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點了外賣?哪家的,有沒有我的份兒?”
茍子鑫也沒太在意,隨口問了句,蹲下打開保險柜,把手里剛蓋好公章的合同放了進去。
“哪家的不清楚,等白芊來了,你自己問。”
“哦……嗯?白小姐?!”茍子鑫刷地站起,滿臉驚疑,“你……你轉啦?以前你不是從來不肯過來的嘛,說什麼公私分明,工作的時候不聊私事,別說見面,連個電話你都不接的啊!”
“嗯,那要看什麼事。”
“所以……發生什麼事了?”
鄒言微微一笑:“喜事。”
“臥槽,你打算結婚啦?”
“……”他了眉心,揮手道,“你可以出去了。”
“什麼人,看我到時候給不給你當伴郎!”茍子鑫忿忿地咕噥著,打算先去茶水間拿塊點心先墊墊底兒,待會再來蹭一頓。
一抬頭,卻見前方人頭攢,非常熱鬧的樣子,他立馬好奇地走了過去。
“吳律師,這是您要的稅務報表,一式三份。”
“李律師,違章記錄的電子版已經發到您郵箱了,紙質版在這里,不過是近兩年的,超過兩年需要去現場調取,我已經跟那邊對接好了,如果您需要,我隨時可以去。”
“金律師,這是合作協議意見書的初稿,您先看一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您指出來,我來修改,哦對了,資料里面有一份明細表我覺得好像……嗯,當事人可能瞞了點問題……”
金彭和一眾律師一樣,正為這番侃侃而談而發愣,忽然聽到這麼一說,連忙去翻找那張紙。
剛拿在手上,就被人奪了去。
“確實有問題。”茍子鑫嘖了一聲,臉上在笑,眼底卻沒什麼溫度,“彭子啊,咱們這行你干了也快有五六年了吧?按理說,這種錯誤你不該犯啊,要是小姜沒發現,這事你就這麼糊里糊涂的給辦了,回頭鄒律那邊,你可真沒法代。”
被一個自己平日里看不太慣的人當眾數落,金彭臉上頓時有點掛不住。
但對方是主任律師,而且也沒批評錯,他不好反駁什麼,只能板著臉撥開人群悶頭走開了。
其他人回過神,紛紛對著姜海表達了謝意。
“不簡單啊小姜。”茍子鑫話頭一轉,又變回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他毫不吝嗇地豎起大拇指,夸贊道,“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能應聘功了,原來老鄒還是一如既往地眼盲,他看中的本就不是你的貌,而是你的才華!小姑娘有前途,好好干,未來可期!”
姜海被逗笑了,忍不住也調侃道:“看來所里的對外公關都是茍律在負責,難怪能蒸蒸日上。”
“喲,有眼力,要是老鄒能有你這份覺悟就好了,哎不對啊,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應該……”
茍子鑫正要說點什麼,走廊傳來一陣清脆地高跟鞋聲,兩人一道順著去,只見白芊邁著搖曳的步子走近,手里拎著的便當盒格外顯眼,一看就是某家私房定制。
“各位中午好啊。”孩大大方方的跟眾人揮手,儼然是老板娘的氣場,“我給大家點了咖啡,待會兒會送到前臺,記得去拿哦。”
說完,踩著那雙恨天高,推開了鄒言的辦公室門。
門一合上,所里當即一片竊竊私語。
姜海聽不太真切,不過對此其實也沒有多大興趣,見旁邊的茍子鑫著下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眸子一轉,試探著問道:“我看你和鄒律師關系好的,那你知道他和白小姐在一起多久了嗎?”
“這個嘛……加上訂婚,前前后后,應該有兩個多月了吧。”
“才兩個多月?”皺起了眉。
“很久了好麼,現在可是速食社會,很多人認識七八天就能結婚,只要看對眼,時間不是問題。”
垂下眼瞼,眸底浮起愁意。
或許可以這樣,但親不行。
兩個月,本不足以讓一個人展現出心真正的想法。
“他……我的意思,小林臻的媽媽呢?這麼多年,都是鄒律師一個人帶著孩子?他……他的兒子嗎?”
姜海知道自己太心急了,不該問的,哪有人上班第二天就這般挖掘老板私生活的。
這很奇怪,也不禮貌。
不過好在工作的一部分與鄒林臻有關,茍子鑫知道,因此也就沒多想,只當對方十分敬業,是真的有善心。
“我很想回答你,但事實上,我知道的也不多,老鄒不是個喜歡傾訴的人,不過有一點能肯定,孩子的確一直跟著他生活。”
“男人帶孩子嘛,多有點糙,何況是鄒律這種大忙人,話說回來,小臻也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我可是他的干爹呢,以前沒幫忙換尿不!”
“現在有你的幫忙,小臻就又多了一個人照顧,等白小姐和老鄒結了婚,那臭小子也算真正有個媽了,好,省得上了小學沒辦法寫作文……哎,小姜,你怎麼了?”
“沒、沒事。”吸了吸鼻子,啞聲道,“謝謝你。”
“謝我干嘛啊,我……咦,這麼快就出來啦?老鄒他還能不能行了,嘖,我得去瞧瞧。”茍子鑫一邊往對面走,一邊朝后擺了擺手,“休息時間到了,快去吃飯!”
一進門,茍就開始四打量,末了一屁坐到辦公桌對面的轉椅上,滿臉壞笑地調侃道:“未婚妻都主送上門了,你居然沒趁機來場辦公室play?虧你長得斯文敗類的,干的全是人事兒啊!”
“我勸你把你那張,留著下午開庭辯論的時候用。”鄒言一手打開文件夾,一手把桌邊的便當盒推了過去,“吃吧。”
“啊,你不吃?好像就這一份哎。”
“不,一點約了當事人咖啡廳見,到時候再說。”
茍子鑫聞言聳了聳肩,便不再客氣。
“唷,菜不錯啊,白小姐真是有心了,特意買這種家常菜,只為了讓你到家的溫暖。”
翻紙張的手指頓住,鄒言低嗤了聲,似笑非笑:“我確實到了,還很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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