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小羊 小羊，我的小羊！

陳睦也曾以為自己不是那種會吃回頭草的人, 但是送上門來的不吃顯得又有點傻。

那關鍵就是如何避開徐來的問題。

吃完飯後又坐著隨便聊了聊，陳睦就說自己困了，想早點回去休息。

出門時外面已經完全天黑, 還是開著徐來的車一路往酒店去, 路上意識到自己高興得有點過頭，還特意收斂了一下心。

說實在的像他們仨這樣曲了拐彎的關系，今晚和楊糕地攪和在一起, 覺是有點不合適了。

可轉念又想, 這正是徐來的可怕之, 分明沒有給過他任何名分和承諾，怎麽就搞得好像他倆曖昧了好多年一樣……

等會兒，所以他們沒有曖昧好多年嗎？

好像也是有的。

想當年23，他18, 面對一個長得水靈又裝模作樣的小公子, 陳睦總是盯著盯著就忘了移開視線, 把徐來難得只能皺著眉頭瞪：“看完了嗎？”

後來陳睦在西湖邊上表白，雖說失敗了吧，但其實心的熱沒有減退，只是礙于面子不敢再搞些有的沒的。然後就是懷著“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思在心裏不斷貶低他、找他的缺點, 同時拼了命地把那份意往“戰友”的方向轉。

以至于後來翻車時，雖然自己都已經意識不清了, 陳睦心裏擔心的還是徐來。知道自己再也開不了賽車之後, 火力又總是對準徐來沖，也是因為心知肚明徐來最不可能被罵走。

陳睦跟楊糕說, 和徐來是因為不斷爭吵所以漸漸變淡的，仔細一想好像也不算。就是因為到了徐來自上而下的保護，到了徐來眼中黏得要拉的同和珍視, 他小心翼翼得就好像是玻璃做的，一下就要碎掉。

陳睦可以打包票，那絕對是徐來最的一段時間……狗東西真夠變態的。

是這樣對徐來狠狠下頭的，而在那之前，他倆確實曖昧——不管是互換服穿，還是打游戲時窩在同一個懶人沙發上，有時陳睦還很期待能趁著醉酒發生點啥，包括其他隊員拿他倆開玩笑，陳睦心裏都。

誰能想到啊，有一天居然能把徐來晾一邊然後跟其他人搞那個事，也真是出息了。

陳睦慨一聲，在酒店的地下車庫停了車，然後上樓前臺辦住，拿著房卡前往自己今晚的巢。

*

當然關于楊糕也思緒萬千，畢竟到現在鎖骨下面那塊兒還有吻痕。

淋浴間的熱水嘩嘩響，蒸汽包裹著高大健的軀，恍惚間又覺得事正在變得更加複雜——本來這個就不該談，這完全就屬于“瞎談”，好在孩子好糊弄，最後也算是全而退，誰能想到現在又要給拽裏去了。

這麽想著，陳睦有些挫敗地關上水龍頭。

這人的自制力怎麽就這麽差，本來睡了一次分手覺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那今晚要是再睡一回算複合嗎？總不能說“小羊啊，我們這是第二次分手覺”，這是不是多有點過了？

老實說在達坂山頂看到楊糕追來的時候，是真心激了的，要不是楊糕那服太可能就抱上去了，要不是徐來在邊上破壞氣氛，可能都要抱著楊糕再哭一會兒。

在自己目前人生的最低谷來到這大環線上，原本是想從自然與上汲取能量，只是沒有想到在這種環境下長起來的人也活力四、明開朗，讓看一看就覺得很舒服。

此前也沒發現自己其實是個很聽人說話的人，但只要是楊糕的話，他在副駕駛說啥都覺得很可，甚至有時神都渙散了、沒聽到腦子裏去，就這樣也會覺得聲音很好聽。

而且更重要的是，楊糕可能是這段時間以來，唯一一個真正知道在掙紮什麽的人。

其他人總覺得是一蹶不振、瘋瘋癲癲、尋死覓活，認為應該趕認清現實，放棄幻想，至走出去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平平淡淡也是真。

但事實是陳睦從未覺得不能開賽車之後就歸于平淡了，還是堅定地認為自己很強，前途無量，只是對過去的輝歲月到痛惜，同時又還沒找到新的輝在哪個方向。

畢竟在開賽車之前就是這麽想的，的未來一定能做些什麽，總不至于了幾年風霜，上了幾年賽場，心氣兒反而還不如當初了，那日子才真過到狗上去了。

當然過去那一年裏沒人這麽認為，陳睦也沒法往外說——一開始是因為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的痛苦從何而來，為什麽跟誰講話都是同鴨講，後來是覺得這話說了只會讓人們更絕，他們會覺得非但沒放下執念，反而還更瘋了。

