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點頭：“看著著像是，聽人說侍郎夫人嫡出的兒前些日子才及笄，方才遠遠瞧著柳小姐年齡不大，年歲是相當的。”

“及笄？”蘇婉眼神閃了閃，隨后問出了下一個重點，“你可知為何安遠侯府上會派車來接柳小姐？”

“聽人說是安遠侯夫人是侍郎夫人的親姨母，上回侍郎小姐及笄禮，安遠侯夫人便是正賓，想是因著這層關系，安遠侯夫人對侍郎小姐才會這般親切罷。”

“如此說來，安遠侯夫人是柳小姐的姨婆，若平日關系親近，請上喜的小輩去家中住上些時日，倒也說得過去。”蘇婉若有所思的道，心卻沒有放下來，不知道是自己多心，還是真的是巧合，總覺得有些東西在腦中閃過，卻猶如一盤散沙，如何也抓不住。

小綠如今對安遠侯無限向往，滿心慨的道：“安遠侯四爺都是這般人，想來安遠侯夫人也是位德高重的長輩了。”

大牛沒見過安遠侯夫人，對此保持沉默，蘇婉卻腦中一閃而過，擱在上的雙手瞬間握，隨后又松開，笑道：“這般說來，宮里的順妃娘娘，還是柳小姐的表姨呢。”

大牛連連點頭：“小姐不說，我差點忘記了，安遠侯府上最近倒有喜事，聽說圣人恩準順妃娘娘下月回安遠侯府省親，說不準那三皇子也會隨同，這般大的榮耀，安遠侯府上據說幾個月前便為著這事準備起來了。”

曾順妃，三皇子蕭瑱，柳小姐……還有宋子恒。

蘇婉閉了閉眼睛，站起道：“我回屋躺一會兒，午飯好了再我。”

回了屋的蘇婉并沒有躺回chuáng上，反而坐在宋子恒常坐的太師椅上，著漸漸開始隆起的肚子一臉沉思，其實不相信世上有這等巧合，安遠侯府親自派馬車來接柳小姐，聽大牛說一道去安遠侯府的丫鬟婆子一大群，這般看來必定不會是小聚了，且若是一般的聚會，也斷無主家派人來接的道理，侍郎府又不是窮的雇不起馬車，正好又趕上下月曾順妃奉旨回娘家省親，有沒有可能柳小姐去安遠侯府也是為著順妃省親一事？

想到這里，蘇婉眼睛瞇起來，宋子恒與安遠侯府的四爺jiāo好，日后的楚仁宗，也就是三皇子蕭瑱，他與安遠侯四爺是名義上的表兄弟，且待他登基后表現出對宋子恒異常信任的態度，史書上又記載宋子恒在楚仁宗繼位之前與他并無太大jiāo集，宋子恒在京翰林院的三年，當時還是三皇子的楚仁宗還沒有展現出政治野心，又深太后喜，被留在宮中常住，宮外的皇子府形同虛設，且這時的三皇子平日也只領著宮中一gān兄弟玩鬧，并不朝政，大皇子二皇子已經朝結jiāo自己的勢力了，三皇子心不在此，毫無作為，等三皇子領職朝，也開始組織自己的勢力后，宋子恒已經被外放了，是以兩人本無jiāo集之。

然而史書記載仍舊擋不住后人的浮想聯翩，不歷史學家都多這一記載提出質疑，他們一致認為，為一個有野心有作為的皇帝，楚仁宗不可能在不了解一個人的qíng況下便立即對其重用，且從他對宋子恒升遷的種種安排來看，分明就是對心腹之臣才有的待遇，是以史書定與真實有出。

蘇婉記得當時在片場，幾個歷史教授也為著這個爭論起來，那名一向對野史不屑一顧的老教授，在這個觀點上都傾向于野史的記載，宋子恒應該是在楚仁宗繼位之前便投于他麾下，有從龍之功，后來才這般被重用。

