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被奴役的可憐蟲

第382章被奴役的可憐蟲

金陵。

李家以部分綢市場份額換來的棉麻市場開始發力。

一艘艘蒸汽船冒著白氣霧，從港口啟航，開赴趾……

岸邊，李青目視著蒸汽船遠去，角泛起一抹笑意。

朱厚照道：「以李家的速度，以及朝廷的下場，估計到中秋佳節，這場收割之戰就能打響。」

「那樣最好不過。」李青微微頷首，「早些開始，早些結束，搞完這一票兒，大明北邊的經濟便會得到長足發展的能。」

朱厚照揶揄道：「造的不良影響，你是隻字不提啊。」

「兩害相權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這個道理，還用我強調？」李青白眼道。

「瞧你，我又沒說這樣做不對。」朱厚照乾笑笑，轉而問道，「這次之後，你還要做什麼？」

「暫時還沒想好。」李青搖搖頭，嘆道，「你表叔的況不容樂觀，我暫時沒心想那麼遠，之後……就先以消除不良影響為主吧。」

「這些皇帝也能做，不用你親自出馬。」朱厚照說，「還是歇歇吧，總得勞逸結合不是？」

李青笑了笑，哼道：「這話聽著還像人話。」

「哈哈……我也是嫌太悶，想有個能說知心話的人。」朱厚照說道，「歲月不饒人，我也不年輕了，老是聚離多也不好。」

李青沒搭話，又了眼蒸汽船消失的方向，轉過頭，往回走……

朱厚照忙也跟上，「中午做什麼，我要蹭飯。」

~

小院兒。

李青為李浩診過脈，從葯櫃中一一抓藥，讓朱厚照去煎藥。

然後又羅列了數十種藥材給李雪兒，讓儘快採購回來，以供不時之需。

同時，也是為了讓現用現取，省得耽誤工夫。

雖然要保的人一個都沒保住，可李青卻積攢了相當多的經驗，尤其是針對沒有大病，卻因年邁導致的生機喪失，李青有許多的治療方法，以及藥方。

既滿足了針對況，適時用出合適的治療之法，還能避免了藥耐，導致的治療效果降低。

李青有信心。

只不過，這個信心並不是指能讓李浩轉危為安、煥發第二春，只是能延長一些他的生命。

一次次被摧殘的李青，心理預期降了很多，也學會了默默接。

並不一味的難過，更多是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

隔三差五就讓李浩住在小院兒，爺孫倆聊聊天，下下棋，曬曬太……

比什麼都強。

「表叔，該喝葯了。」

朱厚照模仿著《水滸傳》中的潘金蓮，令人無語又好笑，同時，也沖淡了傷氛圍。

李浩好笑道：「沒看出來，你還有男旦的潛質。」

「是嗎？」朱厚照好似沒聽出好賴話，樂呵呵道，「不是吹的，我在宮裡做太子那會兒，還玩過這個呢。」

說著，蘭花指一翹，「像不像？」

李浩：-_-||

「你惡不噁心？」李青瞪眼。

「藝，這藝。」朱厚照爭辯。

「快別藝了……」李浩捂著口道，「快收了神通，我這還沒喝葯就反胃了。」

朱厚照：「……」

…

飯後，朱厚照回了酒樓，李雪兒則是著人採購藥材去了。

爺孫如往常一般，在檐下曬著太，話著家常。

春三月，氣溫漸漸回暖，午後曬太，簡直不要太……

「青爺，你這次的行為，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緩一下資本長的速度，並不能遏制其發展。」

李浩說道，「甚至你都無法改它的前進軌跡。」

「你以為它的特是什麼？」

「不斷地擴張，最後在不斷擴張之下土崩瓦解。」李浩道，「不過，在不斷擴張中土崩瓦解……要很久很久很久了。」

李青緩緩點頭，沉道：「你可有解決之法，亦或說……抑制之法？」

「青爺你太高看我了。」李浩苦笑，「它的特就是增長，沒人能殺死它，只有在一種況下，它才會死。」

「什麼？」

「剛我已經說了，在不斷擴張中死去。」李浩道，「換言之，等它自己將自己撐，它就死了！」

李青苦笑道：「這麼絕對？」

「我也是資本家，我太清楚了。」李浩說道，「李家算是一個比較有良心的資本家了，可有良心的資本家，卻敵不過沒良心的，李家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李家吃著『權力』的紅利，如若公平競爭，李家不會有現在的量。」

