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臉一紅，倒也大大方方地，“沒什麼。”

顧念念是經過人事的，只以為是許鶴儀留下的，心里便吃了味，一時臉沉了下來，輕斥道，“殿下子不好，你隨車好生侍奉，你怎能引殿下做那種事，平白地殿下勞神勞力。”

“是嬪妾的錯。”姜姒垂頭道。

顧念念端肅坐正了子，聲音涼涼的，“眼看著明日殿下還要進宮，你這數日想必也累壞了，便不必再隨車侍奉了。”

姜姒因怕再遇見許之洐，早生了裝病不去的心思，顧念念既然這樣說，姜姒便低眉順眼地應下了，“但憑太子妃吩咐。”

沈襄濃便道，“姐姐，那明日殿下該怎麼辦呢？姐姐有孕不方便，若太子妃姐姐允了，不如由我跟去侍奉殿下。”

左右許鶴儀對沈襄濃沒什麼想法，由去是最好。因而顧念念笑著點頭，“那便辛苦沈妹妹了。”

事說完，姜姒與沈襄濃便要告退了。顧念念卻又留住了姜姒，“姜良媛，本宮還有幾句話要與你說。”

姜姒便重新跪坐下來，“是。”

“如今已經是七月了，殿下生辰是八月初一，本宮想著，為殿下好好辦。一時又沒有什麼更好的主意，只是前些天，我的母家送來七八個樂伎，琵琶談得甚好。”

“若只是由著樂伎去彈奏琵琶，似乎又沒有什麼趣兒，因而本宮便有個主意。”

顧念念說著，特特停下來，等著姜姒主詢問。

姜姒便順著的話鋒道，“太子妃請講。”

顧念念宛然笑道，“本宮便想，若是姜良媛親自為殿下彈奏一曲琵琶，殿下定然歡喜。”

姜姒淺淺一笑道，“只是嬪妾笨手笨腳，對琵琶一竅不通。”

“姜良媛素來聰慧手巧，彈琵琶哪有什麼難的。如今才七月呢，你只要日日來我這椒菽殿同樂伎們一起練習，保準學會。”

姜姒暗想著，顧念念不過是借著為慶賀許鶴儀生辰的名義，將看管在旁罷了。只是與樂伎一起習得琵琶，終究是刻意來降低的份，將當做樂伎看了。

想來，方才顧念念看到脖頸上的吻痕，是十分介意了。

姜姒便平和一笑，“是，嬪妾盡心去學。若是殿下生辰現了丑，還請太子妃不要怪罪。”

顧念念便掩口笑嗔，“豈會怪罪？”

取笑還來不及，哪里會怪罪。

姜姒便告了退。出了門，見沈襄濃還沒走，立在殿外甬道暗等。

“妹妹，方才太子妃又與你說起什麼事了？”

“不過是殿下生辰，要我彈奏琵琶為殿下慶賀罷了。”

沈襄濃淡淡“哦”了一聲，又問，“我明日便隨車侍奉殿下，妹妹可有什麼叮囑的？”

“姐姐一定要隨時候在馬車上，煨好藥湯，若殿下不適，便隨時要上車飲藥休憩。”姜姒仔細叮囑道。

又想到，許鶴儀這廂只要提前備好湯藥點心，應當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許之洐也隨時可能出現在馬車上，這便就麻煩了。

因而姜姒又斟酌提醒道，“姐姐便警醒點，多留意車外的靜。”

若能留意到車外的靜，見來的人是許之洐，便能提前做好準備。不過，若見到馬車上的人是沈襄濃的話，不知許之洐會如何舉。

他定然來者不拒。

但更令姜姒苦惱的是，這一整夜，白芙都沒有回來。就像憑空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蹤無跡。

*

次日再去未央宮的時候，便由沈襄濃隨車侍奉去了。

沈襄濃原不知會在馬車上遇見許之洐，看見他的一剎那，便想起來自己做得那個大汗淋漓的一場夢，故而一張俏的臉蛋兒一下子便紅了，慌忙抬起袖子來掩住臉頰。

一顆心砰砰狂跳，跳得幾里開外都能聽見。

許之洐如往常一般挑開簾子進了馬車，見面前的人掩著面又低垂著頭，料想定是昨日在馬車上與他握雨攜云一番，于見他。因而輕笑一聲，搖起折扇來，“今日倒是乖順。”

沈襄濃聞言垂下袍袖，一雙水盈盈的眸子著許之洐狹長又好看的眸，雖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也沒有去深究。只因一顆心肆意跳，活似要迸出脯，鉆出嚨。

“燕王殿下？”沈襄濃癡癡訥訥道。

許之洐這才發現面前的人本不是姜姒，定睛一看，竟是數日前被他好一番辱的那個“老姑娘”。他那搖折扇的手一頓，片刻瞇起眸子，“沈寶林。”

沈襄濃赧一笑，“不知會在這里遇見燕王殿下。”

許之洐奇道，“原來一直是姜良媛侍奉，為何換了沈寶林？”

沈襄濃聲道，“姜妹妹子不適，接連幾日已是十分疲憊了，因而換了我來侍奉。”

真是掃興。

許之洐淡淡應了一聲，起便去挑簾子打算下車了。

誰知沈襄濃竟乍然自背后抱住他，聲音抖得，“燕王殿下！”

許鶴儀子一僵，萬萬料不到沈襄濃居然有這樣逾矩的舉，不由疑道，“沈寶林？”

“燕王殿下定以為我已是太子的人了，其實不然，我......我清清白白的。”

許之洐自然知道是“清清白白的”，不然也不會譏諷是“老姑娘”了。

“自那日見了殿下，襄濃......”

“嗯？”許之洐索轉過來挑起了的下，賞玩般地瞧著，慢條斯理地等說下去。

沈襄濃得臉更紅了，的下立時似在油瓶中赫赫焚燒一般燙人。大膽地著許之洐，兩只手卻張得著帕子，那帕子一時被得皺皺。

“我......自那日見了殿下，我的眼里心里便都是殿下，再沒了旁人。”

沈襄濃一激，索把心里話和盤托出。只是想著，與其跟著許鶴儀守活寡，倒不如跟著風流不羈的許之洐。

沈襄濃雖不愚蠢，但到底是個中人，更何況從前養在深閨人不識便罷了，縱然是嫁了人也得不到許鶴儀正眼相看，更別提什麼寵了。只不過是個小子，自然也有子的需求。想想這男歡好的滋味兒還是許之洐在夢里給的。

見許之洐神不明，一雙眸子里帶著些許意味深長，令捉不，沈襄濃便急了起來，追問道，“殿下為何不說話？”

許之洐不冷不熱道，“你也算我的兄嫂，怎能說出這種不知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