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理解老酒頭的意思，沉思道：“參與造反的不止是許家，據我猜測，藏在許家背后的那個勢力，應該是來自東海。”

“東海？”

“杜伯還記得上次襲擊侯府，最后出現的那名道門陣法師嗎？”李牧問道。

“記得，大周通陣法的道門，都在集中在東洲。”老酒頭點點頭。

“其實，除了現在的大周皇室外，東海還藏著一支大周皇族。”李牧道：“我想，那位道門陣法師的后，就是這一支皇族。”

“藏的皇族？”

“這是皇室辛，杜伯不知道也正常。”

李牧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準確的說，應該是百年前奪嫡失敗的那位太子的后裔。”

“也是那名陣法師的出現，才讓我想起了這個皇族辛，這一切也就能說的通了。”

“沒有東海的那支皇族，許家名不正言不順，就算再富有，造反也不會有人敢響應。”

“我還是有些不太明白，許家做為華東第一大族，在朝中也是位極人臣，不說一手遮天，但也差不多吧？為何要冒著誅九族的大罪去造反。”

“杜伯，你不在朝中，不理解，這麼多年，士族一直左右朝政，許家首當其沖，一直都是陛下的眼中釘，陛下發展軍力，目的就是為了與士族抗衡，鞏固皇權。”

李牧出言解釋道：“許家已經有兩代，不曾進大周真正的權力圈子了，沒落是遲早的事，這麼些年，借助漕幫斂財，收買朝中員，也許早就看到這個結果。”

“現在造反，不過是先下手為強罷了。”

“這些爾虞我詐，爭權奪利的事，想想就頭疼。”老酒頭著太搖頭。

“既然都知道那些人投靠了許家的陣營，那為什麼不先下手為強？趁現在還未手，將他們先抓起來。”老酒頭問道。

“第一，是時間來不及。”

“第二，沒有確鑿的證據，陛下也是想讓那些人都跳出來，然后一網打盡。”

“許家舉兵謀劃已久，準備萬全，京都的守軍將領有一半都加了他們的陣營，再加上漕幫和都城的地下幫會，還有很多江湖宗門都依附了他們，高手不計其數。”

李牧說著，看向老酒頭。

“說吧，需要老頭子做什麼？”老酒頭灌了一口酒直截了當問道。

“請杜伯給侯府五千親衛老兵保駕護航。”李牧直接道。

“你讓吳通送去封地的信，就是把親衛老兵召回都城？”老酒頭明白了過來。

“嗯。”李牧點頭，也不瞞，“五千親衛老兵都是北境戰場上尸山海中活下來的百戰老兵，他們馬上沖鋒的戰力，足以橫掃都城任何一衛的軍隊。”

“你小子怎麼不親自帶隊，有你統領不是更加所向披靡？”老酒頭問道。

李牧搖頭，道：“一起，死傷無數，夢魘了重創，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吸收氣來恢復自己。”

“夢魘對京都的威脅，比許家更大。”李牧嘆口氣。

許家造反，并不會主去傷害普通百姓。

但夢魘就不一樣，所過之，不留活口。

“行，那五千親衛老兵就給我了。”老酒頭答應下來。

他雖然沒在軍隊中待過，但也知道，騎軍的戰力現在沖鋒陷陣。

而且都城不像荒原，如果被強者針對，出手阻擊，一旦停下，騎軍的優勢與戰力將然無存。

李牧的意思他懂，他的存在是為了對付那些對五千親衛老兵出手的強者。

……

皇宮，承文殿。

天武大帝看著龍案上的名單。

這張名單上，記錄著軍中大大小小，數百名將領的名字。

這些都是與許家有過接的京都將領。

天武大帝到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憤怒，還有一痛心。

這是背叛的覺。

天武大帝雙手青筋暴起，握拳，正極力的著心中的怒火。

一旁的趙默見狀，急忙揮手屏退了殿的宮太監。

天武大帝站起，將雙手藏在寬大的袖袍中，一字一句的吐字：“朕這些年，對軍中的將士還不夠好嗎？”

“陛下息怒。”趙默急忙上前輕聲道：“陛下對軍中將士的好，滿朝文武有目共睹。”

“那為何，他們還要背叛朕。”天武大帝如一頭傷的野，聲音低沉而沙啞，“這些人中，很多都是朕親自委以重任，他們就是這麼報答朕的信任？”

趙默低頭，一言不發。

“朕將他們視為心腹。”天武大帝聲音抖，“現在朕的心腹都背叛朕，甚至沒有一個人來告訴朕，他們難道忘了自己的職責，忘了朕當初對他們的期待嗎？”

“當初，朕對他們說，朕能給他們榮華富貴，給他們想要的一切，朕也做到了。”

“可他們怎麼回報朕的？朕給他們權勢，給他們地位，卻換不到他們的忠誠。”

“他們居然為了區區錢財，背叛了朕。”天武大帝語氣激，“何其可笑。”

“陛下息怒，這些不過是都城數將領，陛下的邊軍將士為大周出生死，那個不是對陛下忠心耿耿。”趙默急忙寬道。

“邊軍將士……是啊，朕的邊軍將士們都是好的……”天武大帝聞言，低聲輕喃一句，緒也好了不，自己似乎也沒有那麼失敗。

趙默見狀，繼續開口道：“據名單來看，還有一半以上的軍中將領是忠于陛下的，與許家有過接的大多都是神威軍和神策軍將領，但這也并不能說明他們都背叛了陛下。”

“嗯。”天武大帝點頭，踱步來到大殿門口，看著漫天飄落的雪花，微冷的寒風讓他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

“名單上的人并不一定都背叛了朕，但不在名單上的，也不能保證他們都忠于朕啊！”

趙默跟在后皺眉沉思著天武大帝的話。

許家狼子野心，暗影司的人竟然一點都未察覺。

這說明，肯定還有藏更深的勢力牽扯其中。

“消息都傳出去了嗎？”天武大帝忽然問了一句。

“都送出去了。”趙默快速回道。

天武大帝點點頭，良久后，才緩緩開口。

“既然沒辦法去辨別，那就等他們都自己跳出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