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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憑夫貴》 第104頁

屋子沒有合適的院子租給宋子恒,倒是曾長安,聽聞了這一遭覺得甚是愧,雖然與自己無關,可那柳夫人和柳小姐畢竟是他名義上的表姑與表妹,若是們直接糾纏子恒還好,他都不至于這般疚,他那表姑這番做的太過,弟妹懷著孕,不到一兩月便要生了,倘若有個不好,子恒與弟妹如何接得了?

愧之余,經過這一遭,曾長安對蘇婉的印象倒是提升了不,他先前覺得蘇婉太過qiáng勢,平日對子恒也就算了,那日竟越過子恒,非bī得他把表妹的份說了出來,不過現在他倒是慶幸蘇婉的qiáng勢,若換一個沒見識膽子又小的子,這番豈不是就被拿住了?如此都是好的,若被一刺激,到了驚嚇,說不得孩子都不好。

總之曾長安如今是愧疚心棚,當然他還有另一番考量,因著表姑與他家夫人的關系,柳侍郎府與侯府走得向來很近,姻親這種事,自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真他那表姑鬧出些什麼來,于他安遠侯府的名聲也無益,且若因此弄得子恒與他生分了,豈不是要糟?是以,最早得知此事的表兄才特意傳信于他,千叮萬囑必須看好這邊,不能事qíng鬧大。

因這種種,聽說宋子恒要換院子,曾長安舉雙手雙腳贊,一開始便熱心的邀請他們去他先前置下的院子住下,他置下那院子,是方便自個兒在外辦事歇腳用的,是以離安遠侯府很近,如此一來,若他那表姑又有什麼作,他也好及時趕到。

只是宋子恒不肯占這個便宜,非要自個兒找,近來他與鄭同科探花許林走得很近,許林得知他在找屋子,便將自個兒所住的那一塊介紹過來,院子同樣甚是清雅,且距翰林院不遠,方便他們日后上下班。宋子恒去瞧了一眼,當場便定下來了,那屋主知道是今科狀元住自家的屋子,自覺蓬蓽生輝,價錢都降了許多,還熱心的把屋里頭打掃了個gān凈,宋子恒第二日便請人來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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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恒近來危機和重,深深覺得家里小綠與大牛還不夠,這兩個人衷心聽話,奈何太過淳樸,并不適合在人心險惡的京里,盡管他們一心一意為娘子好,就拿前幾日那柳家來人一事來說,若不是他娘子聰慧,想出那個法子請人去找他,后果怕是不堪設想,雖然當時小綠在家,可卻幫不上任何忙,只能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人拖到院外,讓他娘子一個人面對那柳夫人——說句不好聽的,誰知道他若再晚回來片刻,達不到目的的柳夫人又將對他娘子做甚麼?

結底就是見識不足,宋子恒不敢想象這事再來第二次的模樣,且過幾日他便翰林院任職,每日點卯散值,本無法親自守在家中,于是搬完家的第二天,宋子恒又去了趟牙行,要請一個孔武有力、又細心能照顧人的婆子來家中,最好是這婆子自個兒生養過,這般更好照顧他娘子。

宋子恒的要求有些高,牙行一時間沒有合適的人選,整整等了四五日,才終于把讓宋子恒滿意的人送了過來,而這時,宋子恒也要正式職了。

相比宋子恒的不安,蘇婉反倒心qíng放松了許多,大概是該擔心的事早前已經擔心完了,現在便沒甚可擔心的,且之前最讓無法確定的是宋子恒的態度,如今見過宋子恒的表現,就徹底放心下來,每日安心養胎便是。

當然蘇婉也不至于心這般大,心里一點不裝事,其實還是不解的,柳小姐作為高門貴,看著柳夫人那驕傲矜貴的模樣,便知應該也差不了多,何至于這般糾纏不休,甚至bī得母親一邊瞧不起自家,一邊卻又不得不屈尊降貴的來找談判——就算那柳小姐是歷史上宋子恒的妻子,兩人有些斬不斷的緣分,也不至于執著至此,甚至連為世家貴的矜持驕傲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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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靠譜的猜測,便是那柳小姐跟一樣,并不是原生土著——要麼就是穿越,知道歷史所以執著不休,或者是重生。

如果是后者,恐怕就更加棘手了。

當然蘇婉都沒見過那柳小姐,也不能保證柳小姐真的和一樣,就是這般懷疑,心里多了一層小心,其他的也不會多想,杞人憂天不是的xing格,且宋子恒已經全戒備起來,他是未來要做權臣的人,總不至于連這些事都理不好,是以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放寬心,好好養胎。

宋子恒開始職后,蘇婉著肚子在準備禮,前兩日他們收到了老家來的信,宋子恒回了信,算算日子,家信送到蘇家和宋家手上時,離中秋節也不遠了,在古代,中秋也是個大日子,過這個節日講究團圓之意,他們沒辦法回去過節,只能多備些禮,這時新來的婆子劉媽的作用便顯現出來了,劉媽據說在京里待了幾十年,之前也在大戶人家做活,一直是使婆子,只是高門大戶的,規矩太多,劉媽覺得自個兒年紀大了,如今只想找個寬松些的主家,領一份寬松的活計,用不著整日提心吊膽戰戰兢兢,工錢些都無事,反正包吃住,領了工錢補家里便是。

劉媽畢竟在大宅院里頭待了幾十年,便是使婆子,見識也不是小綠大牛能比的,且又是個京城通,蘇婉jiāo給的頭一件采買禮送回老家的任務,便漂漂亮亮的完了,錢花得,京城的土儀卻備下許多,再加上些其他地兒的特產,滿滿當當的,堪稱盛,送回老家再面不過了。

中秋的節禮備下并請人送回鄉了,劉媽又開始打聽京里小有名氣的接生婆,定好日子八月一到便把接生婆領到家里頭來住,這卻是宋子恒jiāo代的,他自個兒不花錢,在這上頭卻舍得,請劉媽的工錢已經不了,若要請接生婆在家一門心思候著蘇婉生產,接生婆便得把別的生意推掉,是以每住一日,宋子恒便要付給一日的工錢——聽到宋子恒這般叮囑劉媽的時候,小綠不由在旁邊咂舌,心里有些擔憂,先前老爺太太還道自家小姐來時,定要及時告與姑爺,讓姑爺好生管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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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姑爺都被小姐帶的這般會花錢了,日后可怎麼辦?

