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榮幸(一更)◎
“好。”這種小事, 沈沉自然不會拒絕。
他也想著,不若等明日見了平南侯夫婦再將此事一并告知。認平南侯夫婦做祖父祖母, 結果原來平南侯夫婦竟極大可能當真是外祖。
或許這也是冥冥之中的緣分。
寶言聞言笑眼彎彎,喜悅之溢于言表,已經期待了好久,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與祖父祖母說。
與沈沉說完話,寶言又專心去聽崇文先生講學。
從那日沈沉說親自教後,寶言便當真開始與沈沉從頭學習這些詩文的東西。雖說才學了幾日,其實哪有什麽效,但寶言心裏覺得有不同, 自然也聽得津津有味。聽到不懂之,還會小聲詢問邊的沈沉。
譬如說現在, 崇文先生剛講罷作文章貴在其念為真,最忌諱為寫而寫, 其真者, 仿若天賜之寶,其僞者,不堪耳。
這話寶言便不甚明白, 揪沈沉袖, 耳語道:“容與, 這是什麽意思?”
坦白說,崇文今日講的這些東西于寶言而言還太過深層次,不過是初學者,不明白很尋常。若是從前,他大概會覺得怎麽有這麽蠢的人, 但現在他覺得教寶言頗有意思。
他想了想, 用一種更加樸實的話語告訴自己的小貓咪。
“打個比方, 就像甜言語。旁的男人與你說過的甜言語,便是為了寫文章而寫文章,充滿了攻擊、充滿了諂,不真誠,不堪耳。但孤對你說的甜言語,則是真流,你聽了就會。”沈沉一面說,一面從面前的長方桌案上拿了顆葡萄喂。
寶言咬下沈沉手邊的葡萄,有些不好意思:“……你怎麽還趁機誇自己?”
沈沉挑眉:“首先孤沒有趁機,孤只是在向你解釋,盡量以通俗易懂的語言告訴你。其次孤沒有誇耀自己,孤只是在陳述事實。”
寶言一時啞口無言,只安靜吃葡萄。
沈沉又道:“何況有句話以稀為貴,孤可從來沒與旁人說過那些話,這世上只有你聽過,難道你不應該覺得很榮幸嗎?”
寶言看了看一衆貴們豔羨的目,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嗯,我確實很榮幸。”
沈沉輕哼一聲,得寸進尺:“既然如此,是不是應該獎勵孤什麽?”
寶言覺得這邏輯有些奇怪,覺得榮幸,為什麽便要獎勵他什麽?但一時并未覺出哪裏不對,只好問:“那容與想要什麽獎勵?”
沈沉偏頭,在耳邊說了句什麽。
寶言當即瞪大雙眼,下意識拒絕:“不,不……換一個吧?”
沈沉又哼了聲:“你毫無誠意。”
哪裏有給人獎勵還要付出誠意的道理?但寶言此刻滿腦子只有震驚與赧,不知道為何沈沉會有這種要求。
甚至已經腦子裏有畫面了,啥時間面頰緋紅,紅霞一路爬到脖子,額頭都沁出一層薄汗。
長公主餘瞥見寶言異樣,關切道:“怎麽了?可是天氣太熱了?來人,給莫姑娘拿碗山消消暑。”
近來天氣愈發熱,寶言不敢讓人看出什麽,只好默認了長公主的說辭。捧著山慢吞吞地吃著,瓷勺磕在碗沿上不時發出清脆的聲響,腦子裏的畫面還融化不掉。
再後來,寶言便沒了心思聽崇文先生講學,不知道他們講到什麽,竟全場熱鬧好。寶言自恍惚中回神,才明白是崇文先生興之所至,竟當場做了一首詩,而詩的容,寫的是寶言。
寶言錯過了詩的容,有些驚喜地問沈沉:“容與,方才崇文先生寫的詩是什麽?”
沈沉便拿起紙筆,寫了下來給寶言看,又給解釋了一番是什麽意思,末了還要點評一句:“嗯,寫得很好。”
寶言看向那首詩,眉目皆笑。
短短時間,便得到了崇文先生的一篇文章與一首詩,那些貴們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不知道寶言這是走了什麽運,又得太子的偏,又得崇文先生的偏。
姚婉婉坐在人群之中,幾乎要把指甲碎,本該是卑賤之人,怎麽能這樣出盡風頭?
這金道長做的法為何還不靈驗?都這麽久了,再拖下去,世人都要認為莫寶言與太子是天造地設最登對一對了。
不能接,不能容忍這種事發生。
那個姓莫的子分明什麽也不會,可此刻卻是衆人眼中的焦點,憑什麽?
姚婉婉忽地站了起來,看向寶言道:“方才聽完崇文先生說寫詩,我大有,似乎覺得自己境界進了一步。莫姑娘頻頻點頭,應當也是吧,不知我可否與莫姑娘切磋一二?”
