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云樂得清靜, 大約是明白為何自己會被邀請,分明就是長公主在替大皇子和大皇子妃同出氣來的。
早就聽聞太后偏袒娘家,對淑妃諸多扶持,連帶著長公主也了影響,一直同大皇子走得極近,視如己出,對其他皇侄卻不過爾爾。今日得見,果真如此。
賞花之后,眾人陸續起告辭,蘇靜云本也想走,卻沒尋到合適的機會,不知不覺便留在了后頭。到了此時此刻,再遲鈍也看出長公主今日不是無故邀過來。
果然,等該走的人都走了,長公主才看向蘇靜云,道:“聽聞你將府里的人和歌姬都打發到別苑去了?”
蘇靜云躬應道:“是。”
“諸位皇子當中,寧昶是最晚婚的,你為他的嫡妻,應當想著早日為他誕下麟兒,而非肅清后院。”長公主說完,看了一旁尚未離開的蘇婉若,又道:“你是相府出來的姑娘,本不到我來說這話,但我好歹是寧昶的姑姑,總是要為他著想的。”
蘇靜云乖順道:“皇姑母教訓的是,是我行事不周。”
長公主滯了一滯,才道:“你是個文靜的子,寧昶也不鬧騰,淑妃給你們送歌姬是不大合適,送走便送走了,可你怎麼連太后送的人也一并送走了?你讓太后怎麼想?老人家的一片好心,到頭來還要被你誤會。”
蘇靜云面懊惱之:“是我錯了,不該見們在府里四打聽殿下的子骨兒就將人送走。”
那兩個人做了什麼事兒,長公主不問也能猜到一二,不過是兩個空有姿沒有腦子的花瓶罷了,太后將們送給六皇子,著實是有些失策。
“既然都送走了,那便罷了。但堂堂王府后院兒,總不能空的,那何統?”長公主不容拒絕道:“我這里有三個乖巧懂事的,你順便帶回去吧,隨便怎麼安置了都行。”
大皇子妃坐在長公主側,高高在上看著蘇靜云,想要從的面上看出沮喪難過的神,然而沒有,除了那一懊惱,旁的什麼都沒有,哪怕被長公主送了三個人,也依然不見分毫波。
站在面前的三個人,環燕瘦,卻都是見的人,靜淡雅,難為長公主能尋到如此得六皇子偏好的人,
蘇靜云領著三個人告退,這一回,長公主毫不在意地放人走了。
等蘇靜云走遠,長公主看向謝蘭箏,和藹道:“蘭箏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琢磨琢磨自個兒的大事兒了。”
謝蘭箏笑道:“不急。”
“你這丫頭,怎麼能不急?你都十八了!旁的姑娘如你這般年紀,孩子都會念書了。”
謝蘭箏的眼底閃過一厭惡,也懶得繼續耐著子應付,問道:“您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
宮里,瑤妃屏退了眾人,與六皇子私下里說著話。
“太子之位,這次怕是不行。”
“早有所料。”六皇子看了眼瑤妃,淡淡道:“便是他當真給了,我也不敢要。”
瑤妃輕嘆一聲,道:“這次,他倒是當真考慮過立你為太子,還與幾位重臣私下里商討了數次,只是太后突然了手,倒也沒說旁的,只堅持沒有子嗣,不能立儲君。”
六皇子道:“本該如此。”
“皇上與我提過,想讓我問問你愿不愿將三皇子的子嗣過繼一個,這樣你便也是有子嗣的皇子了。”
六皇子笑了一聲,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瑤妃也覺得這話說得無趣:“我自是推拒了,連帶著將太子之位一并推拒了。”
“眼下還不到時候。”
瑤妃道:“我也是這般思量的,讓大皇子當太子,皇后一系必不會放過他。鷸蚌相爭,咱們才好得利。”
六皇子道:“祖父什麼時候能封?”
瑤妃道:“應當快了,眼下二月都快過了,也該論功行賞、加進爵了。”
“他想用陸謝兩家來對抗外戚,又怕養虎為患。”皇帝的心思實在是太好猜了,幾乎已經是放在了明面了,也就是在局中的那些個人看不清,亦或是看清了,卻不愿收手。
“說起來,倒是有一樁趣事。”瑤妃笑道:“你猜淑妃他們想到了什麼?”
六皇子淡淡瞥了瑤妃一眼。
瑤妃橫他一眼:“都了親還這般無趣,仔細云兒嫌棄你!”
六皇子篤定道:“不會。”
瑤妃簡直沒眼看他:“他們想讓謝蘭箏給大皇子當側妃。”
“淑妃竟然想讓謝蘭箏給大皇子當側妃?太后也同意了?”饒是淡定如六皇子都仍不住驚了:“們倒是真敢想,也不怕謝蘭箏一怒之下將王府給拆了。”
……
蘇靜云看著面前低眉順目的三人,心里思量起長公主的話來,人是六皇子送走的,如今他們卻當什麼都不知,自顧將這事兒算到了的頭上,還迫不及待又塞了人過來。到底是對六皇子太放心,還是太不放心?
三人被蘇靜云注視著,依舊坐得穩穩當當,倒是有幾分不卑不的姿態,蘇靜云道:“你們是長公主送來的人,只要安分守己,府里自有你們一席之地。”
三人恭順道:“謝夫人。”
蘇靜云便也不再言語。
倒是一直跟在蘇靜云后的青檸,簡直快要氣炸了。一路忍到進了王府,進了房門,才道:“夫人,怎麼總有那麼多人想要管你和殿下的閑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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