想到這里，蘇婉冷不丁從椅子里站起來，疊聲喚道：“大牛。”

大牛聞言連忙過來，沒有進屋，而是在窗下問道：“小姐有何吩咐？”

蘇婉卻推開了門，直接問大牛：“我記得你那日送相公去考場，說是見著了安遠侯府四爺？”

“只是瞧了一眼，并不仔細。”

“你可還記得四爺的容貌？”

大牛想了想，回道：“只記得四爺貴氣bī人……”

蘇婉卻打斷他，“我記得你當時說了，用了個形容子的詞來形容這位四爺？”

大牛撓了撓頭，有些不自在的道：“當時四爺穿著繡金錦袍，我又只瞧了一眼，也許看花眼了也不一定，不過我那一眼瞧著……四爺卻是比等閑子還秀氣些……”大牛頓了頓，又問，“小姐問這個可有要事？”

蘇婉卻擺了擺手：“無事，就有些好奇罷了，安遠侯府上四爺都長得這般秀致，那宮里的順妃娘娘想來更是形貌昳麗了，無怪乎會這般得圣人喜，竟破例許順妃娘娘回娘家省親。”

大牛聽得連連點頭：“小姐所言甚是，想來宮里頭順妃娘娘定然是若天仙般的人。”

蘇婉笑了笑，眼神卻有些深沉，形貌昳麗，可是一篇野史上對楚仁宗的形容，惹得后世拍歷史劇，給楚仁宗選的演員都必須是眉目清秀堪比演員的那些小鮮ròu。

不過現在都只是個人的猜測而已，事實如何還未可知，蘇婉卻已然忍不住著自己的肚子，想到了“宿命”二字，是不想認命，只是不知命運安排這麼多巧合出來，又是為了什麼。

蘇婉先前還有著深深的不安，一眼不見宋子恒就覺得他遲早要離開自己，經過今日，卻反而有些淡定了，多想無益，命運有它既定的軌道，可要如何選擇卻自在人心。無論如何，不輕言放棄便是。

剩下的幾日，蘇婉便在安心養胎的過程中度過了，便是宋子恒不在，沒人盯著，小綠大牛也不敢說，蘇婉還是保持了每日半個到一個時辰的散步，俗稱鍛煉，還堅持自己的胎教，每日看書練字，心平氣和，時間便過得很快了，到了宋子恒考試的最后一日，蘇婉沒有去接人，照舊是大牛去的，大牛上午便去考場外候著，雖說考試要到下午申時左右才會結束，但是因著前人的經驗，也有上午便力不支被抬出來的舉人，是以一大早考場外頭便站滿了人，大牛既張又興的守了一個上午，沒見著自家姑爺唄提出來，心下定神，匆匆回去用了碗飯，便又趕回了考場外候著，上還背了個包袱，是一件gān凈的外，蘇婉特意讓他帶上的，宋子恒有輕微的潔癖，在考場待了近十日怕是有些不了，帶上外，等他一從考場出來便可以換上趕的外衫了。

在考場的大牛心qíng激，在家的蘇婉和小綠也翹首以盼，還沒到申時，蘇婉已經催著小綠去灶下燒水了，另有一個小鍋熬著jī湯，宋子恒在考場一連吃了十天的gān糧，回來就是再恐怕也吃不下什麼飯，倒不如喝兩碗湯滋補滋補，說不定睡一覺再起來便能恢復元氣呢。

蘇婉一直知道古代科考的坑爹xing，甚至還有弱熬不住的考生姓名都斷送在里頭，那時候并沒有多大覺，即便來了古代知道宋子恒也要參加科舉，卻也只是一笑而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理，現在卻是知道煎熬了，去年煎熬了一回的經驗，對今年來說并沒有卵用，該擔心的還是得擔心，便是不擔心他在里頭出事，卻也是心疼的，懷孕的人母xing大發，蘇婉自認心xing涼薄，卻也擋不住沛的qíng。

