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顧釗奇怪道:“你怎麼知道?”
陸念的心突然絞痛起來。
怎麼知道?
當然是因為,就是在那里見到霍司州的啊。
所以說,那會兒他應該就很不舒服是嗎?
也許他們剛離開,他就暈倒在那里。
陸念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滋味兒,只覺得猶如刀割般難。
的眼睛通紅,勉強抑住心頭翻滾的緒,問:“醫生怎麼說?我能不能……能不能進去看看他?”
“退燒后就沒什麼大礙了。”
顧釗點點頭,示意進去。
道:“既然你來了,我剛好去換服,你幫我守一會兒。”
陸念知道,他這是給和霍司州獨的時間,激點頭。
*
潔白的病房里有消毒水的氣味,伴隨著儀細微規律的聲響。
陸念走過去,看著男人英俊的面容,鼻尖忍不住微微發酸。
他眼底下的青黑還沒褪去,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沒了平日睥睨的居高臨下,了鋒銳,多了點脆弱的俊。
像是陷了沉睡的王子。
不該是這樣的。
他應該是強大的,尊貴的,無往不利。
而不是躺在這里,安靜虛弱。
陸念抓住他的手,低頭時眼淚砸進他的掌心:“霍總……”
滾燙的淚珠飛快在大掌中積蓄出一片小小的湖泊,陸念哭著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有發現你的況……對不起……”
只顧著傷心難過,竟然沒有覺察到他的狀態。
他當時已經很難吧?
而且已經知道,霍司州是自己開車來找的。
甚至不敢想,如果他不是暈倒在小飯館里,而是在開車的時候暈倒……
心驚跳之余,陸念更加后怕。
恍然意識到,早就喜歡他到骨子里。
手指微微抖,哭著哽咽道:“您快點好起來,好不好?只要您平安順遂,我一定會好好配合您辦離婚手續,以后再也不出現在您面前惹您生氣……您會跟白小姐白頭偕老、幸福一生的。您別出事好嗎?霍總……司州……”
沒有別的祈求,只希他這一生都健康幸福。
滿天神佛假如真的有靈,就請實現卑微的愿。
著男人的手掌,陸念無比虔誠地祈禱著他將來一切順心如意。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拉開。
穿著病號服、面蒼白的白知夢冷著臉走進來,神中沒有了平日里優雅禮貌的淑做派。
一把攥住陸念的手腕,用力將往外扯。
生怕打擾到霍司州休息,陸念不敢反抗,被就這樣扯著拉到了病房外面。
病房門關上,才敢出聲:“白小姐,你怎麼……”
“啪!”
話還沒說完,白知夢冷著臉,毫不客氣地一掌甩在的臉上。
這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每次面對陸念時優雅親切,稱得上和善,卻又著距離。
陸念知道,這種和善并不是白知夢有多喜歡,而是因為對方打從心眼里不把看在平等的位置,從心底里忽視。
而此刻,白知夢看的眼神在冒火,捂著口急速息兩口,才怒沖沖道:“陸念,你鬧夠了沒有?別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我也答應了你暫時不會跟阿州結婚,你還想怎麼樣?作天作地,把阿州作進醫院,你滿意了?”
“我沒有。”
捂著臉,陸念喃喃:“我從來沒有想傷害他,更沒有作……”
哪有資格作啊。
被有底氣的人才能作,因為有人愿意寵著放縱著。
呢?
什麼都沒有,謹言慎行還來不及,哪兒敢作啊。
白知夢到底時哪里產生的錯覺,覺得是在作天作地呢?
“你還不承認?”
白知夢明顯很生氣,二話不說抬手又要一掌甩過來:“阿州都在病房里躺著了,你還敢狡辯!”
陸念下意識閉眼。
“住手!”
一聲疾呵傳來。
顧釗快步沖過來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這是干嘛?”
“你別攔我!”白知夢兩眼泛紅:“都是,害得阿州住院。這兩掌是該的。如果不是,阿州也不會照顧我一整夜后又去找,連飯都沒吃……”
的眼中不自覺盈上了淚水。
原來,霍司州照顧了一晚上嗎?
陸念恍然中又覺得理所當然。
他那麼喜歡白知夢,肯定要親眼看到沒事才會放心吧。
顧釗頭都大了。
他剛才是真的準備去換服。
匆忙被從酒局上來照顧病號,他覺得自己上都快臭了。
一向喜歡香噴噴的他怎麼得了,陸念過來他就想趁機去附近酒店沖個澡。
不料白知夢睡了一整天,這會兒剛好醒著看到他,知道霍司州生病的事。
顧釗都走到門口了,想想總覺得不安才又折回來。
也幸虧他折回來。
“行了,別吵了。”
他只能和稀泥:“那你不也說了,霍哥是照顧了你一夜沒睡。發燒暈倒也是湊巧,何必呢……”
“你懂什麼!”
白知夢怒沖沖道:“我會犯病,還不是因為!”
因為陸念?
迎著顧釗疑的眼神,白知夢半點沒給陸念留面子,把設計方案泄和山木被人弄死的事全說了。
而后捂著心口,按住心臟的位置,努力平復緒。
“要不是,我怎麼會住院?”
恨恨道:“就連霍爺爺也去了樓上的療養病房。現在阿州更是……陸念,據我所知你養父母的醫藥費都是阿州付的,在公司里你更是阿州親手培養提拔上來的。阿州待你不薄,你到底為什麼要恩將仇報?非要把霍家人都送進醫院你才甘心是嗎?”
顧釗也沒想到中間有這麼多事,突然明白陸念為什麼說,霍司州現在可能并不想見到。
他的心一時復雜,站在旁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果然,他就不該打那通電話。
“不是,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陸念有口難言,搖著頭試圖解釋:“我不想的……那些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這個樣子……”
“釗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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