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古代言情 我同夫君琴瑟和鳴 第252頁

《我同夫君琴瑟和鳴》 第252頁

泠瑯只笑:“意義終究不同。”

這句話讓江琮笑了一聲,他拿過布巾,開始為發。

“夫人想去就去,”他溫聲,“一切小心,按時回來便可,若有路上需要,可提前同我說。”

他頓了頓,一些未盡的話沒有出口,譬如那幾日他也有事要做,譬如等回來,他有一點話要講。

但塵埃未落定,事未明朗,他謹慎慣了,更畏于發出些無法實現的諾言,所以當下不如不說。

他只道:“早點回來。”

兩日后,春華門。

驅馬行在人群中,斗笠得很低,只出一截巧下。過關只花了一刻鐘,出了城門,策馬揚鞭,影很快消失于滾滾塵煙。

沒有看到,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有一道視線始終凝在上。

那是個世上最善潛伏的人,有時候,直到這人走到你面前,你才會發現,原來你以為一直空空如也的暗巷,其實并不空

同一時刻,西市,地下暗道。

墻面猛然潑灑上鮮,青年微笑著收手,一應聲而倒。

他對邊人吩咐:“帶下去,芳園那邊怎麼說?”

“沒有回音。”

“好。”

他轉黑暗,連步聲都聽不見。

第119章 隕如雨(中)

元升三年, 八月初二,晴。

桂樹飄香,楸葉金黃, 真正的北風還未橫越山脈抵達西京, 但這里已經都是秋日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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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蕊喜歡秋,因為在過往的人生中,這是唯一一個未發生過什麼事的季節。天永遠淺淡, 云終日來去,和任何沉重晦無關。

過的人死在春末,的生父在盛夏離開人間。的長姐第一次在面前犯病的時候正是嚴冬,手臂伏在錦被中, 細瘦白,像雪,鮮嘔出來又灼眼刺目, 像六瓣的骨里紅。

所謂天潢貴胄、萬金之軀, 在病痛面前也沒什麼尊嚴。長姐的指甲幾乎掐進傅蕊, 聽見對方在極度痛苦下, 從牙出告誡。

“阿蕊, 這是一條地獄路,而你不必走。”

傅蕊從此再也見不得白雪紅梅的景致。

人們總說,多事之秋,多事之秋, 但傅蕊喜歡秋天, 譬如此刻。

園中開滿了花,丹桂, 薔薇, 秋海棠。芳園的主人太怕寂寞, 喜歡無時無刻的熱鬧,所以這里終年都有鮮花盛開,仿佛永遠不敗。

不過,今天倒和往日有所不同,有一些人去了紅松圍場,的母親,的姐姐,而獨留在京中,可以一下短暫的自由。

傅蕊站在一樹木芙蓉下,著張淡青信箋,片刻后,轉廊中。

與此同時。

距離西京五百里之外的翔縣,蘆石書院。

“夏四月辛卯,夜,恒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

“秋,大水,無麥苗。冬,夫人姜氏會齊侯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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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春秋》已經講到尾聲,年們辭別老師,提著書袋三三兩兩行出門,很快,片刻前還充斥著朗朗書聲的廳室,逐漸變得安靜空

送走最后一個殷勤討問的學生,鄭先生整理好書冊,踱步向外。他記掛著灶上煨著的湯,因此走得并不慢。

然而,他鎖門轉后,邁開的腳步卻停住了。

院子里有一個人。

戴著斗笠,安靜地站在那里,背后是爬滿了青藤的石墻,一幾乎和綠意融為一片。

鄭先生看不清斗笠下的面容,卻能看清腰上的刀,他沒有,也沒有開口。

“甄先生,”墻下的人先說話了,是清亮年輕的聲,“我在等您。”

“你認錯人了,”鄭先生淡淡地說,“我姓鄭,不姓甄。”

對方說:“不會錯,興平二十年,您甄平,在蘇州認識了一個姓常的人。”

“我不認識什麼姓常的。”

“那您再好好想想,他是岐縣人,用雙截,已經消失了有些年頭,您最后一次見到他,他讓您保管了一些東西。”

“那是什麼東西?”

摘下斗笠,出一張素白面容,微笑著看他:“我也不知道,而這就是我在站在此的原因。”

鄭先生盯著的臉:“誰讓你來的?”

“一個值得他信任的人。”

又是沉默。

灶房的湯香味已經慢慢傳來,再過上一會兒,鄭先生的妻子——一個溫靜默的婦人會歸家,他并不太想讓看到這場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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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姓甄很久了。”

頓了頓,男人說:“也不參與這些很久了,你想要的東西,在西郊十五里的荒坡上。”

說:“可是我來的一路上,所見都是荒坡。”

鄭先生已經聽到石墻外傳來的腳步聲,他沉著聲音道:“那里有一棵斷了的皂莢樹,方圓百里僅此一,東西就在樹下。”

又笑了一下,偏了偏頭,似乎也聽到了由遠及近的步聲,仍在問:“什麼時候能去?”

鄭先生看到院門已被推開一線,他的聲音在發:“等天黑。”

木門吱嘎一聲開了。

的婦人抱著一籮秋葵,于石案上放定,莫名問道:“等什麼天黑?”

鄭先生仍站在原地:“等天黑,這湯滋味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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