還未到申時小綠便在灶房里燒水，人一直沒回來，便一直反反復復的把水燒熱，不知道費了多柴火，一直到申時末，大牛才順利把人接回來，宋子恒出考場時還保持著風度翩翩，奈何家里離考場仍有些距離，大牛匆忙之間沒想到先約好腳夫，接了宋子恒從考場出來后本拉不到空車，無奈兩人只能步行回來，便是宋子恒素質再好，這會兒也有些撐不住了，讓大牛一路扶進了院子，蘇婉一聽著靜便從屋里出來了，雙手拎起擺過門檻，腳步如飛的直奔院門口而來。

宋子恒卻是一連的張：“娘子你慢些，注意腳下……”

說話間，蘇婉已經跑到他跟前了，也不顧小綠和大牛都在場，一把撲進他懷里，勾著他的脖子：“相公你回來了！”

想是這幾日沒休息，宋子恒眼睛微陷，看著有些憔悴，臉也不好，還發gān起皮，臉上卻出了溫潤的笑意，雙手下意識的扶住蘇婉的腰，卻又想到了什麼，子往后仰，不自在的道：“娘子，我幾日未梳洗……”

蘇婉這才回頭對大牛道：“鍋里燒了水，你去幫小綠把水倒出來，提去澡房。”把頭轉回來時已經松開了宋子恒的脖子，雙手卻纏上他的手臂，笑盈盈的道：“相公先去梳洗，鍋里還熬了jī湯，洗完吃些再休息。”

“辛苦娘子了。”院里沒了旁人，宋子恒也不再扭，手上蘇婉的肚子，輕輕了，“良辰長大了些。”

“可不是，相公雖然不在，妾一個人也得吃好睡好，不然累到了孩子，相公豈不是要怪我？”

“我怎生舍得怪娘子？只是會心疼罷了……”

蘇婉聞言轉頭，笑著在他臉頰親了一口：“相公說話越發好聽了。”

宋子恒了自己的臉頰，輕笑著扶了蘇婉回屋，裳之前便準備好了，以及帕子一齊疊好放在chuáng上，蘇婉親自將服拿起來，正要送到宋子恒手上，宋子恒卻雙手摟住，輕笑道：“娘子可否替為夫代勞？”

蘇婉眼波流轉：“那相公可想好了要怎麼報答我？”

宋子恒低下頭，鼻尖抵著蘇婉的鼻尖，眼神閃爍：“以相許如何？”

蘇婉卻在他臉頰了一把：“相公整個人都是妾的，如今又談何以相……”話還沒說完，雙便被擒住了，宋子恒熱切的張著吸著的，雙手用力攬著的腰在自己上，蘇婉的肚子抵著他，讓他恢復了些清醒，松開一只手輕輕上蘇婉的肚子，的著沒，另一只手圈著的腰，用力一帶，自己便倒進了chuáng里，蘇婉整個人趴在他上，作太大，有些偏離，下一秒又恍如含著磁鐵一般，兩片毫無fèng隙的合在了一起。

齒jiāo融，親的聲音在室回響，氣氛火熱，室溫也仿佛隨著火熱的氣氛節節攀升。

一個人，大概就是這般毫無保留，宋子恒學的是君子之道，便是夫妻之間也要注意形象，從未想過會在這般láng狽之下與蘇婉這般親熱，蘇婉其實也是個要求很高的人，有些小潔癖，在qíng事上更講究làng漫氣氛，此時卻毫不在乎宋子恒剛從考場出來，近十日未能洗澡換，雖說這時節天氣不熱，放在常人上也是不修邊幅的，可此刻卻毫不介意。

所謂坦誠相待，到這個地步大概是才是真正的親無間了吧，蘇婉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對一個人容忍度這麼高，知道他不修邊幅都生不起嫌棄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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