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想和他有一個好的開始……

時秒點開葉爍的頭像, 想發消息再告訴他一遍，不用過來送吃的，編輯了幾個字又刪去, 他只是為了完母親代的任務，并不關心需不需要這些東西。

他那個子, 想幹的事十頭牛拉不回, 多說無益。

手機揣口袋，從冰箱裏拿了一個蘋果, 洗幹淨邊吃著邊去了辦公室。

只有姜洋一人在辦公室，人靠在轉椅裏，雙手握枕在腦後，翹在自己辦公桌上，盯著天花板不知在思考什麽。

看他表，像極了鹹魚想要翻, 卻粘鍋了。

聽到有靜，姜洋轉了轉腦袋, 盯著手裏的蘋果半天, 從驚訝到驚駭：“你吃蘋果都不削皮的啊？”

時秒在電腦前坐下, 摁了開機鍵, 淡淡道：“沒水果刀。”

姜洋覺得好笑，真想懟一句, 我要是在你值班室能找到水果刀怎麽辦？

當然，實在沒必要。

反正不削皮的蘋果又不是他吃。

他真就沒見過比時秒活得還要糙的人。

水果不削皮，吃泡面還要喝湯。

人前鮮亮麗, 家裏卻如豬窩。

雖然他沒去過家，但想想就也差不多吧。

時秒點進病歷系統，應到他還在嫌棄地盯著自己的蘋果看, 掃他一眼：“這麽清閑，三甲複審應知應會的容都背了？缺的資料都補齊了？”

姜洋：“……”

一針中命脈。

這次複審，他們心外是迎檢科室，九月份正式迎檢，他老老實實把從桌子上拿下來，人也坐直。

他稀裏嘩啦翻了翻桌上打印出來的資料，看了不到半頁紙，腦瓜子疼，而斜對面“咔嚓—咔嚓—”嚼蘋果的聲音令人心煩。

姜洋再次看向吃蘋果不削皮的人：“時總，要麽你去把蘋果切塊，小塊小塊吃，靜小點。要麽，你給我一個蘋果。”

“……”

沒見過要吃的還這麽理直氣壯。

時秒懶得再回值班室，把鑰匙丟過去，“冰箱裏，自己去拿。”

姜洋一點不客氣，抓起鑰匙大步流星離開，在辦公室門口外的走道上遇到今晚值夜班的其他同事，問他幹嘛呢。

“去時總那搜羅點吃的。”說著掂了掂手裏的鑰匙。

“正好 ，我也了。”

兩人搭伴過去。

科室原有的冰箱太小，時秒從家裏自帶了一個冰箱到醫院，裏面全是好吃的，整個科室的人都知道，就連姜院長都有所耳聞。

同事只要了就會找要點充，但姜洋之前因為排班告的狀，不好意思開口，現在臉皮也變厚。

很快，姜洋抱著三個蘋果，兩袋果幹和一袋草莓回來，今晚只打算吃一個蘋果，其他的都塞進自己的屜裏，留著明天慢慢吃。

他瞅瞅時秒，“聽說58床你管床？”

“嗯。”

“需要的時候吭一聲。”畢竟吃人的短。

“不用。”時秒想到主任說過，姜洋的子不是無可救藥，認真說了句，“謝謝。”

姜洋很不適應，拿上蘋果去洗。

沒有水果刀，只能帶皮啃，他長這麽大就沒這麽啃過蘋果。

“時總，你男朋友姓閔還是姓周？”

問完，他嚼蘋果的作都莫名變輕，眼睛直直盯著時秒，生怕錯過臉上的任何細微表。

時秒在看屏幕，不疾不徐道：“問這個幹嘛？”

姜洋：“你之前發在朋友圈的照片，你老公戴的那塊表，不是普通的表。”那個系列的表，當年品牌方全球限量發行八塊，國共有三塊，至于這三塊表的主人是誰，品牌方沒有公開。

“我問過了，其中一塊表的主人已經四十多歲，跟你照片上那個人的年齡不符。”

另兩位手表的主人比較年輕，但皆已婚，猜不準是哪個。

當然，前提是老公那塊表不是贗品。

時秒見他如此執著，這才看向他：“姓閔。”

姜洋一時間忘了咬蘋果。

明明有後臺，因為排班他找的茬，也沒拿閔廷他。

時秒手機響了，葉爍的電話，接通就只說了一句：我在你們住院部樓下。

“我下去一趟。”代姜洋兩句，拿上手機出去。

司機將車挨著住院部樓前的臺階停下，後備箱打開。

葉爍下車前倒了兩粒口香糖丟裏，不嚼東西覺有點無措。他靠在後備箱上，時秒人還沒下樓，他扭頭看看那兩袋吃的，一大袋零食，一大袋水果。

不知道時秒平時喜歡吃什麽，他只挑貴的拿。

長這麽大，今晚是頭一回逛超市給人買東西，他也知道，時秒并不稀罕。

燈火通明的一樓大廳，時秒走出來。

葉爍拎上兩袋吃的，“我給你送上樓。”

“不用，我自己來。”

“很重。”

