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買車了？”

“對，上來啊。”

系好安全帶，不解道：“住的地方離單位那麼近，平時工作出行也有公車，沒什麼必要買新的吧？如果真需要用車，可以把南市的那輛開過來啊。”

“你就別想著替我省錢了，哪有人嫌車多的，我同事他們手上都好幾輛呢，車這東西不止是代步工，更是份的象征。”

陸茂筠拍了拍皮質方向盤，慨道：“你說我大小也算個公二代，怎麼能混現在這樣子呢，要不是來了京市，我都不知道……咳，反正啊，幸好我跟著你過來了，省得一天到晚被我爸媽扣在那種小地方，跟個土包子似的。”

“小，其實你啊也該打扮打扮了，別天天穿著那些灰不拉幾的裝，這周我帶你去時裝店看看吧，給你也買幾……小？”

“嗯？”姜海抬起頭，手指一，下意識關掉了手機屏幕。

“你在看什麼呢，有沒有聽見我的話？”

“聽見了，買服嗎？嗯……隨便。”

的乖順令陸茂筠高興不已，越發興地侃侃而談起來。

姜海微微偏過頭，任由窗外的秋風迎面吹拂。

的心很。

所以午休時間一到，就趕溜了。

今天白小姐仍然沒來，鄒言會不會又一起去吃中飯？

不敢去了，害怕。

“小，我們去吃西餐吧？”

“恐怕不行，午休只有一個半小時，來不及的。”

陸茂筠非常郁悶：“你們律師不都是彈工作時間嘛，稍微晚一點又沒關系，你這一天天的，比在南市的時候還要忙，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好好的約個會？”

“會有機會的。”只能干的安道。

最后兩人在律所附近找了家餐廳，簡單地吃了個工作餐。

臨離開前，去洗手間，出來后站在中間的大鏡子前撥了撥頭發，等在門口的陸茂筠忽然走了過來，一臉嚴肅地問道：“你這脖子上什麼況？”

“怎麼了？”

姜海順著扭頭去看，發現了那一小片幾乎被忘的紅。

“有點破皮，疼嗎？”

了，遲疑道：“還好。”

“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不用了，應該就是被什麼小蟲子叮了。”

蓬松的發往后撥，便將那塊給掩蓋住了，陸茂筠走在后面，雙眼仍盯著，他總覺得那不像是被蚊蟲叮咬的，可一時間又說不出來會是什麼。

當他們回到大廈時，進樓的人已經寥寥無幾，有一種時間迫的覺。

“那我先上去了，你慢點開，路上小心。”

姜海正要邁步，手腕被攥住了，陸茂筠從窗戶里探出頭來，眼睛亮亮的：“可不可以給一個道別吻？”

“？”

“親臉的那種。”

“不行，這里可是大街上，你……”

“那如果不是大街上，就可以嗎？”青年滿臉狡黠地說道。

姜海無奈：“茂筠，我說過——”

“姜助理，上班時間到了。”

冷淡地嗓音傳來，一僵，轉頭去。

鄒言正站在旋轉門附近，手里握著一杯沒開封的咖啡，顯然是剛剛去買的。

“抱歉，我這就上去！”忙甩開手，沖著陸茂筠了下眼，小聲道，“別鬧了，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不是，他誰啊？”

“我老板！”

丟下這句話后，姜海就踩著一雙小坡跟，頭也不回地往樓里沖去。

“老板？”

陸茂筠立刻重新投去打量，與對方的眼神匯后，下意識勾起角，誰知那男人卻像是完全沒看見自己，大長一邁，轉眼間就消失在了旋轉門后方。

角的弧度僵在了臉上，陸公子非常不爽，撥了下檔桿剛準備上路，忽然想到件事。

老板，不就是指上次那個姓鄒的主任律師？！

什麼禿頂發福的中年男人，剛剛往那兒一站，不知道的還以為樓里哪家經紀公司的藝人呢！

不爽的緒中頓時添了幾分危機，陸茂筠當即掏出手機，咔咔咔打字。

打完之后正要發出去，又覺得自己有點沖了，但不問清楚心里面實在膈應得慌，他左思右想，靈機一。

【小，你這個老板可真是風度翩翩，典型的功人士，不過聽說干律師這行的男人，越功越孤家寡人，他這年紀看上去也不小了，該不會至今還是一條吧？】

嗡嗡。

桌上的手機發出震響，姜海敲鍵盤的手指頓住，正考慮著要不要過來看下，一道影罩下，將屏幕的給遮擋住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屈起，在面前的桌子上叩了叩。

“準備下，陪我去見害者家屬。”

“好！”

十分鐘后，他們坐上了律所的商務車，開車的是小趙。

“我算是鄒律的學生吧，實習期就在所里了，是鄒律一拳一腳把我給帶起來的，所以有空的時候，就來幫個忙，但沒名分。”趙律師笑著調侃道，“鄒律邊從來沒有過助理，你是第一個，很了不起呢。”

姜海被夸得赧，跟著笑了笑，瞥向旁。

男人正戴著藍牙耳機，不知在聽些什麼，睫半垂，擋住了窗外的，落下兩片濃的影。

這時，屏幕上跳出了一條通話邀請，他皺了皺眉，點下接聽鍵。

“看到桌上的咖啡了，我也就隨口一提，沒想到你居然當真特地下樓為我跑了一趟，真是死你了老鄒！”

茍律師心舒暢地慨著友的好，然而被慨的人心顯然并不妙。

“有事說事，沒事掛了。”鄒言的語氣很是冷淡。

好在茍早就習慣了，忙道：“哎哎別掛，我就是順便告訴你一聲，我給介紹的那個害人家屬，家底不錯，有錢的，該出手時要出手，年底了，得沖沖業績，別回頭評比的時候掉了排名，讓人家看笑話。”

“你是在乎排名還是在乎錢？”

茍爺想了想自己賬戶上的數字，搖搖頭：“呃，說實話，都不太在乎。”

鄒言笑罵道：“滾，下次這種事，讓張新民來跟我說。”

“哎，小新是塊磚，哪里需要填哪里，嘖嘖嘖，命苦喲~”

姜海自然是聽不見耳機里的容，但通過對話的語氣，大致能確定另一邊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