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陸念欣喜的眼神,阿狗咧開笑了笑:“請我吃飯?”
“當然!”
陸念干脆點頭。
想帶他換地方,阿狗拒絕了,點了份魚香蓋飯,坐在對面先喝了一杯水。
他這次過來找陸念,是有原因的。
他跟了王興宗幾天,又找了幾個流浪漢幫忙,聯系到王興宗老家那邊的人。
這段時間里,王興宗似乎突然發了大財。
不但給自己置辦了鮮亮麗的行頭,跟著一群朋友吃吃喝喝,甚至還給老家那邊打了一筆錢。
現在他父母逢人就說他們家寶貝兒子出息賺了大錢,以后家里全靠這個兒子宗耀祖。
發了大財?
以平常王興宗的表現來說,突然暴富,窮人乍富,出這副小人得志的張狂模樣倒也不奇怪。
人往往越是自卑什麼,就越是炫耀什麼。
平常他在辦公室里那麼高調,宣稱自己多麼厲害有出息,就說明他其實對自己的出非常自卑。
這很符合他的格,陸念卻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他從哪兒來這麼一大筆錢呢?
這揮霍無度的樣子,很像是天降橫財。
是中彩票了?
可是——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見到從前的同事,怎麼都不該躲著走,而是該主打招呼好好炫耀一番才對。
從前他就最喜歡踩著陸念秀優越,直到陸念被調到了霍司州邊,他清楚知道兩個人的差距,才停止了拉踩陸念襯托他自己的能力。
當時在虞老板那里,他跑什麼?
無意識了筷子,陸念想了想問:“他從霍氏離職了嗎?”
突然有了這麼多錢,他還會繼續工作嗎?
“沒有。”
說起這個,阿狗咂了咂說:“不過我猜,他應該快要離職了。”
這個還能猜?
陸念納悶:“怎麼說?”
“嗨,他跟公司請了年假,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面瀟灑不是?”
阿狗笑著說:“我就是猜測啊。我查到他這段時間除了跟狐朋狗友鬼混,還經常跟場合集團那邊的一個小經理一起吃飯。我偶然聽說,霍氏跟長河集團不是對手公司嗎?”
“都跟對家經理一塊吃飯了,也沒藏著掖著,這應該是準備跳槽了吧?”
阿狗好奇問:“我聽說你們這些大公司的高級白領,跳槽都很麻煩的。就是說不都有那什麼條例,就多年不準再干同行那個 ……他這樣,能行嗎?”
“重要工作是有這樣的協議,但他只是個辦公室文員,接不到公司機,不需要考慮這個。”
陸念先回答了他的問題,忍不住咬住了筷子,心里越想越不對勁。
如果沒記錯的話,白知夢畫設計圖的這個項目,長河集團也有類似品類即將上市。
這兩件事有關系嗎?
王興宗這個人,在霍氏其實沒有多大的存在。
一個沒什麼本事,也沒什麼背景的普通男人,哪怕學歷算得上優秀,在霍氏這樣的大公司里也算不上什麼。
以他的份地位,怎麼都接不到設計圖紙才對。
陸念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太想證明自己的清白,病急投醫也是有的。
可的心里莫名放不下,隨便吃了幾口飯,終于下定了決心。
“狗哥,你能幫我盯著他什麼時候再跟長河集團的人見面嗎?”
放下筷子,陸念說:“我想親自過去看看。”
阿狗看了一眼,也沒問想怎麼做。
“巧了不是?”他說:“他今天就定了位置,約那個人一塊吃飯。”
陸念的心跳快了幾分,拿到時間地點后,拒絕了阿狗的陪同,回家換了服。
從前的假發被翻出來,穿著一襲長,假發披散在肩頭,戴著大大的墨鏡和口罩。
整個人看起來跟平常判若兩人。
確定不是很悉的人,絕對認不出自己,陸念這才打車前往餐廳。
*
王興宗請客的地方是一家正宗的日式刺店。
環境清幽,典型的日式風格輕音樂回響著,穿著和服的服務生輕聲指引道路。
小小的日式房間并不隔音,刻意過去的話甚至能清晰聽到隔壁房間里傳來的談話聲。
相應的,大家的聲音也不自覺放低,整個店里并不顯得吵鬧,反而格外清幽。
阿狗調查的信息很詳細,陸念到了地方就選定包間,隨便點了東西,靜靜坐在地上喝茶。
伴隨著時間一點點接近,隔壁包間傳來點菜的聲音。
來了。
陸念神一振,在門口掛上示意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的牌子后,就飛快靠到墻壁邊。
每個房間的設置都大差不差,地方并不算很大。
提前看過了,隔壁房間的窗戶敞開了一條隙,更方便了聲音的傳播。
屏息凝神,陸念靜靜聽著隔壁傳來的談話聲。
王興宗顯然對另一個人極盡討好,語氣諂熱到了極致。
點好菜后,捧著人說了半天話才終于進了正題。
“方經理,您看我到底什麼時候去長河集團職比較好?”
王興宗賠著笑容,道:“我這休息的時間也夠久了,還是得早點加集團,好為集團做貢獻。”
為集團做貢獻?就憑他?
被稱為方經理的男人眼底掠過一不屑的笑意,面上卻不聲地打哈哈:“別急啊!小王啊,你放心,長河集團不會慢待任何一個功臣。這次你為公司做出的貢獻,集團都記在心里。別急,別急啊。”
“方經理,我不能不急啊。”
王興宗忍不住道:“這每天耗著也不是辦法。我爸媽想來首都看看我,我到時候不在集團工作,這不合適啊。”
“小王啊,咱們男人做大事呢,要穩重點。”
方經理皺眉,低聲音道:“那件事兒還沒過去呢,你這就跳槽,難道就不怕霍氏起疑心?霍司州可不是什麼好人,讓他知道你干了什麼,你以為你在首都還混得下去?”
陸念猛然坐直了子。
那件事兒,是那件事兒?
王興宗跟長河集團的人,背地里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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