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還大大方方地將合同遞到許梔的手里,涎著臉說:“你看嘛,都是正規合同。咱們就是室友。”
許梔拿著合同看了看,的確沒什麼問題,租住人那一欄,寫的是合租。
不用細想,肯定是被中介算計了。
想起之前看的新聞,有些中介為了引流,故意招租客,然后再高價租給男租客。
許梔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事,千防萬防。
冷著臉把合同丟給那個人,“中介是忽悠你我了,這個事我會找中介說清楚。現在請你離開。”
男人不愿意了,一邊將合同折好放進口袋里,一邊肆意地打量許梔,“哎呦,你是不是想漲價?我已經付了不錢了,差不多行了。我讓你睡大房間還不行嗎?”
說著就上前拉住許梔的胳膊,往主臥走,許梔甩起包包打到那人頭上。
“啊!你敢打我?”男人松開許梔,捂著自己的額頭,瞪著許梔。
許梔的包上有個金屬的扣子,正好砸在男人頭上,出了一個紅印子,十分明顯。
許梔從兜里掏出鑰匙攥在手里,冷著臉看他,往旁邊躲,伺機想往外跑。
可剛跑出去兩步,就被男人從后邊攔腰抱住,往后一帶,整個人摔倒了沙發上。
男人順勢撲上來,上油膩膩的味道直往許梔鼻腔里鉆。
許梔胃里張地直干嘔。
男人一看這個樣子,“嫌棄我?呵,我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說著人就上來,許梔撇開頭躲避他,一邊拿手捶他的臉。
男人沒防住,被打中了幾下,齜牙咧,手上也發了狠,使勁掐住許梔的脖子,許梔想喊已經不出聲。
男人手上沒輕沒重,許梔一會兒就覺眼前發黑,耳朵里也開始嗡鳴作響。
約中覺到男人在拉扯的服,下意識地想去阻擋,可是手上已經沒有力氣。
許梔腦海里一片空白,突然冒出了賀北至的臉,兩眼虛空看著前方,里呢喃出聲,“賀北至……”
突然前的男人嗷了一聲,隨即許梔覺上一輕,脖子上的力道也松開,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就像是瀕死的魚。
耳邊傳來男人越來越小的掙扎呼救聲,拳拳到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許梔緩了幾分鐘才緩過來,睜眼看過去,還以為是錯覺。
賀北至將男人按在地上,正在揍,他眉目狠厲異常,仿佛是從地獄來的閻羅一樣。
男人的臉都被打得模糊了,許梔看著都害怕,啞著聲音喊:“賀北至!”
賀北至的拳頭揮到半空中,突然頓住,他緩緩轉過臉來,臉上的戾氣還沒有褪去,在看到許梔的時候,眉目才有片點清明。
許梔掙扎著起,踉踉蹌蹌地走到賀北至邊,手上沒有力氣,半靠著著他往旁邊拉扯,“夠了,別打了,報警吧。”
賀北至頓了好幾秒,好像才回過神似的,抓著許梔的肩膀上下打量。
許梔覺得肩膀都快要被他碎了,下意識地扭肩膀,賀北至的目落在的脖子上。
紅紅的印子,在雪白的上分外明顯,賀北至咬的后槽牙咯咯響,抬腳又踹了一腳地上的男人,男人被踹的晃了一下,毫無反應。
賀北至下西裝將許梔裹住,打橫抱起往外走。
王康和大壯在門口守著,在看到賀北至出來的時候,紛紛上前。
“報警。”賀北至吐出兩個字,便走了。
王康跟著,大壯留下善后。
走出樓道口的時候,有些刺眼,許梔本能地往賀北至的懷里了。
賀北至的腳步微頓,低頭看,又將摟得更了些。
一路上無話,許梔有些累,昏昏沉沉地被賀北至抱下車,送上了樓。
家庭醫生已經在樓上等著了,許梔除了嗓子有些疼,沒別的什麼事,只想睡覺。
簡單檢查了一下,家庭醫生走了,賀北至躺在床邊,摟著許梔,輕拍的后背,好像哄小孩一樣。
許梔覺得好笑,自己也是這麼哄許小贊的,但這個真的有效,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許梔的睫很長,淡淡的影撲在下眼瞼上,看上去特別乖。
賀北至輕輕的臉,好像是個瓷娃娃,他生怕打碎似的。
許久,賀北至才收回目,緩緩坐起來,眼神又冷了下來。
他下樓的時候,王康還在,他臉不太好。
“說吧。”
賀北至邊說邊坐到沙發上,拿出一煙點上。
王康在旁邊有些坐不住,額頭上沁出了汗,“已經查清楚了,那個中介的確收了錢辦事。故意將那個男人安置到許小姐的房子里。”
“什麼人干的?”賀北至的聲音很淡。
王康張了張沒說話。
賀北至掀起眼皮看他,“說。”
王康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看資金流向,是……是朱韻小姐。”
賀北至著煙的手頓住,冷不丁地笑了,煙被碎,煙混著火星掉了一地。
“人在哪兒?”這個自然指的是朱韻。
王康如實回答,“在老夫人那邊。”
賀北至的笑容更大了一些,但笑意不達眼底,“倒是知道,誰能護住。”
但這一次,誰也別想。
賀北至拿出手機,調出兩條信息,上面的字,現在看來還是很刺眼。
【速去這個地址救許梔。】
第二條就是許梔租的房子的地址。
賀北至沉了一會兒,撥了這個電話過去,那邊接的很快,“喂?賀總。”
“我媽況怎麼樣?”
那邊頓了一下,恭敬地說:“目前很穩定。”
“那我現在過去。”
“現在?”那邊低了聲音說,“朱韻小姐在。”
“嗯,我就是去找。”賀北至停頓一下,“還有我媽。”
許梔是被視頻電話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反應了好幾秒,才發現是手機在響。
天已經暗下來,掃視了一眼屋子里,賀北至沒在。
許梔心里莫名有些空,輕嘆一聲,拿過手機,發現是賀北至打過來的。
點了接通,還沒說話,便被畫面中的形給鎮住了。
賀北至和肖蘭,旁邊坐著哭哭啼啼的朱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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