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萍等人忙著辦理托運手續時, 曹敏莉也在關心他們的況。

“他們還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大堂經理畢恭畢敬地回答，“三位客人收下了補償金，并且表示下次還會住我們酒店。”

抿了下, 話到舌頭又咽了下去。

曹敏莉疑：“還有什麼事？”

大堂經理搖頭：“其實也不是什麼事。那位周小姐詢問我們的歌廳是否對外出租。”

曹敏莉微笑：“想投資？”

蘇珊覺得有點荒謬, 他們酒店雖然遭遇了次危機，但也不到要分租的地步吧。

大堂經理也表微妙：“這位周小姐好像想把歌廳改卡拉OK房。說咱們酒店治安好, 開在酒店里安全, 還不怕沒客源。”

當時聽了一耳朵覺這人倒是真敢想。

曹敏莉啞然失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想到了自己昨晚去觀看的大家樂舞臺。

這位周小姐敏銳的，迅速地捕捉到了深圳人對文娛生活的。

的確，人對新事的接過程是先欣賞再加。唱歌這事誰都能做，張就來, 不過是唱的好與壞的區別。

深圳改革開放也十年了, 流行音樂對特區的浸也有十年。人們已經充分接了這些, 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加進去。大家樂舞臺的火就證明了這點。

曹敏莉詢問大堂經理：“深圳現在有多卡拉OK房？生意怎麼樣？”

大堂經理沒專門了解過這塊，不過去過卡拉OK房, 生意好的, 一直都有人上臺唱歌, 每桌人均消費都達到差不多百元。

蘇珊驚訝：“生意這麼好？”

曹敏莉微微笑：“我還沒見過深圳的卡拉OK。蘇珊，你安排下，我們今晚去看看。朱經理, 麻煩你給我們當向導了。”

大堂經理趕按捺住激的心，立刻點頭答應。

曹敏莉接了大堂經理遞上來的簽報, 目掃過簽報容, 忽而一愣：“周秋萍？”

大堂經理點頭：“是周秋萍士、余先生和陳自強先生三位客人。”

蘇珊也以怔, 下意識冒了句：“這名字怎麼有點耳？”

哦, 想起來了，還有位周秋萍，那個大陸的農婦。這名字在大陸果然好常見。

曹敏莉已經翻到簽報后面附的份證復印件，啞然失笑：“還真是。”

啊？

蘇珊瞪大了眼睛，失聲道：“怎麼可能？”

可清楚地記得那個鄉下農婦當時有多狼狽。他們這家高檔酒店的客人可是非富即貴。如果有資格住這家酒店，又怎麼會被幾個無賴得要以命相搏？

說來也有些烏龍，蘇珊早就拿到了因跳樓事收到驚嚇住院的客人名單。但英文比中文更流利，中文聽說比讀寫又更悉，加上從未將兩位周秋萍放在同一個平臺上，所以當初拿到名單后沒想到這會是同一個人。

曹敏莉笑著讓看份證復印件：“看，人、姓名還有份信息都能對得上。”

心中生出的喜悅。

這就好像在街頭瞧見位郎，心中冒出一句，哎，好像好不錯。結果一轉頭，人家當選了香港小姐。又好像隨意走進了一家歌廳聽到了歌手唱歌，送了一枝花。再瞧見，對方已經開始發片正兒八經地當歌手。又或者開車在街頭，上騎腳踏車的學生車胎了，沒辦法去學校。隨意載了對方一程，再抬眼，哇！對方會考全A，還申請到了所名校讀大學。

真好，像看到墻角里被石頭著的一朵花頑強地生出來，燦爛地綻放一樣的好。

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出微笑。

曹敏莉叮囑大堂經理：“這位周士和的同伴在酒店嗎？我應該去拜訪下在困難時刻支持我們酒店的客人。”

大堂經理趕詢問前臺，結果憾地得知：“他們今天辦了退房手續，已經走了。……剛走，好的，我馬上過去。”

跑到落地窗前，剛好看到周秋萍等人走出酒店大門，往面包車上去。

“就是他們。”

大堂經理激得夠嗆，下意識地都想沖著窗外大喊。實在不是不想優雅，而是這時代擁有大哥大的人實在太了，聯系基本靠吼，酒店也沒留住客人電話號碼的習慣。

曹敏莉也走到了落地窗前，過一塵不染的窗戶，看到站在里的年輕媽媽。真好，拔，面龐潔，眼神明亮，正笑著跟旁的年輕男人說話。

一個人過得好不好，看的氣神就知道。

顯然，這位大陸的農婦周秋萍，現在過得不錯。上的服雖然不是什麼名牌當季款，但料子和款式看著都尚可，顯然的經濟狀況起碼還行。

蘇珊跟在老板旁，目瞪口呆地看著窗外的人，半晌才冒出一句：“真認不出來。”

假如不是為曹總的助理，對人的面孔幾乎可以說是過目不忘；當真不敢說這是同一個人。

印象中這位大陸村姑有一雙狠厲決絕的眼睛，就像是被激怒的母。

那個時候形容狼狽，頭發凌，服也灰撲撲的，瞧著就像為了配合上司而特地找過來看的大陸電影《喜盈門》里的村姑形象。

但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位時髦郎。穿了v領的連裝，顯得腰細長。不管耳朵孩子脖子上都沒配飾，但上的口紅讓整個人的氣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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