“沒事，拎得。”

時秒接了過去，“回去吧，開車慢點。”轉離開。

葉爍原地又站了幾秒，一直看著時秒走進住院樓。

來之前，他預備了很多話。

可見面後，又發覺說什麽都多餘。

到了樓上，時秒沒打開袋子翻看有些什麽，反正母親每次送來的零食都差不多，冰箱裏塞不下了，把兩袋吃的直接送到隔壁大值班室，分給同事吃。

回到辦公室，給時溫禮留言：哥，等不忙時給我挑個婚禮的日子，一月初或是中都可以（開心）（開心）

時溫禮今天沒手，當即回複妹妹：決定辦婚禮？

時秒：嗯，想有一個好的開始。

時溫禮替妹妹高興，不過他不懂什麽才算是好日子，認真考慮之後，選了一個日子：九號吧。

時秒：OK，那就一月九號。

把聊天容截圖，轉給閔廷。

閔廷此時正在姥爺家，把時秒送去醫院，他就過來看姥爺。

姥爺正巧問他，打算什麽時候辦，今年還是明年？

點開截圖，第一眼就看到時秒發給時溫禮的那兩個（開心）表包，還以為聊天從來不用表包。

他回時秒：你不問問你哥，為什麽選九號？

時秒：不用問，他覺得那天日子好。

閔廷：“……”

時溫禮只用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決定了他的婚禮日期。

他擡頭對姥爺說：“一月九號辦婚禮。”

說那麽，看來兩人商量過了，老爺子就沒再多，有些事吃力不討好：“行啊，你們覺得合適就行。”

“時秒爸爸是做什麽的？”老爺子突然想起來問道。

閔廷被問住，“不知道。”

老爺子無言以對，這結的是什麽婚，連岳父是幹什麽的都不清楚。

“你不知道，你不會問啊？”越說越氣。

閔廷沒應，“我回去了，您和姥姥早點休息。”

關于岳父，時秒只在相親那天提過一句，說在上海工作，其他沒說。

岳父岳母離婚後，很快都各自再婚，兩人誰都沒把孩子帶到再婚後的家裏，而是留給老人帶。時秒與父母又能有多。

不想提的，他何必去問。

--

翌日下午，58號床的病人住進來。

時秒作為管床醫生，過去了解一下病人的基本況。

病房裏有人說話，進去前時秒敲了下門，得到應允，用力推門把手，差點撞到邵思文。

邵思文順勢從裏面拉住門，笑容從來都是溫和的：“快進。”

時秒淡笑點點頭，只當是病人家屬，沒有喊嫂子。

“爺爺，醫生來了。”

剛剛和爺爺鬧了點不愉快，爺爺不準來醫院，趕走，說結婚第二天誰來醫院。

頂，說有的醫生婚禮當晚就趕去醫院搶救病人。

爺爺說不過，氣得不搭理。

時秒詢問過邵老爺子狀況，做了記錄便離開。

邵思文將人送到門口，想約時秒晚上一起吃飯，話還沒出口，時秒的手機響了，接起來後，不知電話那端說了什麽，匆忙下樓。

邵思文著急匆匆的背影，想要約飯也只好作罷。

巧的是，晚上在食堂，邵思文看見了獨自一人吃飯的時秒。

拽拽葉西存的袖，“時秒也在，找一起吃。”

葉西存向時秒，他并不想打擾，但邵思文已經端著餐盤往那邊走，他只好跟過去。

“時醫生。”

聲音悉，時秒猛然擡頭，邵思文已經走到面前，餘裏還有一道悉的影。

人都到了面前，總得招呼：“今晚你們陪護？”

“對。”邵思文放下餐盤，在時秒對面坐下，繼續說道，“我和你哥休了兩周婚假，我也沒心思度月，在家又老惦記著爺爺，幹脆過來陪護，心裏踏實點。”

說話間，葉西存走近。

時秒擡頭，喊了聲哥。

葉西存點頭應了一下，在邵思文旁邊落座。

他掃一眼時秒的餐盤，依舊是那幾樣菜，上次同坐一起吃飯還是在大學食堂，後來總說忙。

他也以為，是真的忙。

邵思文：“我下午聽護士聊天，你們要迎三甲複審？”

時秒禮貌笑笑：“對。”

“難怪你這麽忙。”

邵思文不吃，邊聊著，邊把自己餐盤裏的都夾給葉西存。

時秒盡量只看自己的餐盤，但食堂的餐桌實在太窄，三個人的餐盤再加上湯碗，有點擁。

這時放在旁邊餐椅上的手機響了，瞧一眼，屏幕上顯示的是閔廷。

隨手接通，手機拿到耳邊。

閔廷：“今天吃飯這麽早？”

“嗯，這會兒正好不忙。”直到說完，時秒才反應過來，閔廷在們科室，不然他不會知道正在吃飯。

忙問：“你在哪？”

“馬上到你們食堂，陪你吃頓飯。”

時秒怎麽也沒想到他會突然來看，還以為要兩周後才能見到。

之前他因為應酬，沒能單獨陪吃飯，他還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