頓了下，「當然了，這終究是一個皇權至上的時代，權力雖無法消滅資本，卻可以消滅資本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能遏制資本，就如青爺最初設想的那般，殺！」

李青思忖頃，問：「若是科技不斷創新，是否也可以遏制資本呢？」

「並不會！」

李浩搖頭道，「相反，科技創新更有利於資本擴張，就比如蒸汽船的問世，資本的長速度明顯上了一個臺階。」

李青微微皺眉……

李浩解釋：「青爺，我可不是反對科技創新啊！」

「我明白。」李青點點頭，「我只是再想，是否有一個平衡點呢，資本就好比火，火雖可怖，卻也有可的一面，它甚至比權力還更能推經濟，提升生產力，甚至推科技……我不想一盆水潑滅它。」

「的確如此。」李浩深表贊同，「不過，這個平衡點幾乎不存在，青爺你能影響，甚至掌控政治權力，可你卻無法掌控人心。」

「說起資本家……我自己也是其中一員，且還是最強大的，我太清楚它的恐怖之了，本無法駕馭它。」

李浩嘆道，「不怕青爺你生氣，如若沒有你的存在，我的良心也會壞掉，甚至比其他資本家，還要惡上十倍、百倍。一個有良心的資本家，本做不大。」

頓了下，「李家能為例外，因為有你，不備普適。」

李浩幽幽道：「其實啊，這些個在世人眼中可惡的資本家，本質上只是一隻被資本奴役可憐蟲罷了。」

李青微微點頭，嘆道：「縱橫權力場百餘年，我本想以文明的手段解決問題，不想……還得野蠻暴！」

「除了通過殺資本家，來遏制資本的野蠻生長，我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了。」李浩道，「資本非，卻能寄生，攻不了本，只能攻其宿主，別無二門。」

李青長長呼出一口抑鬱之氣，玩笑道：「這麼說，我好像放了把大火啊！」

「它的出現是必然，只是時間問題，這個青爺你不也說過？」

李浩失笑道，「資本固然可怖，可它的特只是通過剝削來實現增長，可比直接掠奪太好太多了，而且，資本推生產力的說法，我亦深以為然，李家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會安人的嘛。」

「實話，都是實話。」李浩嘿嘿道，「李家的下一步棋，我已布局完，我之後，李家的產業重心，便會移向海外諸國，嗯…，準確說，是移向遙遠的西方。」

李浩笑的有些壞，「對外人，李家就沒必要講良心了。」

李青：「茶？」

「不錯。」李浩滿臉自信，語氣篤定道，「茶定會為奢侈飲品，被西方上流人士所青睞！」

「這點，我倒不是很懷疑。」李青緩緩道，「你打算讓誰走這一步？或者說，需要我做什麼？還是……直接我上？」

時下，李青的不是了，便是在所有李家小輩兒面前曝，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青爺你就算了吧！」

「？」李青不滿道，「瞧不起青爺是不？沒聽過，一行行，行行行？」

「……不是這個意思，大明才是你的主線，相比大明王朝，李家又算得了什麼？」李浩道，「這事兒還是給雪兒吧。」

「？」

李青苦笑道，「是隨你娘，可商業上的事……比你卻差了許多，能嗎？」

李浩說道：「大抵可以的，這些年我教了很多，幾乎能教的都教了，學的也快，基本上不會有問題，即便遇著問題了，不是還有青爺你的嘛，再說……小壽子也學了不，他也能幫襯著點兒。」

「朱厚照確實有點東西……」

李青稍稍放鬆了些，沉道：「未來，我可能也沒那麼忙了，看時候看吧，如果有空，我就親自刀，也不年輕了。」

李浩略帶譏諷的說道：「青爺，你說你，閑過嗎？」

「我……」李青悻悻道，「還是閑過的，比如當初你師祖病的那次，我就閑了好些年，一直陪著他。」

「可那些年，你就沒有為大明心？」李浩哼道，「我可是聽說，某人還讀四書五經，讀大學，讀春秋……想通過科舉仕呢。」

李青：-_-||

「你閑不住的，你要求太高，太過理想，也太貪心了，本靜不下來心做生意。」李浩道，「我之後，只能是雪兒，至於我那大孫子，也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只能拿來充門面。」

李青無語道：「李信做生意不行，他兒子也不行，都照你這麼說，李家小娃中沒一個中用的了？」

李浩：「有一個小娃娃聰明，好好培養的話，還是可堪大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