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錦棠只簡單說了幾句這事，張老板那就算好了價，他一點都不含糊，直接道：“里外差不了多銀錢，我們又是頭回合作，便不搞那磨磨唧唧的事了。這樣，我明天派人過來送棉花給你們，順便把貨拉走，兩相抵扣就了。”

到底是老算盤，算價的速度比青畫還快，左耳進右耳出的功夫，人家直接就報好了總價。

榮桀拱手道：“張哥這這一本事，小弟佩服。”

張老板也拱手：“不敢當不敢當，榮兄弟才是有大本事的人啊。”

既然被夸有大本事，榮桀也不客氣：“這些零碎的小事說完，咱們該談談正事了。”

第44章 談妥

張老板愣了一下, 有些遲疑道：“是何正事”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里頭都發虛, 不知這土匪頭子到底要做什麼這里可是他張家的地盤, 榮桀腦子再笨也不可能在他的地盤挑事吧

榮桀見他那樣子, 哪里還有不明白的，只得嘆了口氣：“張哥背景深厚，在奉金無人能及，他日小弟若有機會再來奉金，定要帶禮上門拜會。”

這話說得含蓄極了, 張老板卻立馬反應過來，拱手道：“哪里能跟榮弟比。”

兩個人就這麼相互恭維起來，心里頭卻都敞亮了些。

榮桀也沒空跟他墨跡，他們此番來奉金時間有限，要辦的事還很多，張家這樣送上門來的好事不可多得，見了自然要牢牢抓住。

“也不瞞張哥, 其實我家里還是很缺好馬，如今勢特殊, 再也沒工夫去水販馬。”他這話說得坦誠極了。

張老板心中一, 偏小的眼睛用力睜大幾分, 好不容易顯得神些。

“榮弟的意思是”他問。

榮桀微微一笑，看起來別提多真誠了：“如果張哥這一趟馬到功, 將來能養出幾個馬群出來, 有多馬我都可按市價買回。”

這句話終于說明白了, 張老板的心也徹底放了下來。

矮腳馬這生意若能做, 馬兒必定不便宜，榮桀敢說有多要多的話，確實是很有底氣了。

這一日幾番談下來，張老板也在仔細打量榮桀這個人。他上還是有匪氣，卻也是個頗講義氣的人，張老板莫名覺得他是可信的。

反正馬還沒弄回來，將來如何都是未知事，現在不過打個口頭保證而已。

他想利索這些，立馬道：“榮弟真是敞亮人，那哥哥就多謝你照顧生意，秋日若你們還來奉金，直接去東市如意行報名字即可，我一定好好招待。”

榮桀心里頭也舒坦，花錢能辦到的事比自費功夫要輕松得多，他們只要努力賺錢，旁的都好說。

“那就多謝張哥了，小弟預祝大哥滿載而歸。”話談到這就基本說完了，榮桀和青畫告辭出來，一起回了客房。

青畫這會兒依舊不太舒坦，榮桀也不跟著出去忙活，也就不再堅持，在客棧里足足睡了一個下午，才略好些。

癸水真是折磨人，原本多好強一個人，這會兒也什麼都不想做了。

晚上沒什麼胃口，只要了一碗熱湯面吃完，早早就睡下了。

榮桀沒回房，他又找了雷鳴，兩個人去后院里小聲說話。

“張家還算客氣，明日他們來換貨，勞煩你跟燕哥好好盯下，我同你嫂子還得再出去看看，也好對這邊的價心里有些譜。”榮桀沉聲道。

他們如今去不了太遠的地方，如果今冬平穩還好，如果出事，恐怕就沒什麼力往遠路走商了。

奉金是他們眼下最好的選擇，這里資富來往熱絡，最重要的是張家這個地頭蛇拉通了關系，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下午我跟燕哥走了一圈，這邊的鐵只能去衙門邊的匠鋪買，還必須帶著戶引才，不過我問了問附近的百姓，每斤都比咱們那便宜許多。”

榮桀略沉一番，心里大概有了數。

他道：“這趟辛苦你了，回去你嫂子做好賬，一定不虧待弟兄幾個。”

雷鳴笑笑：“榮哥，你這話見外了。”

弟兄們經常是“大當家”地他，偶爾有幾個關系好的，私下里也會他榮哥。

他們的命都是他和老當家救回來的，也都知恩，平日里為了山寨盡心盡力，而榮桀也從不他們失。

有來有往，有付出也有回報，這也是寨子能堅持到今天的由。

兩個人私下里落定了事，各自回屋休息，榮桀在小隔間里輕手輕腳洗漱，出來見青畫一不躺在那，已經睡得很。

若不是不太舒坦，這會兒說不定已經醒了，會溫問他：“忙完了快睡吧。”

榮桀上了床，拉過被子蓋好，一雙手自然而然摟住的腰，既然說他的手管用，他就要在這幾日盡量讓更舒服。

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榮桀還想老大夫那惋惜的眼神，他笑著搖了搖頭。

對他來說，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同白頭偕老。

什麼孩子，什麼將來，都是虛無縹緲的夢。小姑娘還這麼小，瘦瘦弱弱的，他一只手就能抱起來，哪怕無礙，他也不敢懷娃娃。

連他們都不知道將來要往哪走，拖累個孩子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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