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四妹妹這樣的人,哪裏配得上殿下呢?有今日也不奇怪啊。”
若是換了從前,寶言定然一句話也不回,只低著頭裝作沒聽見。但現在發現自己沒那麽能忍了,便回了一句:“難道二姐姐便配得上嗎?”
莫清珠臉變了變,當即手又要打人,脾氣是越來越暴躁。
寶言偏頭避開:“二姐姐怎麽打人呢?”
莫清珠冷笑:“打你怎麽了?在這家裏,我打了你你又能如何?你以為還在東宮?哦對了,你如今也被東宮趕出來了。”
寶言咬了咬,知道莫清珠說得對,在莫家沒有靠山,即便莫清珠打了,鬧大了鬧到嫡母那裏,嫡母也不會幫著。至于父親,也幫不上什麽。
莫清珠哼了聲:“你怎麽不說話了?從前不是很得意嗎?你繼續得意啊。我告訴你,我還會來的。以後我只要不舒心了,你也別想舒心。”
莫清珠倒也沒繼續,說完就走了。
寶言嘆了聲,忽地討厭起莫家的日子來。可討厭總要有對比,和莫家的日子形鮮明對比的,便是在東宮裏那段日子。
有點想哭,紅著眼眶的時候,想到了曾經殿下站在後的時候。
殿下說過,應該勇敢一點,不應該這麽弱可欺。
殿下說得對,如果一直弱,就會一直被欺負。
寶言了眼淚,去門口跟院子裏的婆子說:“你們日後不許放二姐姐進來。”
婆子敷衍應下來,但顯然并不當回事,畢竟這位四姑娘脾氣一向好,就算們做錯了什麽,也不會如何。
寶言想了想,又說:“若是日後你們放了二姐姐進來,我便發落你們。”
說罷,這才進了門。
小桃對寶言這行為很贊賞:“小姐這樣才對,小姐以前就是太弱了,那些丫鬟婆子都騎在你頭上。你就應該給們一點看看。”
但寶言忍不住嘆氣,覺得自己的話一點震懾力都沒有。
-
與鄭公子約定那日,寶言早早地出了門。
鄭公子忐忑地等在約定的地方,生怕寶言今日不來,待見到寶言那一瞬,他吊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四小姐……”
“鄭公子。”
今日踏青的人不,多是有些意的男男約在一起,鄭公子與寶言亦很快加他們。
二人相攜并肩的場景遠遠地落在沈沉眼中。
他想,他們一點也不相配。
那個男人站在邊,就像粲然的芙蕖與平庸的雜草。
只有站在自己邊,才最般配。
不遠有人在放紙鳶,是蝴蝶的樣式,很漂亮,高高地飛在天上。寶言看得出神。
鄭公子看著寶言的眼神,有些臉紅,旁邊有賣紙鳶的小攤,他買了一個燕子的紙鳶。
“四小姐,給你。”
寶言看著鄭公子遞來的紙鳶,愣了愣:“謝謝。”
與鄭公子將紙鳶弄好,而後開始放飛。
今日風力適宜,正適合放紙鳶,燕子紙鳶很快便乘風而起,飛得高高的。寶言雙眸亮晶晶的,看著紙鳶在天上高飛,忍不住翹起角。
寶言看著紙鳶笑,鄭公子看著寶言笑。
唯有遠的沈沉,眸沉沉,寫滿了不悅。
他將馬車簾櫳放下,不再看了。
平生在一旁也看見了,笑著說:“莫姑娘與這位公子聊得還開心的。”
沈沉冷眼一刀,平生頓時後背一涼,噤了聲。
沈沉拿起茶盞,抿了口茶水,“你不是說,與孤才是這世上最般配的麽?”
平生眨了眨眼:“……這是自然。但是這不是如今莫姑娘與您沒有幹系了麽……”
沈沉道:“誰說沒有?”
平生睜大眼睛,看向沈沉。
沈沉放下茶盞,又忍不住將簾櫳掀起來,看向方才的地方。
寶言放著紙鳶的線,跑時不小心摔了一跤,鄭公子見摔跤,忙不疊手扶。二人便拌在一,鄭公子紅著臉,寶言也不由紅了臉。
“四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鄭公子。”
沈沉不知他們在說什麽,只能瞧見他們摔在一,還眉目傳地笑。
他忍不住又將簾櫳撂下,再次端起了茶盞。卻忍不住碎了手中的茶盞,茶水打了他的裳,平生趕遞帕子,又查看沈沉的手。
這個莫寶言,的眼有這麽差勁麽?
在他邊待了這麽久,竟也能將這歪瓜裂棗看上?
“平生,查查這個人,要快。”
平生確定沈沉手上沒傷,這才應聲而去。
鄭公子就住在京城,要調查他的消息并不難,很快平生便查到了這個鄭公子的消息。
“家世一般,人品好像還行,聽聞頗有才華。并未娶妻,但家中有個通房。”
沈沉冷哼一聲,這人哪點比得上他?
-
那紙鳶飛著飛著,忽然便墜落下去,寶言驚呼一聲,朝著紙鳶墜落的方向尋去。
鄭公子原要跟著來:“我跟你一起去吧四小姐。”
寶言只說:“沒事兒,我自己去吧。”
循著紙鳶墜落的方向找來,很快便瞧見了落在樹上的紙鳶。但那棵樹有些高,寶言只能看著,并夠不著。試著踮腳跳了跳,仍是夠不著。
正為難,思索著鄭公子似乎比高,要不然讓他來幫忙?
忽地頭頂出現了一只骨節分明的有些悉的手,將紙鳶輕松取下來。
寶言怔怔接過紙鳶,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從沒有想過會再見到沈沉,更沒想過會是在這樣的場合。
殿下怎麽會在這裏?還這樣巧,與遇見。
寶言回神,後退一步,意行禮,卻已經退到樹幹上,被樹絆到,踉蹌了下。
沈沉眼疾手快抓住手腕,沒讓跌倒。
“殿下萬安,這麽巧……”
沈沉并未松開的手,反而眸幽深:“不巧,孤是來找你的。”
寶言眨了眨眼,啊了聲,又聽見沈沉說。
“他爹不過是個五品小,且家中還有貌通房,工于心計。”
寶言腦子笨,沒聽懂。
殿下這話是在說鄭公子麽?
可爹也不過是個五品小,與鄭公子相配的。倒是原來鄭公子家中還有個貌通房,這事兒寶言一點兒不知曉。
更希對方只有一個妻子,沒有七八糟的人。寶言頓時有些失。
沈沉眼神灼灼,近寶言,收手中的力道。寶言後是堅實的樹幹,前是沈沉的膛,心跳聲難免有些慌,張起來,與沈沉四目相對。
“但莫寶言,你若嫁給孤,便是大昭的太子妃。你也知曉,孤從來只有你。”
【作者有話說】
小沉:我老婆只有我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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