不過宋子恒把什麼事都安頓好,蘇婉便只要做一個安心待產的準媽媽了,柳家久久沒有靜,漸漸的蘇婉也覺得自己先前想太多,穿越重生的事出一個估計都難得,畢竟影響太大,自認為自己是很低調的,或者說是冷漠,除了自己的小日子,并不太關心其他,就是這般都改版了許多事,再出幾個穿越者,恐怕歷史早就了。

蘇婉索xing完全不去想這茬。

殊不知不想,卻仍有人在惦記著,或者說是覬覦丈夫。

柳夫人一日日眼見著柳珍兒越發消瘦沉默,整個人死氣沉沉,甚至看著有些暮氣,并不像這個年紀孩該有的鮮活,之前篤定的心也開始變得浮躁起來,心qíng焦急,憔悴,心疼,逐漸取代了先前對柳珍兒的失與冷,終究是自己的親兒,柳夫人沒辦法瞧著親生骨ròu一日日變得凋零憔悴,終于坐不住了,自那日宣布足以來,第一次推開了柳珍兒的房門。

“你可想通了?”柳夫人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的打算。

柳珍兒在屋里寫字,屋里一切尖銳品都被收了起來,連花都繡不了,便只能日日練字,幾個丫鬟流守在跟前研磨。其實柳珍兒這些日子并沒有鬧,該吃該睡,醒了就看書寫字,也不要求出門,可越是這般卻越讓人覺得心驚,暮氣橫生的模樣,若不是面容,便說是歷經滄桑的老嫗也不為過。

柳珍兒擱筆抬頭,逆著母親站在門口,瞧不清的神,也不覺失,只是安靜的搖了搖頭,重新執起筆。

柳夫人在外頭卻瞧得心酸,親眼所見的真實qíng況,原來比下人回稟的還要糟糕許多,如何也想不到,這些天閉,卻讓兒的心衰老這般地步,甚至有種哀莫大于心死的絕。柳夫人不由紅了眼眶,不是沒有心疼后悔,更多的卻是恨鐵不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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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這般不堪,為了一個男人折騰至此,當真是執著!”

兒不孝,讓娘擔心了。”

“別我娘,我沒你這般無用的兒!”柳夫人咬牙,上前狠狠甩了柳珍兒一個掌,“你醒醒罷,當真要為了個有婦之夫的男人,連爹娘都不要了?!”

柳珍兒沒吭聲,柳夫人見冥頑不靈的模樣,更是氣急敗壞,一個倒仰:“好,真好!我倒要看看,那宋子恒到底給你施了什麼魔法!”

“娘。”柳珍兒拉住柳夫人的擺,眼帶哀求,“一切只是兒的一廂qíng愿,與他無關。”

“你也知道自己一廂qíng愿?”柳夫人一拂袖,摔開了柳珍兒的手,卻到底沒有再,只是讓下人全都出去,包括安姑姑,安姑姑便親自在門口看守。

屋里陷一陣靜默,許久過后,柳夫人才問:“你究竟想如何?”

柳珍兒垂頭:“娘不是知道嗎。”

“平妻是絕對不可能,柳家的兒,絕不能自甘下賤至此!”柳夫人咬牙道,“宋子恒不肯休妻,那蘇氏也不肯自請下堂,便只有一個法子了,蘇氏難產去世,你嫁過去做繼室,也比平妻好。但是你記著,我只幫你這一次,日后你過得如何,再與我無關。”

柳珍兒眼神閃了閃,第一時間想到這的竟然是事qíng終于按照原軌跡發展了,若蘇氏孩子也生不下來,繼不繼室的,這輩子仍舊無需在意,只是很快回過神來,只是想與相公再續前緣,并未想過害人xing命,且了解相公的xing子,讓他休妻再娶自己他都不肯,若被他知道為了讓自己嫁與他做正妻,娘竟然害死了他原配,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再看自己一眼了。

一想到這里,柳珍兒不由打了個寒,那日跑去街上,見著相公對那蘇氏的態度,再如何自欺,也無法否認他對那蘇氏的在意程度,可畢竟不是真的該及笄,心痛歸心痛,還不至于大方寸,上輩子與相公朝夕相對半生,自認為很是了解相公的xing子,只要能再嫁與他,遲早能把相公的心拉回來,那蘇氏上輩子沒能在相公心里留下痕跡,這輩子自然也構不大威脅。即便是最大的讓步,自降價給相公做平妻,也能好生爭取一番,可若讓相公恨上了自己,便再無挽回的余地。

柳珍兒無法接這樣的結果,直的朝柳夫人跪下:“娘,兒求您了……”

“你什麼意思?”柳夫人皺眉,隨后然大怒,“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你是決意要自甘下賤不?!”

“相……宋郎重qíng重義,若被他知曉娘的所作所為,如何肯再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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