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但我還是想再等等，沒關系的，我不。”

“那好吧。”

對方臨走前，有些奇怪地瞥了一眼，里嘀咕道：“又不是第一天來，以前也沒見這樣啊。”

姜海當做沒聽見，自顧自做地做事。

十二點，當事人走了，可鄒言仍在頭也不抬地工作，仿佛已經忘記了吃飯這回事。

想了想，跑到前臺，問到一家很有名的土菜館，請們幫忙打了個預約電話。

那邊不送，只能自取。

于是又問到地址，匆匆出了門。

一點多，鄒言終于忙完，他推開鍵盤，長舒口氣，端起旁邊的茶杯抿了口，水已經涼。

疑抬眼，發現那人的座位是空的。

眉頭頓時攏山丘，他起走出辦公室，外面人影寥寥，大多還沒回來。

玻璃上，水流如瀑布般傾瀉，依稀能聽見遠樹枝拍打搖晃的聲音。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竟下起了暴雨。

一煩躁爬上眼底，鄒言一邊往外走，一邊準備撥打電話。

點開通訊列表才忽然想起，那人本就沒有手機！

他低罵了句，來到前臺，叩了叩柜面：“姜海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啊，鄒律，姜助理……好像是一個多小時之前吧……”

另一名前臺話道：“哎，竟然去了這麼久嗎，那個土菜館走過去的話，也不是很遠啊。”

“什麼土菜館？”

“就……城北那家。”

嘩啦——

這場雨來得很急，通一片混。

排水口汩汩地倒灌，路邊很快就了汪洋。

前擋雨刷本趕不上沖刷的速度，能見度幾乎為零。

鄒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里。

午飯沒吃。

四十分鐘后有個很重要的客戶要見，或許關系著所里年尾的業績排名。

此刻出事的幾率很高，一旦撞了車或者人，會很麻煩。

而且，今時不同往日，那個人本就跑不掉。

他應該立刻掉頭，去約定的咖啡廳，而不是在這條路上速，浪費時間和生命。

叭叭！

前方了，后面的車輛在催促，他閉了閉眼，一踩油門，繼續往前駛去。

土菜館門口轉了兩圈，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停車位。

他撐開黑傘，踩著深深淺淺地水坑走了進去。

里面有不避雨的客人，可幾圈掃下來，始終沒看見悉的影。

心里面的火苗已經開始燒了。

他了下犬齒，抬腕看表，然后問蹲在門口的老板：“有沒有見過一個穿套裝的短發人？”

“短頭發……人？”

“高約164公分，圓眼睛，皮白，形偏瘦。”

“不是哥們，你這……通緝犯啊？”老板眨著茫然的小眼睛。

倒是旁邊一位男客人囔囔了起來：“我見過！那姑娘長得漂亮，材也特別好，往那兒一站跟水仙花似的，秀秀氣氣，笑起來還有兩個小梨渦！”

老板：“……”

這確定是同一個人嗎！

男客人說完，卻覺得對方聽過以后并不怎麼高興的樣子，那張沒什麼表的臉看上去似乎更沉了些，不狐疑地了鼻頭：“應該沒錯啊，我在這邊坐了兩個多小時，穿套裝的就那姑娘一個，我讓等等再走，卻不聽，是說雨不大，哎，也不知道現在在哪個地方淌著河呢，不過運氣好的話，也可能已經打到車了……”

鄒言丟下句冰冷冷地“謝謝”，轉回到車。

在這種天氣，沒有手機，本連出租車的影子都不到。

那人，可真是會給他找麻煩！

巷口，屋檐下。

姜海努力抱懷里的東西，往角落里又了。

本來是想沖到公站臺打車的，結果那邊人山人海，別說車，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只得繼續往前跑。

雨勢實在太大了，砸在上生疼。

漂亮的高跟鞋了累贅，幾乎是走十步崴五步，不得不找個地方暫時避雨。

呢著，冷得像冰，而的心卻在火急火燎地燒。

耽誤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鄒言會怎麼想。

忙到現在，他肯定很了吧？

說什麼討好追求，卻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可真沒用……

越想越待不住，咬了咬牙，索下鞋子拎在手里。

不能再等下去了，雨不會停，形不會發生任何改變，不如一鼓作氣跑回去。

的腳底著糙的地面，仿佛踩在砂紙上。

姜海將懷里的東西抱得更了些，生怕給摔了。

嘩啦嘩啦——

耳邊是連綿不絕地雨聲，盡可能地狂奔，跑著跑著，突然一頭撞在什麼東西上。

中帶，似乎是個人。

眼睛被雨水沖擊得完全睜不開，只得沖著那道模糊的影大聲道：“對不……啊！”

伴隨著驚，雙腳離地，整個人完全騰了空。

姜海像只沙袋，倒掛在寬闊的肩膀上，頭朝下。

懷里的東西立刻了出去，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住。

下一秒，部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拍了下，悉的低沉嗓音隔著雨幕傳來：“別，再就把你扔馬路中間去。”

“嗚……”

連忙咬住，僵直不。

幾個顛簸后，塞進了后車座里。

呯！

車門關，車都微微搖晃了下，彰顯著車主躁怒的緒。

一個瑟抖，蜷起，盡可能減與真皮座椅的接面積，免得弄臟了飾。

發機發出嗡鳴聲，汽車飛馳在滿是積水的馬路上。

像是眨眼間，便抵達了目的地。

姜海甚至沒看清到了哪里，就又被扛上了肩頭。

有好幾次，都想開口說，不會反抗，能不能用抱的，他的肩膀頂著胃，真的有點難。

可又不太敢，生怕說了，連這點福利都沒了，還得自個兒下來走。

好不容易忍到進門，察覺到要被扔出去，慌忙騰出一只手，索著摟住男人的脖子。

可能摟得有點，似乎聽到鄒言哼了聲。

“你……想干什麼？”這句話，像是從齒里出來的。

姜海怯怯地說道：“你站著別好嗎，我……自己來。”

男人沒回答，但也沒。

跟攀著大樹一樣，小心翼翼地往下，一路上不知道蹭到了多不該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