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太后娘娘和徐太妃互看一眼,有些失。
“千真萬確。”金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在心里記下,下回出宮見到親娘一定要問一問,是不是從西粵逃出來的落難佳人……
太后想了一會兒,對風月的話還是存著一疑慮:“皇上真的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西粵進獻的人都比不上皇后?”
風月點頭。
“那麼皇上確鑿是把那三個人給送走了吧?”
“是。”
太后娘娘心有余悸。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一宮不容倆黑胖。倘若真的讓西粵來的那三個黑胖人進了宮,那還得了?
“可是西粵的那位使臣似乎十分不滿呢,還揚言要帶那幾位人進宮親眼見見皇后娘娘。”
“呃?”原本沉靜的金一驚。
“皇上答應了?”臉微苦。
“這……就不知道了。乾羅殿那邊還未傳出消息來。”
徐太妃搖著把貴妃團扇笑道:“以皇后的容貌,難道還怕們不?別說三個人,就算是十個也不在話下。”
金覷一眼徐太妃幸災樂禍的神,慢慢道:“臣妾乃是后宮之首,一國之母,本應以德服人,以端莊治下,和幾個普通子在容貌上爭勝負,未免失之輕佻。”
太后娘娘聞言倒并不太驚訝:“皇后說的有理。哀家想,皇上也絕不會答應這等無理請求。”
金笑著站起來,分別給太后娘娘和徐太妃行了個禮,便告退了。
徐太妃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待金的影消失在殿門外,便嗖地站起來:“太后,您看,我才說了幾句,就說了這麼多來頂。何嘗把你我放在眼里?”
太后娘娘垂眸看著案上金送來的東西,并沒有立刻回答。
太后娘娘喜甜,卻怕膩,金便讓膳房專學了些嶺南的點心,清甜口。太后娘娘近來讀《楞嚴經》,金便命人專程去京郊洪門寺求了住持大師手抄的本子。
太后微不可察地扯了扯角:“十年了,你還當是初宮時那個無知的丫頭麼?不愿做的事,總能找出理由來,誰又能勉強得了?”宮里頭各位娘娘公主的食喜好,皇后娘娘總能拿的十分到位,乾羅殿發生的事,片刻就能傳到皇后娘娘面前。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任人嘲諷的小黑胖了。
徐太妃有些驚訝:“那太后就任由騎在我們頭上麼?”
太后娘娘悵然:“三年前,哀家就把這些都看淡了。”拈起一小片云片糕,放在里嘗了一下,笑道:“皇后對于吃食的品味,始終是不錯的。哀家把這后宮給,十分地放心。”
老樹風流又逢春
花園中開了一朵花。
花園里花卉眾多,排滿了各個時令,開花倒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這一朵卻不是普通的花,這是一朵綠豆花,并且是云巖公主親手播種照料的綠豆苗開出來的花。
皇后娘娘三年前在花園里辟的一個小園子,里頭不種花草,只種莊稼。皇宮里頭每一位公主娘娘都在這小園子里頭圈了一小片地,種的有苞谷、小麥、白菜等等,全憑自選。就連太后娘娘也十分好興致地在園子里種了一棵紅臉高粱。
云巖公主今年芳齡一十六歲,母妃早逝,是太后娘娘養長大的,因此也是段云嶂最疼的妹妹之一。一個月前,云巖嫁給了凌大將軍的長子,在宮外起了一座公主府。如今小兩口正是甜甜如膠似漆的時候,云巖公主卻扔下新婚夫婿,為了一朵綠豆花跑回宮來。
一大早,云巖公主便沖進香羅殿,把金從床上挖起來,一路扯到花園,蹲在泥土上等綠豆開花。金又困又,心里思念著的青椒炒臘,卻又架不住云巖公主的熱。兩人在晨中撅著屁等了好久,腰酸背疼,只好命人拿了兩個小木凳來坐下。
金悄悄向風月道:“去膳房弄些早膳送過來,公主也還沒用過膳呢。”
風月低頭應下,正要離開,卻聽到云巖公主大起來:“皇嫂,開花了!開花了!”
金嘆氣:“你從寅時等到日上三竿,就是個鐵樹也該開花了。”
云巖全然聽不出話中的牢,一個勁地驚喜道:“皇嫂,好漂亮!”
“你皇嫂我自然是漂亮的。”
“皇嫂!”云巖轉猛扯的袖子,“我是說這花!你看,它的花瓣多呀。”
金默默地掃了一眼那可憐兮兮的綠豆花。標準的四片花瓣,一片比一片大,最大的那一片托在花下,像一片葉,最小的兩片則怯生生團在花心,面黃瘦。
終究不忍拂了云巖的興致,便道:“這只是第一朵,又沒有盛開。再過幾日,這一棵綠豆能開十幾朵花呢。再等到秋天,結出來的豆莢里面就都是綠瑩瑩的豆子了。”
“皇嫂,這事別告訴凌霄,等秋天到了,我帶他進宮來喝綠豆湯!”
金笑:“你家凌霄大小是個將軍,哪里會關心幾顆綠豆?”
“這是我親手種的,當然意義非凡!他要是敢看不起,我……”云巖咬牙切齒地揮了揮拳,“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金在心中沉痛地表示了一下對凌小將軍的同。另一方面,又有些慨,小公主長大了,都學會河東獅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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