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男兒先立業再家,是誰之前吵著鬧著說要做出一番就,不愿意困在南市這種小地方?如今機會就擺在你面前。”
“聽說京市剛調去一位大人,就在第一部門,你好好干,我這邊再助個力,不出三五年,就算坐不上一把手,二把手的位子肯定是跑不掉的。”
陸茂筠心中一,又有些猶豫:“可三五年……”他沒有把握,這期間姜海能夠一直保持失憶的狀態。
“傻兒子。”陸母在旁邊聽得著急,奪過電話道,“又不是說這三五年都不能回來,等你在那個部門站穩了腳跟,再打個婚假申請不就行了?如果你是不放心小姜,可以勸也留下來嘛,還有啊,既然同意結婚了,還不趕把單位宿舍給退了,租個大房子或者干脆直接買個,定下來以后,媽給你打錢!”
“謝謝媽!”
這下,完全掃清了陸茂筠的顧慮,他將突發況委婉地告訴姜海,立刻得到了支持。
同意得太快,他心里面不起了點疙瘩,不過在同居這件事上,對方雖然有些赧,但并未拒絕,那點不痛快便沉到了心底。
“還是先租房子吧,京市的房價比較高,等穩定些再說,另外房租的話,我想出一半。”
眼見著陸茂筠要翻臉拒絕,姜海又鄭重地補上一句:“否則,我就先單獨住。”
這句話是個殺手锏,陸茂筠只得點頭。
由于新部門事比較多,看房子這一重任自然落在了姜海肩上。
理這種事務向來利落,加上又是律師的份,那些房產中介也不敢跟玩貓膩。
只花了半天時間,便敲定了。
簽完合同,一個人四打量。
雖然是拎包住的裝修,但有些小細節,還是需要業主自己補充購置的。
走進連著客廳的大臺,前方視野開闊。
這一帶是老城區,有小部分平房還沒有拆除。
姜海俯瞰著,忽然覺得有點悉。
瞇起眼,盯著其中一條巷道,有什麼東西一下子閃過腦子,立刻轉下了樓。
狹窄的樓道口,斑駁的墻面,因為幾乎不再有人居住,垃圾和污水大幅度減,倒是顯得比印象里整潔了許多。
按著記憶,拾階而上,在一間閉的房門前站定。
旁邊了好幾張租房告示,有新有舊,最新的恐怕也已經有小半年,被穿堂風吹得翹了起來。
鬼使神差地,撥通了告示上的電話,久違的嗓音從話筒里傳出。
“喂,不買樓盤不貸款,給老娘滾——”
“我想租房子。”
“嘎?”
很快,房東太太微胖的影出現在了樓梯上。
對方乜著眼,上下一個掃視,顯然并沒有認出,咧開笑瞇瞇道:“小姑娘從外地來的吧?真有眼!別看咱這房子有點老,設施什麼的,都很全的,地段也特別好,出門右拐就是地鐵,關鍵租金還特便宜!”
“嗯。”姜海點點頭,抬手一指,“我想看看這間。”
老阿姨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要不換一間吧?樓上格局一樣……”
“不,我就要這間。”
房東太太嘆息一聲,不得不實話實說:“哎呀姑娘,不是我不租給你,而是這屋早在六年前就賣出去了呀,雖然屋主從沒來住過……要不,我幫你打個電話問問?”
秉著客人的要求必須滿足,能賺筆中介費也不錯的原則,老阿姨不嫌麻煩地掏出本破破爛爛地小冊子,瞇起眼睛開始翻。
“哎,找到了!”
姜海卻沒有對方那麼興。
六年,電話號碼肯定早就換了,當初買房子的人恐怕是以為要拆遷,坐等著升值,沒想到周圍都拆了,還沒有到這片老破小。
命運,有時候往往就是這麼難以捉。
“對對,有個年輕姑娘想看房子,人家有誠意的,長得漂漂亮亮,穿得也干凈……哎,你貴姓啊?”
一愣,下意識回道:“姜。”
半分鐘后,房東太太揣回老人機,走到門前蹲下,一陣搗鼓后,竟從墻里出了一把黃銅鑰匙。
“屋主說,你先看,他隨后就到。”
兩個人為了自己忙前忙后地,姜海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了。
本意只是故地重游,現在尋思著如果房價不算貴,也是可以接手的,畢竟……這是和僅存的回憶了。
一推開門,老阿姨立刻后退半步,同時捂住口鼻,隨即咦了聲,咕噥道:“居然有來打掃過嗎……”
麻友催得急,房東太太嘮了幾句,便先離開了。
姜海落得輕松,獨自轉悠起來。
令驚訝的是,一切似乎沒變過。
臺上的木花架是買的,最后一個低價理,只花了八塊九。
印著牡丹花的窗簾布,是們一起去集市上挑的,還悄悄圍在上,當過子。
以及墻上那幅向日葵,是高中獲獎作品……
臥房的門半掩著,出于禮貌,姜海沒有走進去,但往里瞥了眼,依稀能看到鐵架子床的影。
還記得床底下有個餅干盒子,里面裝著……
裝著什麼的?
思緒猛然頓住,了微微鼓脹的太,發現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咿呀——
后傳來推門聲,姜海連忙收拾好心,微笑著迎向來人:“你好,我……”
拔的姿,俊矜貴的容貌,眼神冷峻,氣質斯文。
那個不太想承認,但確實占據了好幾晚夢境地男人,再次站在了面前。
跑,是本能。
姜海幾乎沒有多想,拔就往外沖去。
然后被一條勁瘦有力的手臂準確撈住,與此同時,大門關上,落了鎖。
“你還想干什麼?你要是再把我囚在這里,可就說不清了啊!這里隔音不好,我嗓門很大,房東太太隨時會上來的,你、你……別一錯再錯!”
鄒言面無表,像是完全沒聽見這番警告,一步一步地將人往臥室。
一直到并不陌生的單人床旁。
姜海雙膝一,跌坐在了床上。
房間里沒拉開窗簾,線非常昏暗,攥著床單,忽然到了一個冰冷冷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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