我們很閑嗎？我們兩個采訪都往後排了給拍攝騰出時間，你現在說通知錯了？”

對方總監連連道歉：“實在抱歉徐先生，是實習生搞錯時間了，把兩個攝影時間排重了——小楊你趕過來，人家百忙之中時間參加的這次拍攝，你說你怎麽核實的時間？”

他口中的小楊看著年紀不大，長相清爽，白襯衫一穿就更顯靦腆。一般來說這樣初出茅廬的小夥子，犯了這麽嚴重的錯誤肯定點頭哈腰地就道歉了，但是這孩子一臉倔勁兒地被拉過來，還頂著不願意開口，又被兇說：“還不道歉？你分的工作沒做好，還不想承擔責任？”

這一看就是有冤。

陳睦在一旁的待客沙發上坐著，手上還假模假樣地捧著本雜志，二郎一翹：“別什麽鍋都往實習生頭上甩啊，這種失誤能全賴他一個人嗎？”

總監只得自己出馬：“實在不好意思啊陳小姐，今天確實是我們這邊沒有協調好，要不然……”

“沒事兒我們等等，你也別為難那孩子。”

“哎，好好好，真不好意思啊陳小姐——小楊你去切點水果過來！”

*

所以徐來發洩到一半，又沒了靶子，只得坐到陳睦邊去：“我怎麽不知道你脾氣這麽好呢？”

“怎麽你有急事啊？有急事你先走，反正他們主要是想拍我。”

氣得徐來口一個起伏，還是沒說出話來。

恰好水果端過來了，孩子還是一點笑臉不給：“陳小姐慢用。”

說完扭頭就要走，被陳睦喊回來：“哎哎哎，先別走，我問你點事。”

小楊只得又轉回來：“……什麽事？”

陳睦拍拍側邊的沙發椅：“坐下說。”

小楊聞言皺皺眉頭，眼神瞄向不遠的總監，只得到一個催促他趕坐的眼神。

陳睦也拉他一把：“你這孩子，讓你坐你就坐啊。”

“哎哎……”小楊被扯得一個踉蹌，猶豫一下，到底還是著頭皮坐下了。

*

這是陳睦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也沒必要在徐來這一棵樹上吊死。

是，徐來是很好，但不讓不讓的，陳睦覺得自己也算是忍到極限了——昨晚都開始做那種夢了，說明真是被素過了頭了。

而且現在可今非昔比，CC冠軍的名頭到手，接下來是鋪天蓋地的拍攝和采訪。今天這還是第一場，陳睦還沒什麽實，但看到總監這麽誠惶誠恐地跟道歉，就覺得自己真是地位上來了。

再加上難得又遇上一個長在審上的，看起來氣質也不俗，就想稍微認識一下：“你是這兒的實習生？”

小楊看也沒看一眼：“嗯。”

陳睦手就把他脖子上的工牌拽過來打量，嚇得他渾一跳。

徐來也被陳睦的舉驚了一下，一把把的爪子拍掉：“你幹嘛呢？有話說話別手腳的。”

完事兒還跟小楊說了聲：“不好意思啊，昨晚喝多了，可能酒還沒醒。”

“嗯……沒事。”楊糕應一聲，不聲地把工牌塞進自己上口袋裏。

但陳睦已經看到了：“你楊糕？”

“對。”

“好可的名字。”

“……還好吧。”楊糕應著又看了總監一眼，是想跑。

但總監的回複是兩眼一瞪——現在是他們理虧讓陳睦等，人家堂堂的CC冠軍願意等就不錯了，要能有人把陪住了讓等得不無聊，那當然最好不過。

于是楊糕也只能繼續聊：“陳小姐到底想問什麽？”

“今天這個失誤不是你搞的吧？”

誰能想到，剛剛還如坐針氈的楊糕聞言立刻回道：“當然不是我！”

他話匣子算是打開了：“真的好惡心，我才剛過來實習，本就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本來也是看他們算個大雜志社我才來的，沒想到也能幹出讓實習生背鍋這種事。我看八是攝影師自己沒協調好時間，但他人現在已經不在這兒起不到一個承載火力的作用，所以就把我往前推讓我挨罵！”

這一通唧唧歪歪真是把陳睦逗笑了，在的視角就像看到什麽可的小東西噗噗嘰嘰地抱怨世道不公。

說：“我覺得你分析得很對，但你也得理解，總監這麽做也是無奈之舉——你看他也沒做錯什麽啊，他就道歉道得很利索，你們是一個團隊嘛，共同協作把問題解決才是關鍵。”

楊糕撇撇，冷哼：“他工資多，我工資多啊？”

喲，還清醒。

陳睦叉起一塊梨，繼續跟他聊：“你幹的什麽實習啊？”

“啊？”

“你的實習崗位是什麽？剛才看工牌沒看清，收得太快了。”

“哦哦。”楊糕主地又把工牌掏出來遞給，“我也是做攝影的，不過暫時沒接到什麽相關工作，今天來就一直在幹打雜的活，掃地、拖地、切水果，最接近影棚的一次是幫忙舉了下反板。”

陳睦被他逗得想笑：“那你拍得怎麽樣啊？”

“我拍得當然很好啊，我給你看我的作品——是我前兩天在西北大環線拍的，是不是很？”他說著起坐到了陳睦邊去，拿著手機一張張翻著，“這都是用相機拍下來的傳進手機的，人像也有，這都是我沿途拍的居民和游客。”

陳睦在他邊上坐著，眼睛很難往手機上看，瞄著楊糕的脖子移不開視線。

他上有子香味，說起攝影就熱滿滿，卸下防備後還有點話癆，雖然陳睦也不知道他這防備是咋卸下來的。

久違地覺得心跳加速：“確實好的……哎，要不我跟你總監說說，一會兒照片你來給我拍？”

楊糕眼睛都亮了：“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

徐來在旁邊拉了一下，眉頭皺起：“你幹嘛呢？”

陳睦兩手一攤：“拍得確實不錯啊，既然有攝影師還在這兒傻等什麽？”

“可……”

“別可了，去跟那總監談談。”陳睦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徹底跟楊糕坐在了同一邊，“孩子多不容易啊工資又低又委屈的，咱不能讓人家對社會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