楊糕的好就在于他不用人說就懂吧，沒人能頂得住在低谷期時，有雙眼睛一直向你發崇拜的，有張小一直膩膩歪歪地說你。這和陳睦的自我不謀而合，于是在茫茫世界上終于找到了站在這一邊的人，讓確信離譜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所有人。

頭發在這樣的思緒間吹幹，還特意吹了陳睦最喜歡的造型，每一撮的走向都有講究。這家酒店還專門提供漱口水，陳睦便刷了個牙，拆了包漱口水漱口。

做完這一切後，敲門聲就響了。

陳睦很慶幸能和楊糕再重溫舊夢，至于那之後該怎麽辦，就留到事後再說吧。

能在那樣的分開之後，還僅僅因為擔心找不著小羊而風雨兼程騎馬而來，他總歸值得一場褒獎。

在打開門時，陳睦的都已經回憶起了楊糕舌的。

然後呼吸一停：“有有有有什麽事嗎徐來？”

*

好懸親上去。

徐來似乎也被微微前傾的姿勢搞得一愣，然後說話也有些了：“啊，我，那個，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們到了。”

“哦哦，好，知道了。”陳睦用力著自己的，總是為自己差點親到什麽奇怪玩意兒到後怕，“行，那你們回房休息吧……怎麽就你一個啊。”

徐來也不是第一次看穿浴袍，就連穿著個運跑來跑去的時候也多得是，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沒有現在看起來這麽……

他目躲閃：“他……在一樓大堂的時候說要去趟廁所，我就先辦了住上來了。”

“這樣啊，行我知道了，那你趕回……”

“睦睦，你們確實分手了對嗎？”徐來忽然這麽問道，眼神也像有激一下“欻”地掃到陳睦臉上來。

陳睦被刺得臉都撇過去，雖然尋思著自己也沒幹啥傷天害理的事，但心跳就是該死的快：“是分手了但……”

“是這樣的睦睦，就是，路上小楊跟我講了講，其實我也意識到自己很多不足。”徐來的臉也紅了，“可能、可能我沒能特別了解你。如果你們已經確定分手，那我想向你爭取一點時間。”

他張得甚至緩了口氣兒：“說真的，因為我們都這麽多年了，在我眼裏都已經有點類似親，我還來找你說這些也很艱難。但我知道我險些就錯過你了，現在既然還能有一線機會，那我想真正地追求你，不是朋友也不是家人，我想用人份待在你邊……”

“可以！”陳睦著急道，“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你可以追求我。”

“真的？”

“真的。”說得很誠懇，“我能理解，畢竟是遇上我了，想走出去也很難，我覺得應該給你這個機會。”

徐來語塞片刻，好像突然有點喪失信心，因為很難講正常人能忍多久。

但不管怎麽說算是拿到的號碼牌了：“好……那你現在……”

“哦我剛洗完澡，正打算睡了。”

“好，那你睡吧。嗯……晚安。”

“晚安。”陳睦覺得自己是還算自然地把他送了出去。

*

然後關起們來背對著門大氣。

真是驚險刺激，陳睦都不知道要是和徐來站在走廊的時候，楊糕突然上來要怎麽解釋——楊糕沒有可以進的房間，徐來肯定又一直催他回房，掰扯到最後多半要餡。

然而沒等放心太久，敲門聲驀然又起，嚇得渾一哆嗦。

整理了下心，回開門：“又怎麽……”

孩子小山羊一樣猴急地撲上來，把按在門邊就開始了。

*

悉的舌，悉的，二人親得上頭，口水聲都響得要命。

楊糕的手練地探進浴袍，三兩下就讓它松松地掛在對方腰間，誰能想到幾天前他連孩的手都沒過，現在卻想著等回家那些武俠小說他要全部重看一遍——誰說戲不好啦！這戲可太好啦！

相比之下陳睦這次不知為何“矜持”得多，沒上來就去楊糕服，反而來回地在那件羊羔絨外套上索，用自己潔的軀上去擁抱，像是要將他勒進自己一般。

楊糕都有點被弄疼了，不滿道：“喂！”

而陳睦只是著迷地埋首在這的上，連聲呼喚：“小羊，我的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