已然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想告訴所有人,莫寶言除了那張臉,一無是,配不上沈沉。
寶言驟然被姚婉婉挑釁,一時有些懵,寫詩?哪裏會寫詩?才開始學韻腳平仄這些東西,自然不可能寫得出什麽好詩。
沈沉正開口,寶言卻按住了他,“抱歉,縣主,我不會寫詩。”
姚婉婉聽坦然承認,仿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有些得意地咄咄人:“那下棋呢?莫姑娘會麽?”
寶言還是搖頭,坦然承認:“我也不會。”
“彈琴呢?作畫呢?”姚婉婉不依不饒。
寶言通通搖頭。
姚婉婉輕笑了聲:“那莫姑娘會什麽呢?”
寶言認真答:“做飯,我做的菜味道不錯。”
姚婉婉笑了,雖說子要學會下廚,但那只是對平民子,像們這些宦世家的子,甚至不會要求子下廚,而只要們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
這下大家都會知道有多麽卑賤了吧。
姚婉婉又問:“既然莫姑娘不會詩文,那今日來參加研討會又是為何?難不,只是為了出風頭?”
寶言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才答姚婉婉的話:“因為我最近自己在學,而且崇文先生的確很有才華,我心裏仰慕先生才名,所以才來了研討會。雖說我今日不會,但我努力學,總能學會的。”
一旁的沈沉終于開口:“有孤教導,很快便能學會了。”
姚婉婉臉一僵,愣在原地。
是想讓沈沉意識到,莫寶言多麽卑賤多麽不堪,配不上他。可沈沉的話仿佛在說,他清楚知道有多麽卑賤,但是他全然不介意。
姚婉婉覺得自己本該贏,但好像輸得一塌糊塗。
覺得沈沉簡直像鬼迷心竅。
衆人方才聽姚婉婉那番咄咄人的話,其實多有些覺得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但這會兒聽見太子的話,皆明白了太子的態度,都噤了聲。
姚婉婉臉蒼白,長公主見勢出來打圓場,讓人把姚婉婉扶了下去,又讓他們繼續討論詩文。姚婉婉略坐了會兒,待回過神來,手腳冰涼,而後尋了個借口離開了朝園。
好像已經輸得很徹底,或許,應該放棄。
姚婉婉離開後,朝園繼續火熱討論著,一直到下午,這熱鬧才散去。賓客們陸陸續續散了,寶言與沈沉也要離開。
二人走出朝園,沈沉還記著他討要的獎勵:“怎麽樣,考慮得如何?”
寶言原本都把此事給忘了,聽沈沉一提又臊起來,還是堅持搖頭:“不行……”
沈沉面無表語出驚人:“你不是孤聽話的小貓咪了。”
寶言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連忙扯他袖子示意他別說了,他怎麽能這麽坦然地說這麽人的話呢?
還有小貓咪……
回憶起來都覺得面紅耳赤。
寶言不由得了心口,倏地蹙眉,覺手不對,又往脖子了,臉難看,張道:“完蛋了,我阿娘留下來的玉佩不見了。”
那是阿娘留給唯一的,一向寶貝得很,輕易不離的。可這會兒竟然不見了。
寶言顧不上與沈沉繼續先前的話題,當即轉回頭去找,沈沉也知道張那塊玉佩,趕跟上的步子。
“別著急,孤讓長公主幫你找。”沈沉見慌裏慌張的,這會兒人又多,跑得急,萬一被人撞到可不好。
寶言嗯了聲,但還是一臉著急,心裏不安得很。這麽多人,若是找不到可怎麽辦?
沈沉吩咐平生去找長公主,讓朝園中的侍衛們幫著找那塊玉佩。長公主今日很是盡興,正拉著崇文先生依依不舍地聊天。
平生上前一步,說明來意:“長公主,莫姑娘丟了一塊很重要的玉佩,需要您園中的人手幫忙找尋。”
長公主說:“哦?竟有此事?傳本宮吩咐,讓他們全力幫莫姑娘找丟失的玉佩。”
一旁的崇文聽著他們的話,忽地開口問:“我想見見莫姑娘。”
平生頷首,帶崇文去見寶言。
寶言正低著頭認真搜尋,沈沉跟在邊,也跟著親自找尋。崇文遠遠看著,心裏油然而生一句:難怪。
“莫姑娘。”崇文喚了句。
寶言難掩焦急地擡眸看向崇文:“先生?”
崇文信步走至跟前,眸如筆,將寶言再次仔細描摹一番,忽地笑起來。
寶言有些莫名,而後便聽崇文道:“你可是丟了這塊玉佩?”
崇文從袖中拿出一塊翠玉佩,以紅繩系著。寶言面欣喜,正是丟的那塊玉佩,手接過,失而複得多麽彌足珍貴。
“原來竟是先生撿到了,多謝先生。”寶言捧住自己的玉佩,連聲道謝。
崇文盯著寶言,答非所問:“你……同你母親生得很像。”
寶言一怔,還未反應過來。
又聽崇文問:“還不知曉姑娘的名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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