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肚子裏的孩子你也能……
這缸裏的水面上赫然是讓人惡心至極的東西, 張倫幹嘔了片刻才擡頭對雲方笑道:“你如今都這麽淡定了?這麽駭人的場面你都沒點反應的?”
雲方點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我的心裏告訴我應該表現的害怕一點,畢竟這場面這麽驚悚,起碼和你一樣幹嘔一下或者往後倒退幾步。可是我實在是裝不出來。我在往前探頭的時候心裏好像就已經知道這裏面是什麽了一樣,所以在看到這場景時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反而會有一種放心的覺。心裏好像在說,嗯,這裏面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張倫對著雲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贊嘆道:“果然夠膽大。來, 我們看看這眼珠子是什麽鬼,怎麽會在蓮花裏養著,這院子裏居然沒有人發現?”
張倫彎腰,正想要把托著眼珠子的蓮花摘下來拿在手裏好好的查看, 誰知剛才還沒打采的眼珠子突然來了神,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張倫, 那眼中的映在它下面的水面上,刺眼的很。
張倫回手,“這玩兒意是有意識的, 你看,我的手往哪裏走它就往哪裏看。是...活的?”
雲方一聽這話, 趕把張倫往自己的後拉了拉。
誰知, 這蓮花中的一只眼睛居然說話了。
“我的兒, 你終于來了。”
張倫和雲方皆是一怔。
張倫低頭看看自己上的, 了自己腦袋上的朱釵發簪,指著自己,“你是在我?”
“兒啊, 我的好兒,你都長這麽大了,真好。”
張倫立馬就明白了這開口說話的不是別人,是區姑娘的娘親,這區府上原本的主人。
雲方還是不放心的把張倫往自己的後藏了藏,看著這一缸的亮晶晶,“你是誰?是區夫人?”
那發出聲音的眼睛居然眨眨眼回答了雲方,還讓托著自己的蓮花輕輕的往缸邊游了幾步,靜靜的靠在缸邊,沖著雲方溫說道:“你是誰?是我兒的夫婿嗎?”
張倫心中豁然開朗,這區夫人把自己當做了區小姐,這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小姐和一個男人在院子裏嘰嘰歪歪的,不是約會是什麽?這區夫人還開明,看到了這場景都不驚訝,反而安區小姐,“別害怕,娘親沒有別的意思,是你們把制我們的東西給收走了,所以我才能出來口氣,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更不會傷害你。”
張倫想到自己就是區小姐,這眼前發出聲音的就是這主人的娘親,心中有些好笑,但是面上卻依舊的小心翼翼,“你為什麽了這個樣子?你有什麽證明嗎?你說是我娘就是我娘了嗎?”
“當然,我當然有證明。好孩子,你的腰上有一朵三角的紅的印記,是你小時候不小心被燒紅的簪子印上的。你忘記了嗎?你可以看看。”
張倫自然是不知道這種,所以他沒多想的下意識的低頭想要解開一點腰帶查證一下。
雲方一把按住張倫的手,“還有別的證明嗎?這個只要是伺候過小姐的人應該都知道,不算什麽聞。”
雲方的手勁兒很大,擺明了不準張倫解開這區小姐的腰帶。
張倫在背後嘿嘿的笑道:“小氣啦的。”
雲方低聲回道:“尊重一下區小姐。”
張倫立馬應和:“是是是,我做做樣子而已,怎麽會真的占便宜?我下次一定注意。那個,你還有什麽別的證明嗎?這一點只要是服侍過我洗澡的人應該都知道,不算什麽獨一無二的。”
蓮花在水中輕輕的晃了幾下,“你的右邊頭頂有一道指甲蓋大小的傷疤,你現在可以一,就在你右耳後面往上一點的位置。”
張倫擡手索了一下,沖著雲方點頭:“嗯,確實有,怎麽來的?”
