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不強求，不好奇，是對……

“你為神祖的兒子, 怎麽會有這麽濃重的邪氣？你到底是什麽東西？”黑煙的聲音聽起來終于帶上了一點不一樣的緒。

他和神祖的恩恩怨怨剪不斷理還，沒有人能一板一眼的分得清到底誰對誰錯。

畢竟他倆的淵源是從神祖出生就有的。

如果是吾門衛是神祖心中的那點惡念, 這黑煙便是神祖的那點善念。不，經過這千萬年的淬煉，這唯一的一點善念早就被污染的從盈盈白變了一團看不清來龍去脈的黑煙。

這世上究竟是先有的這點善念，還是先有的神祖，還真不好說。

這黑煙其實也有名字，名喚青意。

青意隨所慣了，輕易地也不肯化出個實形來供人瞻仰, 總是一陣風一樣的來了, 又一陣煙一樣的走了。能見過他實形的，還著氣的，左右不出超過五個。

許是許久沒有見過像是祖老一這麽可的生命了，青意居然圍著神祖轉了幾圈後, 化出了自己的實形。

“我去！”

最先發出驚嘆的不是別人，正是聽了自己老爹的話在一邊看戲看的正上癮的吾柳。

這這這這實形分明就是一個年輕版的神祖啊！

難不, 這是神祖的私生子？

吾柳的腦比這青意的法還要高深莫測。

“小子，你這麽可，不如跟我回去......嗯？”

青意想要打趣祖老一的話戛然而止。

他的上驟然著一把寒凜凜的寶劍。

他再擡眼看向祖老一的時候, 眼中是帶了狠狠的佩服的。

這麽快的速度，這麽狠厲的決心, 毫沒有拖泥帶水的作, 這小子絕對是個人。起碼比他的老子爹要厲害的多。

“你以為這樣就能...”青意想要告訴祖老一, 這個小小的貫穿傷對于他而言其實比撓的時候不小心撓破了皮的傷害差不了多。

可是下一秒, 青意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浪。

祖老一本沒有等待青意發表一下個人, 甚至于都沒有給他一個表達佩服的機會，便將那手中的寶劍嗖的一下又拔了出去。

雖然這口的對青意來說并沒有疼到會要了他的命的地步。但是這口子嘩啦啦的流著也著實讓他眼角突突的跟著跳，難的不行。

“鏡中菩提，破。”

說時遲那時快，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祖老一便把自己手中帶了青意水的長劍拋向了衆人的頭頂。

那長劍原本就已經纏，加上青意這實打實的水澆灌，瞬間變得紅如閻羅府的火海熔漿一般，耀眼的芒不僅亮瞎衆人的眼睛，還能切實的到自己臉上那火辣辣的灼燒。

神祖看著祖老一這一氣呵的作，張了又張，十萬個為什麽都到了自己的邊就是問不出口。

他到底是誰？

青意此時已經後知後覺，眼前最麻煩的恐怕不是自己的老對手神祖，而是這個看上去臭未幹的臭小子祖老一。

不管他是什麽來歷，如今迫在眉睫要做的的是阻止他下一步作。

青意的心中有一個不好的預，這小子剛才說的第三條路，好像不是在嚇唬大家。

他真的是抱著大家一起死的決心來的？

不可能啊！為什麽！憑什麽！

青意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嘶吼著為什麽，可是他的手上已經快速準確的做出了對應的反抗。

他一把將自己前的神祖推開，往後退了幾步後迅速的給自己的傷口止，隨即想要先遁了看看形再做打算。

青意輕念咒訣，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咒訣居然失靈了。

“你想做什麽？”

神祖一直看著眼前的祖老一一臉的不解，終于著自己激的心緩緩的開了口。

祖老一將寶劍上的水用拇指一抹，將劍扛在自己的肩頭，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吾柳懷中的邪邪，隨即笑起來，“原本我只想要殺了你。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與其讓你一個人消亡，不如讓這個天下一起消亡。砰，所有的所有回歸于零。”

“然後呢？”神祖接著問道。

祖老一深吸一口氣，滿足的閉上了眼睛，“天地初開，誰是王，各憑本事。”

“逆子！你個逆子！我給了你生命，你竟然為了搶奪神位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來！你對得起這天地，對得起為父嗎？”

“我一直以來都想不明白一件事，總覺得有個地方不合理，它不應該是這樣的。今時今日我才明白過來，原來一切都是順理章。”祖老一突然將寶劍往地上一扔，自己挨著寶劍落地的地方盤而坐。

“聽說，你曾經和自己的心魔論過心？今日要不要同我論一論？”

神祖大駭，指著自己的鼻尖，“誰？我？幹什麽？論心？這個時候和你論心？”

祖老一點點頭，輕敲劍。

嗡！

嗡嗡！

百丈高的業火拔地而起，瞬間將衆人分作了兩個陣營。

神祖著火中和自己不足五步遠的祖老一，心中百集。

但是神祖也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他深知眼前這個小兒已經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恭順有禮的長子，自己如今是不是他的對手尚未可知，自己最好還是先不要激怒他的好。不就是論心嘛，自己又不是沒論過，連自己的心魔都不怕，區區一個裝腔作勢的小娃子有什麽可怕的。

何況神祖之所以為神祖，必然有他的過牆梯等著。

只等一個柳暗花明的時機，便可桃源重游，高枕無憂，如今神祖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這個時機的到來。

“來吧，為父念在你年紀尚輕不知道天高地厚，就花點時間同你論一論心。不過為父醜話說在前面，無論這最後結果如何，你今日做下的孽債，你是一定要償還的。這一點希你能記住。自作孽，不可活。”

