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曹中敏的婚事,原本老太太屬意工部郎中家的千金,哪知韓丞相竟使人了話過來,似乎有意與曹家結親,不過要求曹中敏這次科舉能中個進士韓家的兒不會嫁給碌碌無為之人。
這一消息讓曹清儒喜出外,老太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韓丞相那可是百之首啊!唯有俞筱晚覺得意外,又不怎麼意外,不意外是因為早看出了韓甜雅對敏表哥有意,意外的是韓家肯讓兒屈就。
五日后就是放榜的日子,俞筱晚便索xing等放了榜,恭賀敏表哥高中之后再回汝了。
這天才從延年堂請安回來,初云便跟進了室,悄悄跟俞筱晚說,“方才兒從針線房回來,說西角門那兒有個男人探頭探腦的,給了一錠銀子給陳婆子,讓陳婆子去請曲媽媽呢。”
俞筱晚彎眼一笑,終于來了!這回可要好好讓舅父看一出戲了。讓初云喚芍藥進來,悄悄叮囑了幾句,芍藥立即領命下去布置。
每月月底是張氏和張夫人送銀子給歐辰花的日子,歐辰等了又等,卻沒等到八月的銀子,甚至連以前跟他聯系的人曲媽媽等人都找不到。這時又傳出了曹三小姐與平南侯府定親的消息,他心中大怒,認為是張氏有了靠山,是要毀約了,這才沖地來曹府尋人。
他在奴才們進出的西角門等了一刻鐘左右,門又開了,曲媽媽張地探出半個子,小聲地問,“表哥,你怎麼來了?”說著回頭跟守門的婆子道:“他是我的遠房表哥,可否讓他進來說幾句話?”
那婆子遲疑了片刻,回頭看了看,才側開子,讓歐辰進來,然后小聲道:“就去茶房吧。”
曲媽媽道了謝,塞了幾個大錢給婆子,帶著歐辰沿墻走了一段路,到了一間小小斗室。
這里是守夜的婆子歇腳的地方,房間里只有兩張小圓凳,一名穿翠綠比甲的俏丫頭站在門邊,見他二人過來,忙推開門讓他們進去,自己守在門邊風。遠遠的,曹清儒由石姨娘陪著往這邊而來,俏丫頭卻沒有出聲示警,而是假裝往窗張了一下,又躡手躡腳地轉從另一邊的小徑走了。
“咦,剛才那不是夫人邊的碧兒嗎?”石榴奇怪地道:“怎麼這般鬼鬼祟祟的?”
曹清儒重重哼了一聲,“不是應當在家廟里伺候夫人嗎?跑到這兒來是gān什麼?”
石榴搖了搖頭,眸閃了閃,似乎想到了什麼,卻不方便明言。曹清儒看向疑心大起,放輕了腳步走到小房間的窗下。
曲媽媽向歐辰解釋道:“……都解釋了半天了,你怎麼就是不相信呢?真的是銀子不湊手,等過些日子一定會給你的。……這里有二十兩,你先拿著應應急。”張氏的現銀都拿去還債了,這二十兩還是這個月的月銀。
歐辰大怒,“滾!才二十兩,你打發要飯的呢!老子才不相信你們這些yīn險婦人,我再說一遍,帶我去見!否則,別怪我無qíng。”
見他有撕破臉的架勢,曲媽媽qiáng忍著怒氣道:“夫人現在不方便見客,你先回去吧,過幾日銀子自然會給你,都一年多了,夫人何時欠過你的銀子?你也應當清楚,若是將夫人bī急了,對你也沒有好。”
歐辰氣得一張臉鐵青,不過他的確是個腦子轉得過來的,知道再鬧下去對他自己也沒好,只得撂下一串狠話,手將那二十兩銀子搶過來揣在懷里。曲媽媽松了口氣似的,瞧他那見錢眼開的樣子,心里就忍不住地鄙夷,又不怕歐辰,這臉上的神qíng自然就將鄙夷給帶了出來。
歐辰看得心頭火起,冷笑兩聲,“去告訴我那水夫人一聲,五天之不把銀子湊齊,就別怪我無qíng了。”
曲媽媽氣得只哆嗦,“你仔細說話!什麼、水夫人?”
歐辰桀桀怪笑,“做了一場水夫妻,不水夫人什麼?”
話音未落,就聽得咣當一聲巨響,木板門被人一腳踹開,曹清儒臉鐵青地沖了進來,“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曲媽媽一見到爵爺,當場嚇得倒在地,哪里還說得半句話出來。歐辰也知大事不妙,若被抓住,必定是打死,想一把推開曹清儒往外跑。
曹清儒哪里會允,當即與他扭打起來。曹清儒多學了些花拳繡,這歐辰自從每月有大把銀子可花,自然是整天花天酒地,早掏空了子,竟被曹清儒給打翻在地。曹清儒立時撲上去住他,朝曲媽媽吼道:“拿帕子來捂住他的!”