“是我和你爹吵架的時候,他隨手拿起桌上的硯臺砸了過去,你那時候還小,不知道吵架的時候要躲開,你看我正在一邊哭,就跌跌撞撞的跑我懷裏,正好被你爹扔過來的硯臺砸了個正著,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疤痕。隨著你越來越大,你頭發也越來越多,你可能就不在意了,不過這種事當娘的肯定知道,而且一輩子都不會忘。我常常在想,當時如果我能跑的快一點給你擋下來,你就會點罪了。”
雲方小聲說道:“聽這口吻確實像是區夫人。”
張倫還想要多問兩句,口一陣疼痛難忍,張倫咬著牙著口彎下了腰。
雲方張道:“怎麽了?”
“這肯定是區小姐的娘親,區小姐給我信號了。”
雲方攙扶著張倫坐在一邊的花壇上,對著缸裏的蓮花道:“區夫人,你不應該在祠堂裏嗎?怎麽會在這裏?你一直都在這裏?”
蓮花搖搖晃晃的想要從缸裏蹦出來,可是這缸裏的水并不多,它跳了兩下都沒有得逞,邊的眼珠子們看不下去了,紛紛聚集在一起,齊齊發力將這一朵蓮花給了出去。
蓮花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停了下來,正端端正正的對著張倫。
雲方看不得這眼珠子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小心問道:“區夫人,有沒有什麽方法能讓你...換一個形態?”
區夫人眨眨眼,“符紙,把符紙在我的上,我就可以用自己的了。在此之前,先要找到我的,找到之後,我白天不能出現,但是晚上和常人無異。”
張倫懵的擡頭,“?你的呢?好端端的你怎麽只剩下一雙眼睛了?呢?”
雲方見張倫有些激,單手拍拍張倫的肩膀,“稍安勿躁,我們都在這裏,慢慢問。”
張倫裏的焦躁瞬間安靜了下來,他繼續問道:“你不是病死的嗎?下葬的時候也是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缺胳膊的了一雙眼睛了?還給扔在了這缸裏?”
區夫人眼中的區小姐此時一臉焦急的注視著自己,這份發自心底的關切是任何人都裝不出來的,是世上的緣姻親才能擁有的獨一無二的關切。
“你看到的并不是我,我早在那之前就已經死了。我的就在那個荷塘裏,他挖了我的眼睛,封在了這個缸裏,用蓮花打掩護,讓我日日曬不到太的同時卻也出不去,不消散不重生。不過我覺得還好,能聽到你的聲音,知道你健健康康的我覺得好的。你平日不怎麽過來看缸裏的蓮花,所以我也幾乎見不到你。今天能這麽清楚的見見你,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雲方問道:“你說你的還在荷塘裏?只要幫你找出來,你就能恢複那時候的樣子?”
“是的。”
張倫已經顧不上多說什麽,提著擺就往荷塘邊上走,被雲方一把拉住,“你是小姐,大晚上的去挖荷塘,難道不怕引起別人的懷疑嗎?”
張倫:“我不管,我要挖出來。”
雲方知道這時候的張倫一定正在和區小姐天人戰,倒也不惱,安道:“你去門口找把凳子堵住門,我來挖,即便有人來,你也可以把人打發走。”
張倫滿眼激的著雲方,雲方笑著了張倫的額頭,“聽話,我也不想讓你手上髒兮兮的。”
雲方行力很快,他已經找來了挖荷塘用的鏟子和專用,一番準備工作做好後,雲方下了荷塘。
蓮花被兩個人放在了荷塘邊的石頭上,用來指揮雲方需要找的方位。
雲方按照這蓮花的指使已經前後索了兩個地方,都沒有找到區夫人的骨。
區夫人自己有些惱了,“我明明記得是這裏的,怎麽會不見了?”
雲方站在荷塘裏仰頭看著天上的月,笑盈盈的摘了一朵荷花放在塘邊,笑道:“夫人你再好好的想一想,這府上變化這麽大,會不會有些地方的位置挪過了,可是你不知道?”
