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次,在他睡夢中,聽到這個昵稱了。“
歲歲,不要!”霍西臨猛然驚醒,睜開眼睛,瞳孔里都是恐懼,額角冒出些微的冷汗,連面都變得有些蒼白。
許清歲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副模樣,很好奇,在剛才那個夢里,他究竟夢見了什麼。
霍西臨愣怔在了原地許久,好半天才逐漸回神。
似乎應到了什麼,他抬起頭,發現許清歲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他眼中驚恐逐漸褪去,漸漸的染上一抹驚慌,他甚至下意識目流轉,不敢與的眼睛對視。“
醒了?不,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寂靜的氛圍讓霍西臨想要逃離,他起對許清歲說道。
許清歲搖了搖頭:“我吃不下。”
雖然嗓子依舊沙啞,但是能發出聲音了。
聽到說話,霍西臨有些驚喜,彎下腰用手探了探的額頭,然后又放到自己的額頭對比了一下,說道:“已經退燒了,覺怎麼樣?”許清歲點點頭:“好多了。”
已經好多年沒有生過重冒,發過高燒,那種渾渾噩噩,昏昏沉沉的覺,讓是回想起來都覺得不舒服。
高燒退去之后,上的疼痛也隨之消失,整個人仿佛卸下了千金包袱,一瞬間輕松了許多。
現在只有鼻子還有一些堵塞,聲音沙啞,嗓子還有一點不舒服,覺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聽到許清歲說好多了,霍西臨擔憂的一顆心也終于放下。”
連著兩日沒有睡一個好覺,他整個人顯得憔悴了不。“
我聽見你說夢話了,你剛剛夢見什麼了?”許清歲好奇的詢問道。“
我做夢了嗎?”霍西臨裝傻充愣:“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這個人可真不適合撒謊啊,拙劣的表演被許清歲一眼就看穿了。
明白,他不是真的忘了,只是不想告訴。
他明明那麼不適合說謊話,為什麼從前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深信不疑呢?如今回想起來,原來好多好多的事,從一開始便有跡可循了。
看著許清歲盯著自己發呆的模樣,讓霍西臨有些心慌,仿佛有一種被看的覺。
而這樣的覺,在以往是沒有的。“
你盯著我看什麼呢?”良久過去,霍西臨實在是不了了,有些無措的詢問道。“
我在看你的胡子,都長出來了。”
許清歲學著他的樣子,撒起了慌。“
是不是變丑了?”霍西臨問道。
許清歲點點頭:“好丑……像極了一個流浪漢。”
霍西臨:“……”他寵溺又無奈的說道:“辛苦伺候你一場,沒換來你一句好,倒是換來了你的嫌棄,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許清歲被他的話給逗笑了,如此平易近人的霍西臨,也只有見過。
可是笑著笑著,心里又涌起一難過,好像問問他,當年為什麼要害死的父母,這些年有沒有后悔過……有無數的問題,話到邊的那一刻,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事已經發生了,他就算是有萬般后悔和愧疚,也已經無濟于事了。
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無能為力的詞語——如果!如果當時的他沒有做那件事,現在的他們是不是會很幸福?如果沒有失憶,從兩人的再次遇見,便注定了生死之仇,不共戴天。
可惜,偏偏沒有如果,怎樣的假設都不立。
所以走到了如今左右為難的抉擇路上,站在路口,一邊是最的人,一邊是殺父殺母之仇,被拉扯著,他對越好,越是痛苦。
未來的路究竟應該怎麼走,沒有人能給答案,但是心里比誰都清楚,再也無法用那顆純真的心去仰他了,也無法安心待在他的邊,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霍西臨將許清歲的變化都看在眼里,疑的詢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明明剛才還被他逗笑的人,怎麼轉眼之間就去了笑容,并且變得一臉惆悵,仿佛遭遇了什麼不好的事一樣。
對于霍西臨來說,他只希看見許清歲每一天都開開心心的,為了的笑容,他甘愿做任何事。
許清歲有苦難言,心中有很多的疑問,卻沒法對霍西臨問出口。
所以面對他的問題時,只能搖搖頭:“沒什麼,只是在想這兩天耽擱的事。”
“你都生病了,就不要再想工作的事了,靜心休養病才能好得快。”
霍西臨本想讓許清歲不要工作,他們家不缺錢,什麼都不缺,他每天早出晚歸的工作,擴展商業版圖,布局人脈,目的就是為了能讓他們母子過上自由自在的好日子。
安安心心的待在他的邊,多好,不用像現在這麼辛苦。
雖然霍西臨心里是這麼想的,不過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因為他了解許清歲,修復古董字畫,是刻在骨子里的好,無關錢財,在修復古董字畫的時候,雖然辛苦,卻能得到就并且收獲快樂。
他總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做出讓難過的選擇吧。
對于他來說,許清歲從來都不是應該養在籠子里的金雀,可以自由自在的做任何想做的事,除了離開他。
因為就是他的命,走了,他的生命也就消亡了,就算僥幸活在這個世界上,也不過只是一行尸走而已。
回想離開的三年,他每天都活得渾渾噩噩,如同沒了靈魂一般,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和工作,生活中所有的興趣好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有喝酒麻痹自己,才能勉強睡。
許清歲聽著霍西臨對自己說的話,又何嘗不知道靜心養病才能好得快這個道理,可是的心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就不可能再靜得下來了。
以前遇見任何問題,總是去依賴他,漸漸的,也為了的習慣。
而現如今,卻不得不控制住這個習慣,將苦往肚子里咽,再也無法像以往一樣去依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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