石榴去喚來了俞管家,帶著幾個小廝,將歐辰綁了個結實。曹清儒讓俞管家先將歐辰關到柴房,親自上家廟里去興師問罪了。
98.父親死因不因
“這幾日你還是同往常一樣,不必刻意與石姨娘疏遠,但也不要過于親近。”
俞筱晚聽完芍藥的回稟后,并沒要繼續探聽什麼消息,只是叮囑小心自己的言行,免得被舅父發覺出什麼來,惹禍上。這既是為了芍藥的安全著想,也是為了石榴的安全著想。石榴幫著引曹清儒去花園子里的偏僻角落,又聽了那些個難聽的話,只怕事后曹清儒回想起來,會疑上了,俞筱晚幫著安排了一些善后事宜,圓了石榴引曹清儒去那兒的話,但之后幾天石榴與芍藥的言行都必須謹慎,畢竟戴綠帽是男人最不能忍的事,就怕曹清儒心里膈應,拿石榴出氣。
芍藥也知這個理,恭敬地應了一聲,“石姨娘是知曉分寸的,也同奴婢說了這話,還讓奴婢代為向小姐道謝呢。”
俞筱晚笑著客套了一句,便打發回自己屋繡嫁。芍藥與許茂的獨生兒子許有的親事已經定了下來,臘月十日親,老太太和小姐都幫出了一份嫁妝,嫁卻是要自己繡的。所以最近俞筱晚也沒招辦什麼差事,讓全心全力繡嫁。
待芍藥走后,初云不由得問道:“小姐,難道您不好奇舅老爺要怎麼置舅夫人麼?”
俞筱晚抬眸看了初云一眼,小丫頭的眼睛閃閃的都是興好奇的芒,想也知道是自己想看熱鬧!俞筱晚淡哼了一聲:“你想看就去看,一會兒我就讓初雪替你準備一口櫸木棺材便是。”
初云開心的笑容僵在臉上,嘟著小問,“怎麼呢?”
俞筱晚被給噎了一下,看了看清秀人的小臉,似乎還是qíng竇未開,自然也就不會知道這種事對男人來說,有多麼恥了,只有酌辭解釋了一番,而后道:“凡是知qíng的人,舅父一定會想法子置掉,你想看熱鬧,也得有命看才。”
初云嚇了一跳,“小姐,我不去看了。”
里說不去看,可是到底還是很好奇,舅老爺會怎麼理這對男,便唆使著兒去打聽消息。
俞筱晚卻是帶著初雪和趙媽媽去了延年堂。老太太正在翻自己的嫁妝箱子,三個孫的親事都定下了,這個做祖母的自然要送份嫁妝。
“晚兒快來幫我看看,這幾樣首飾好不好?”
老太太歡喜地拉著俞筱晚坐在自己的邊,將幾套赤金鑲紅寶的首飾拿給瞧。
俞筱晚逐一看過之后,認真地道:“都是好東西,款式也好,只是陳了,得清洗、拋一下。”
老太太含笑道:“我也這麼覺得,杜鵑,一會兒你拿去jiāo給曹管家,讓他送去首飾店里清洗。”
吩咐完畢,老太太扭頭看向俞筱晚,含笑問道:“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俞筱晚抱住老太太的胳臂撒,“為什麼晚兒來看您,就一定是有事呢?人家想到過幾日要回汝,好些日子見不到您,才特意過來多陪陪您的。
“呵呵呵,來騙我這老太婆!”老太太聽著心里用,知道這是晚兒的心聲,可是仍然清楚,晚兒有事求自己的。
舅父果然沒有將舅母的事qíng告訴老太太。想來也是,一是戴綠帽太難看了,二是怕老太太發怒,要去質問舅母,而舅母已經是窮途末路,必然會說出一些老太太不知的事qíng來求一條活路,而舅父一定不會允許這樣的qíng形,一定會在置完舅母之后,才將事qíng晦地告訴老太太。
這正是自己達諾言的好機會。
俞筱晚地吐了吐小舌,小聲撒,“晚兒是想求老太太給個恩典。上回許管事來給老太太請安時,正好見著了碧兒,覺得漂亮溫,想為他弟弟家的兒子許有求娶碧兒。”
老太太挑了挑眉,許茂是的陪房,是轉讓給晚兒的,許茂的弟弟還在的莊子上呢,“為何許玖自己的不來求恩典?”
俞筱晚小聲道:“許玖不是在您的莊子上嗎?在清河呢,哪里能見得著您吶。他只是拖許茂幫忙相看,許茂也只是求我來探探您的口風,畢竟碧兒是大舅母的人……”只是現在張氏關了家廟,老太太自然能作這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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