“好一個自作孽不可活。”祖老一這才睜開眼，目炯炯的盯著面前的神祖。

“論心，你來說說，論的什麽心？你又是以何種份來同我論心。發之于父母，你的一切無一不是為父所給予，你又有什麽資格同為父一起論心？”神祖看著這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心中好笑的。

這文縐縐的臭病也不知道從哪兒學的。還論心？為父今日就你知道什麽做文不武不就，廢一個便是你。

“心，中心，從心。您一向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是不是覺得自己就是這天下的中心，所有的所有都要以你的喜好為衡量對錯的標準？可是又是誰將您捧的高高在上的呢？是天地？是衆神？是螻蟻？是你自己。”

神祖仍舊一臉的不屑，這悉的說辭，自己早些年就已經同吾門衛探討過了，如今再聽就像是往事重演一般讓他覺得可笑。

時間一點點的過，回一遍遍的走，沒想到走來走去，還是這麽老一套，毫沒有一點的新意。

正在神祖覺得這論心極其無聊，想要直接出言打斷的時候，祖老一又開口道：“我覺得這不過是你強行加在我們意識中的你的貪念。”

神祖想要反駁，誰知祖老一一擡手制止道：“天地之初，萬有靈，何以最後所有生靈要臣服于你？”

“因為我是最強者。”神祖笑瞇瞇的回道：“這個天下再怎麽變化，弱強食，勝者為王的道理千古不變。只要我的能力足夠強大，我就可以讓所有生靈都匍匐在我的腳下以我為尊。這原本就不需要理由，所以你這所謂的論心，不過是弱者用來強行挽尊的借口罷了。”神祖說完緩緩的背過去，看著面前的業火繼續嘲諷道：“還以為你有什麽新鮮的觀點能和我辯一辯，卻原來還是這些陳腔濫調。如果你還只是這些說辭，我勸你趁早偃旗息鼓。早在你之前，有個心魔也是這般同我論心，結果呢，把自己論的不倫不類。你嘛，比他強一點，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我會為你找個好去，讓你死的明明白白無怨無悔。”

神祖看著業火中映照出來的自己那紅滿面的臉，略微得意道：“論心，說白了就是論這世上的強者。誰是強者，就能制定規則，就能決定生死，就能為所為。不知道為父這樣解釋，你能不能明白的更加徹底一點。”

祖老一微微垂下頭，仿佛是在認真思索，額前的碎發將他的半張臉埋進了影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

許久後，神祖以為祖老一不過如此，自己兩句話就把他懟的啞口無言不戰而勝的時候，祖老一突然擡起了頭，著神祖嘿嘿嘿的笑起來。

那笑容過于明天真，落在神祖的眼中格外的刺眼。

“你笑什麽？”

祖老一張大了，仰著頭吐出一口濁氣，輕聲回道：“我只是覺得你的心魔好可憐，居然被你兩句話就支使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甘願為你的手下敗將，真是可憐又可惜。明明他也是有機會為你，為這世上最高權力的統治者，為這天下最大的贏家，可是就因為他比你多了那麽一點的心，功虧于潰，掉進了你的陷阱。”

神祖嗤笑：“該不會辯不過我失心瘋了吧？無妨，為父會給你個痛快，讓你走的輕松一些。”

“像祖老二那般輕松？”祖老一哂笑道。

這笑聲過于的幸災樂禍，了神祖那并不怎麽堅的心底。

“他有今日的下場還不是因為你，你居然還笑得出來你當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神祖氣急，幾步向前想要抓住祖老一的領將他從地上拔起來。

“因為我嗎？不，因為弱強食，他腦子不夠，能有今日的下場是他咎由自取。也正應了你那句話。”

“嗯？”

“多行不必自斃。”

神祖一時間被自己說過的話堵得有些鬧心，他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可是目一落在這張年輕英俊的臉上，自己心中的無名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本止不住。

祖老一好像是坐累了，終于舍得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起扭了扭腰，活了活手腳，重新面對神祖說道：“世間萬，本有他應有的順序，你為了一己私強行打破順序，想要滿足你自己的私，為此將天下原本的安寧棄之不顧，這就是你所謂的萬衆臣服于你的真相。神祖，從心二字，從的是誰的心？你的？還是這天下蒼生的？”

神祖被祖老一突然漲起來的氣勢有些嚇到，心裏安自己是因為自己近來勞累過度神不濟才會出現這種錯覺，他從心底裏不想承認祖老一說的每一個字的猜測。

祖老一繼續說道：“我當日替你除去心魔，其實一直有個疑在我心頭。我除掉的，真的是心魔？”

神祖眼神中略顯慌張，他藏在袖中的手的攥起了拳頭，微微有些遲疑道：“自然是心魔。”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當日被我除去的是心魔。可是直到我遇到了邪邪，好像才漸漸發現，我的以為，是你讓我看到的“以為”。那日的心魔究竟是心魔，還是別的，除了你和他，沒有人能說的清楚不是嗎？畢竟心魔和你一模一樣，無人能辨別真假。”祖老一見神祖臉上的神變得有些微妙，沒有停頓繼續說道：“我翻閱過天書，上面有一頁缺損，我甚是好奇，好好的天書誰會損壞它。最主要的是，誰有能力損壞天書，還不被外人察覺。那這人一定是地位能力都在天上數一數二的。我不解的是他為什麽要損壞天書，為什麽要損壞那一頁，那一頁究竟記載了什麽，需要被這個人的毀掉。後來的後來，我偶然間發現那一頁似乎又補了回來。的損壞，又的補回來。神祖，你說這人是不是有病？”

神祖聞言也隨聲附和道：“確實有病，還病得不輕。”

“你不想知道那缺失的一頁上寫著什麽嗎？”

神祖搖搖頭：“天書嗎？缺失與否，自有它自己的天意，不強求，不好奇，是對天意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