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不語他們已經在飯桌前坐定了,聽到靜之后,勞不語面不忍之,看著沈翠言又止的。
沈翠看一眼奚九鹿,奚九鹿立刻道:“我才疏學淺,但也知道有句話‘玉不琢不’。而且我那‘弟弟’真的非常皮實,夫子放心。”
人家兄長都這麼說了,但勞不語還是有忍不住看向課室的方向,“他這麼小,打從生下來又無人教養,如今這般,也不是他的過錯。”
后頭用過早飯,穆二胖和梅若初上值去了,勞不語也立刻去了課室,把‘小廁’從鄭氏手底下解救出來。
沈翠和奚九鹿一道收拾碗筷,忍不住小聲道:“話說,他怎麼是這麼個小模樣?雖然年紀小點兒,方便我們管教。但勞夫子是個和心腸,怕是往后顧忌到他年紀小,束手束腳的。”
奚九鹿解釋道:“跟我用本來面目最節省能量一樣,他所剩下的力量不多,所以用的也是他真實的模樣。”
“本來的樣子……就是六七歲的小孩?”沈翠一邊說一邊自己算了算。
六年前穿越過來的,穿過來不久之前才看過《科舉青云路》這本書,那書一共只寫了幾個月,才完結不久。
算起來,這位面法則確實才運行了六七年的樣子。
“這敢好,他往后也會像人一樣長大?”
奚九鹿輕輕地‘嗯’了一聲,‘嗯’完之后他沉默地頓了頓,最后才道:“我知道宿主喜歡養崽,但是別忘了它到底不是真人!而且……”
他又是一頓,最后才語速飛快地道:“而且我才是宿主這邊的!”
兩人說著話,還沒用早飯的鄭氏過來了,看到他們二人在收拾其他人用過的碗碟,就立刻說:“都放著放著,我吃完最后來收拾就。”
一邊說,一邊搶過了奚九鹿手里的抹布,又說:“過門是客,而且你們兄弟來書院是求學的,不是來做活兒的。”
這就不用沈翠心了,奚九鹿乖覺地說:“為了尋‘弟弟’,我邊的錢財都花的差不多了,暫時可能拿不出束脩和食宿費,您就讓我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吧。”
這就是很實際的問題了,畢竟鄭氏就是個普通人,今兒個高興來了新學生,也是想著往后家里有新的進項。
這話要擱旁人里說出來,鄭氏肯定直接頂回去說:“啥?沒錢還來書院求學?你當我家是善堂吶?”
但要不說長得好看就是優勢呢?
這話讓奚九鹿說了,鄭氏雖然覺得心里不得勁兒,但還是把到的話咽了回去,嘆息道:“你們兄弟也是不容易。先安頓下來,你弟弟年,但你有手有腳的,只要肯干,總能把銀錢掙出來。”
奚九鹿輕輕笑了笑,俊逸出塵的面容多了幾分溫,恭敬地回答道:“您說的是,所以只我‘弟弟’求學,我只算陪讀。往后我也并不上課,自會做些活計賺些銀錢,只是我年紀也輕,很多事兒都不懂。”
鄭氏看他虛心求教、沒有半點兒不耐煩的模樣,笑呵呵地大手一揮:“不會不要,要的有一顆肯學肯苦的心,想當年我們家在村里也是窮的底兒掉……”
人一上了年紀,就憶往昔。
尤其是鄭氏這樣上了年紀還遠離了故土的,那一說起陳年往事來就打不住了。
書院里所有人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但也不好掃鄭氏的興,便都會耐著子聽講。
眼下鄭氏找到了一個真正愿意聆聽這些往事兒奚九鹿,沈翠就直接遁去了灶房洗碗了。
后頭鄭氏還真的很喜歡奚九鹿這后輩,如前頭說的那般,教了他好些活計,不論是簡單的灑掃,還是腌醬菜咸蛋,亦或是補漿洗那些瑣碎的活計,奚九鹿都愿意學。
而且他很聰明,鄭氏教過一二次,他就能掌握個七八。
鄭氏看他這麼伶俐,就不想只讓他在書院里打雜了,問了他識字又會算之后,領著他出了書院,給他找了份賬房學徒的活計。
賬房這種活計一般是得東家信任的人才能做,不知不知底的,誰家會愿意讓人自家的賬目?
所以這份活計想真的掙到錢,且得熬個幾年呢。
鄭氏沒用家里任何人的關系,而是自己親力親為幫他找的,也做好了幾年之收不到他銀錢的打算,反而還同他道:“城里就是這樣的,你不肯苦,就掙不到銀錢。先當幾年學徒,等熬出頭了就好了。等到后頭熬出來了,你再把你和弟弟的費用給補上。”
奚九鹿一口應承下來,當著沈翠的面保證自己一定好好干!
他可不是沒有不愿意的嗎?
畢竟之前沈翠讓他作為陪讀留在書院,是想著讓他三不五時出現一次,過來看看‘弟弟’就好。
眼下鄭氏連正經差事都幫他尋好了,他可不得日日去上工?
不過好在系統用他現在這副最接近他本來面目的模樣化形,一天只要100購點。
書院又開設起來,多了個新學生,就還有日常發布。
日常對已經通關的沈翠來說,不再是強制任務,屬于可做可不做系列。
既然多了個穩定的出項,沈翠就開始又把日常做起來了,一天200購點進項,完全夠支出,還能攢下不。
而跟奚九鹿這邊暢通無阻的求職路相比,勞不語那邊對‘小廁’的教養計劃展開得就沒有那麼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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