“不可能,這裏的一切都不會變的。他想要困住我,自然不能改變這院子裏的格局,他用這個院子做了一個法陣,永遠的困住了我。如果這院子裏的東西出現了變,我自己就會應到的。可是,這麽多年來,這院子的捆縛一直都在,所以他沒有變這院子裏的一草一木。讓我想一想,為什麽在我記憶中的地方會找不見呢?”
張倫坐在圓形拱門邊上,子靠著牆皮,悠悠道:“會不會因為每年摘蓮藕的時候,踩來踩去的給挪了?”
“你爹每年都要采摘蓮藕嗎?”
“是啊,每年都會從府外找人來采摘蓮藕,清理荷塘裏的雜。說來也奇怪,為什麽他們清理了這麽久,都沒有發現你的?如果你的還在這裏,他們清理了這麽多次,總該能上一次的吧?為什麽一次都沒有?”張倫有些奇怪道:“你的在荷塘下面會自己跑?”
雲方站在荷塘的泥潭裏想了想,問道:“你們說,會不會這清理荷塘的人,本來就知道這裏面有什麽?”
張倫恍然大悟的一拳打在牆壁上,“你的意思是,清理荷塘和采摘蓮藕都是假的,他們來看看我娘的骨是不是還在塘底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他們知道我娘在那裏,他們就是害死我娘的兇手?”
雲方點頭:“即便不是兇手,很可能也是和兇手通過氣,不然一般人在這種意外況下發現塘底有一,不會瞞而不報的。一次也罷,年年如此,什麽理由也解釋不過去了。”
“你們說的對,很可能清理荷塘的人就是害死我的人。”
雲方輕聲問道:“你不知道誰害死了你自己?”
“知道,是他爹。”
這個答案已經在張倫心底裏響徹了好一會兒,不過就這麽聽到自己的耳朵裏,張倫覺區小姐還是心疼了一下,苦的覺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讓他忍不住雙目含淚,張倫趕仰頭月,想要把淚水都給回去。
雲方看了看那些沒有被自己翻騰過的地方,拍拍手,“那剩下的就給我吧,我自己來找,看看我的運氣如何,能不能在天亮前找到。”
“有勞了。”蓮花輕微晃軀,如果這要是個人的話,可能正在對著雲方行禮,表達激之。
雲方拿起鏟子,重新彎下了腰開始尋找。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張倫心中的焦躁不安也隨著這夜的寧靜漸漸的變得平穩,他緩緩的轉過,重新看向那荷塘邊上的蓮花,微微笑了笑:“娘。”
“找到了。”
雲方激的揮了揮手,強制著自己激的聲音對兩個人道:“我找到了。你看著不要讓人進來,我先把挪出去。”
雲方所謂的想辦法也不過是在荷塘邊上鋪了一塊十分大的白布,自己把塘底的骨頭一點一點的出來,在白布上按照人的結構重新拼湊了起來。
隨著泥塘裏的骨頭一塊一塊的被發現,白布上的人結構越來越有模有樣,這蓮花也變得激起來。
“快了,快了,還差兩塊。”
“好了,只有這些了。”雲方就著水洗了下手,從荷塘裏爬上來,圍著白布走了一圈蹲下來,“嗯,看樣子是全的,不知道是不是......”
雲方和張倫的眼前突然出現了漫天的蓮花瓣,紅的的白的,猶如漫天星鬥墜落在了這個小院子裏,帶著些許的香氣,帶著些許的芒落了兩人一。
張倫緩緩走到雲方邊,看著白布上的骸骨,心中翻江倒海。
雲方悄悄的拉住了他的手,“別慌。”
花瓣落了一院子,連同白布上的骸骨都蓋在了底下。
張倫正要蹲下去把骸骨上的花瓣撥開,突然,那朵特殊的蓮花旋轉著飛到了張倫的眼前,沖著它晃了晃自己的軀後,直奔這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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