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買,搬遷的時候,看人家都用大牲口拉家什,心里別提多羨慕了,因此將那老畜生反反復復罵了一遍又一遍。
沒想著要買,那是因為那些大牲口,幾十上百貫,哪里能買得起呦。
搬家的時候都買不起,誰能想半路上,還能琢磨這事兒?
不過小孫說的沒錯,心里為老三媳婦發愁,老三媳婦肚子里現在可是揣了個小的啊。
放在往常,哪家不想要添丁進口呢?
可現在不想,不能讓這小的要了老三媳婦的命。
但這不由啊!
“搬遷的時候,不知路上是什麼形,誰也不會想著幾家人湊錢買牲口,可現在不同了,大家雖然逃過了山匪,有些人子也支撐不住了,”趙泱道,“四十貫一頭驢,如果有五六家一起湊銀子,是不是每家拿出幾貫就行了?”
楊老太道:“一個驢車,哪里能坐得下那麼多人?”
趙泱道:“誰說大家整天都得在上面坐著了?換騰著坐不就行
了?每天能在驢車上坐一個時辰,是不是能輕松些?”
楊老太仔細一想,可不是這麼回事兒嗎?哪止輕松些啊。
能歇一個時辰,那可真救命了。
楊老太向周圍看了看,找到一旁歇息的老三媳婦陶氏,陶氏臉不好看,都沒了。
丁茂生的媳婦田氏和小兒看著都不太好,歇下來之后一直沒說話。
還有幾個村中的鄉鄰,家中的老小看著都有些發蔫。
這些人里,會不會有人走著走著就堅持不下去了。
“那就試試?”楊老太道,“多找幾家去問問,說不得真的可以湊到銀錢。”
這事誰也說不準,不知道走到這里,大家手中還有多銀錢,也不知道這個地方四十貫能不能買一頭驢。
“大家手中有川資,”趙泱道,“比咱家強。”
本來從前趙家的日子過得很好,被趙老太爺這麼一頓禍禍,真的比不上手中握著川資的人家。
“這件事得早點定,”趙泱接著道,“這次慶衙署被牽扯其中,武衛軍的聶大人應該會將人販押去寧州,到時候宋太爺、父親、三叔、四叔和我難免也要去趟衙署,正好是進城的好機會。”
楊老太了板,這件事得去辦,萬一能呢?是不是被小孫給說暈乎了?加上小孫給的銀子,整個趙家也就能拿出七八貫錢,現在居然打算買驢?
“。”趙泱再次手,將兩塊銀子塞到楊老太手里。
好嘛,現在有十貫了。
楊老太盯著小孫。
趙泱道:“這次真沒了。”
楊老太早就覺得小孫不該有了,可小孫拿出一塊又一塊,現在小孫說沒了,楊老太卻有些不相信。
真的沒了?
楊老太沉默片刻道:“你得告訴,這銀錢哪里來的?”
趙泱實話實說:“從山匪上拿的,就是那個要殺我四叔的山匪。”
這麼說,小孫沒撒謊,真的是打山匪得的。楊老太不知說什麼好,該說這銀子燙手呢,還是說小孫膽子太大。
“,在山匪和家里人之間選,您選誰?”趙泱道,“反正人都殺了,不如再多加利用一下,這也是那些山匪活該,我們死在山匪手里,是我們沒本事,但我們沒死,山匪死了,他就得將我們順順當當送到洮州。”
“現在衙門不可信,押
送的衙差不可信,可信的只有咱們自己。”
楊老太長長地舒一口氣,然后點點頭:“我孫,有思量。”
沒再多說別的,楊老太轉去尋人商量買驢的事去了。
“你跟你嘀咕什麼呢?”羅真娘迎著趙泱走過來。
趙泱道:“我勸,買頭驢。”
如果不是銀錢差的太多,應該買騾子,可惜騾子需要一百貫。
羅真娘張大了:“你沒打你?”
趙泱搖頭:“去找人湊錢去了。”
羅真娘不有些恍惚,娘說要自己教姐兒,這就是教的結果?是不是弄反了?
“娘,您跟四嬸也有事做,”趙泱道,“一會兒衙差會帶人去寧州府衙問話,咱們這麼多人不可能都去,您挨家問問,大家都缺些什麼,去衙署的人順路將什買了帶回來,買吃食和小什的就跟伱說一聲,想要買大牲口,就去找我。”
羅真娘這下相信兒和是在商量買牲口的事。
若是真能買來牲口,那還說什麼了?三弟妹就快撐不住了。
羅真娘想了想,手里還有些銀錢,看看最后差多,大家一起湊。
羅真娘琢磨著去尋葛氏,沒察覺自己也沒質疑兒的話。
……
宋太爺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就聽宋二在旁邊道:“太爺,這次進城,咱們也去買頭騾子吧!”
宋家原來是有騾車的,山匪第一次來襲時,將宋家的騾車牽走了,這不一直沒找到機會買。
宋太爺道:“你說也買頭騾子?還有誰要買?”
宋二向人群中看了看:“趙家那位老太太正四問呢,準備幾家人湊著買牲口,讓那些走不的人流去車上歇著。”
宋太爺一琢磨,是個好主意,尤其是現在,大家被山匪打的七零八落,趙家人若是能站出來想法子,將這些人順利帶到洮州,這些人會真心敬服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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