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幫他說話！”陸茂筠一下子跳了起來，像頭暴躁的獅子，開始不停地來回踱步，滿臉地憤怒。

看著對方這樣子，又為自己剛剛直白地陳述，到有些后悔。

其實人都是經不住考驗的，那種況下，或許犯了錯誤也是無可厚非。

關鍵是，陸茂筠好像到現在都還不明白，他們之所以分開，并不全是因為那晚。

可無論怎麼解釋，他似乎都聽不進去。

姜海只能站起，誠懇道歉：“對不起。”

為說不出口的原因，為鄒言毫無理由地遷怒。

青年頓住腳步，難以置信地看向：“你又跟我說這句話，我還以為……你今天過來，是打算和我重新在一起的。”

“我不會和你在一起，陸茂筠，我曾經喜歡過你，但那是恩，是友，甚至可以是親，但絕對不是。”姜海深吸口氣，道，“上一回你可能以為我是帶著脾氣說的，那麼現在，我再說一遍，我不你，另外……祝你幸福，以后別找我了。”

推開門走了出去，過道的風吹起碎發，拂過微紅的雙眼。

明明有無數種結局，鄒言卻擅自做主，為挑選了最愧疚的一種。

還記得那一次，有人當面刁難，是年僅二十一歲的陸茂筠將對方罵走。

當時的他，還在上大學，一青春氣息。

發完狠，回頭沖著出八顆大白牙，了一聲姜姐姐。

都是的錯。

如果六年前沒有鬼迷心竅就好了。

或許更早一些，如果那天沒有蹲在主席臺，與那人對上視線……

“小！你別走！”

呼喚在后響起，本能地加快了腳步，心里七八糟，滿腦子渾渾噩噩，看到前方有個旋轉樓梯，便沖了過去。

然后，一腳踩空——

“姜海！！”

“鄒律，鄒律？”

“抱歉。”他了眉心。

“你還好吧？這幾天確實太了，尤其是你，每天就睡三四個小時，鐵打的也扛不住，這樣吧，距離開庭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在這邊有個休息間，要不你先去躺會兒？”

“不用了。”他謝過領導的好意。

等人離開后，指尖到口袋里的手機。

工作期間，不理私事，這一向是他的原則。

何況，只剩最后半天了。

想到這里，指尖收回，他打開文件夾，打算把全部資料再過一遍，力爭萬無一失。

庭審非常順利，中午由檳市這邊做東，兩個團隊聚在一起，共慶功。

“來來，鄒主任，你也喝點兒，反正下午的飛機啊，又不用你開。”

“哈哈哈……”

無論眾人怎麼調侃打趣，都被鄒言一一擋了回去。

一開始大家還有些不爽，后來看到張新民連吹了三杯依舊面不改，注意力立馬被吸引走了。

最后，一伙人圍著又笑又鬧，鄒言趁機走了出去。

他迫不及待地點開監控，可這次無論怎麼找，都沒有發現悉的影，他甚至瞇起眼，盯著隆起的被子，盯了足足兩分鐘！

快速往回倒，翻到第一天早上，才看到人影在晃。

也有幸欣賞到了對方拿出備用卡，大大方方走出去的場景。

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

“鄒律，外面多、多冷啊，怎麼不進去？”

一名姓李的律師去洗手間，回頭見鄒言一直站在角落里，便大著舌頭好心提醒道。

下一秒，男人抬起頭，兩道鷙的視線投來，李律渾一，剎那間，酒醒了一大半。

他使勁眨了眨眼，再度看過去時，對方表溫和，十分客氣地回道：“理點私事，待會兒就過去。”

“呃，好、好……”

不管是不是錯覺，李律都不敢再多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包廂門再度合上，鄒言一邊撥通電話，一邊抬腳往電梯口走。

等出了酒店大門，回京市的機票已經訂好。

上飛機前，一條消息發送到他手機上：【姜小姐目前在醫院】

京市第一人民醫院，特護病房。

“來，今日份水果。”

看著面前的豪華果盤，姜海咯咯直笑：“這也太夸張了吧！”

“一點都不夸張，你這可是重傷，每天就得好吃好喝的養著，等過兩天拆了線，咱們就回老家，那邊空氣比這里好，更適合休養。”

陸茂筠說著，叉起一顆藍莓，送了過去：“來，張。”

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我手又沒傷。”

“不行，好不容易有機會讓我行使下未婚夫的權利，你不許拒絕。”

瞧對方說得委屈，姜海只得無奈照做：“啊——”

呯！

病房門被一腳踢開，一道高大的影出現在門口，逆著，風塵仆仆。

屋子里的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陸茂筠率先認出對方，立刻出一臉地警惕，姜海則往他后躲了躲，小聲問道：“這誰啊？”

這句話一出，兩個男人都變了臉。

鄒言面沉，眼神凌厲，慢慢地浮起一抹嘲諷。

而陸茂筠則像是吃了顆定心丸，整個人都輕松起來，十分好心地介紹道：“這是你之前那家律所的負責人，姓鄒，你可以他……鄒主任。”

原來是上司。

姜海了然地點點頭，沖著對方微微一笑：“鄒主任好。”

這副疏離又不失禮貌的表，簡直把鄒言給氣笑了。

他走到沙發椅旁坐下，疊起兩條長，角是揚著的，眼底卻一片冰冷：“姜海，我不管你又在演哪出，我只想告訴你，你躲在這個人后，是沒用的，他不過是個二世祖，是個廢，你要是不想事鬧得太難看，最好立刻馬上就主過來，前幾天發生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姜海眨了眨眼，滿臉疑，“哦，有一句我倒是聽懂了，你在辱罵茂筠，可就算你是我的老板，你也沒資格罵我未婚夫啊，你這人……腦子沒病吧？”

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