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也不敢想,如果顧傾塵真的發生了什麼,該怎麼原諒自己?
車子在路邊停下,的懷里忽然多了一條毯子。
井舟丟了條毯給,還擔心生活不能自理,又給蓋上。
車里空調很暖,陳歲的是冰冷的。
“老陸到得及時,你閨不會出什麼事兒的。”
他開口,聲音竟是從沒聽過的溫和。
陳歲看向他,問:“你怎麼知道沒事?”
“你想啊,他們只有兩個多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這兩個多小時里——首先嫂子上樓去,只是看在那前老板的面子上去個臉,他們要讓放下戒備,需要一點時間。嫂子不喝酒,他們要給他灌酒也需要時間。”
“今晚誰也不知道你們要在人間喝酒,所以帶走只是臨時起意,那麼他們也需要時間去布局對不對?布局也需要時間,把帶離這里也需要時間。而嫂子也不可能逆來順,會反抗,所以他們本沒有機會做什麼。”
“如果顧傾塵沒有反抗呢?”
井舟側眸看了一眼,眼神古怪:“以你對的了解,你覺得會逆來順?你這閨對好像也不夠了解。”
陳歲扁扁。
當然了解顧傾塵的脾氣,就是故意故意這樣問的。
“快走吧,去看看,別等會兒他倆又被人給揍了。”
井舟輕笑一聲:“你對陸景淮一無所知。”
“我只知道他是個大渣男。”
陳歲小聲說著,底氣卻不足。
今天晚上如果不是陸景淮這個渣男,顧傾塵怕是兇多吉。
井舟沒再說話,把車開得飛快。
陳歲悄悄側眼去看他。
男人五朗,眉目英俊,神間有一桀驁不馴。
比陸景淮要稍微跳一點,比楚凡又要穩重一點,看上去倒也像個靠得住的大男人。
說陸景淮邊都沒一個好東西,但是陸景淮邊也沒有一個丑東西。
那小臂上的,那襯衫下凸起的線條,比找的任何一個男模都要帥。
他們到了國際酒店。
陸景淮抱著顧傾塵下來的那一瞬間,陳歲承認有被他帥到。
天之驕子,人中龍,能讓顧傾塵喜歡那麼多年,不是沒道理的。
他們一起送顧傾塵回海棠府,回去的路上,坐的是井舟的車。
車里空調的溫度開得很高,他的聲音好像帶著一點笑意:“還冷嗎?”
陳歲愣了一下,搖頭:“不冷了。”
“那是不是有點熱?”
陳歲:“啊?”
井舟:“你的臉看起來有點紅。”
陳歲:“我那是急的。”
井舟了鼻尖,“平時看起來聰明小姑娘,怎麼一遇到你閨的事就方寸大了?”
“你都說了那是我閨,我能不嗎?”
這種閨他不太了解,畢竟平時見得比較多的都是塑料姐妹。
有些人當著他的面跟他的妹子是閨,轉個又想方設法的添加他的聯系方式,賣弄風·。
“放心吧,這帝都只要陸景淮還能說上話的一天,就不會被人給欺負了。”
“實在不行,還有我們這一圈子人。”
陳歲清咳兩聲,不置可否。
車子安靜的行駛在道路上,兩人一時找不到話題,車寂靜了會兒。
好一會兒,他像是在找話說:“你這段時間看到我,好像都不太想理我。”
陳歲“啊”了一聲,“你還關注這個?”
“不是關注,我長了眼睛好嗎?”井舟擰眉,“所以不是我的錯覺,你是真的不想看到我?”
“也不存在這些,只是我這個人比較有分寸,有朋友的男人我一般都不怎麼多說話。”
井舟懵了,“什麼朋友?”
陳歲聳了聳肩,“那天在‘久一點’門口看到的啊,你摟著個人出來,噢,應該是臨時朋友對吧?臨時朋友也是朋友。”
井舟想了一下,“久一點”門口的話,那應該就是那一次。
“那是我朋友的妹妹喝多了,我奉命送它回家”
“嗯,明白,全天下都是你妹妹嘛。”
井舟扶額,真是秀才遇到兵,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那真是我朋友的妹妹。”
“嘖嘖。”陳歲純純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朋友的妹妹摟那樣?不是,哥們兒,你摟了就摟了唄,大大方方的承認不就好了嗎,你我愿的事,摟了又不犯法!”
“說了我沒摟,只是喝多了我扶回去?”
“哦。”不相信。
“你還說我摟別的妹妹呢,上次你在酒吧摟著別的哥哥,都撲到人家懷里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啊?”陳歲看著他突然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樣子,覺得莫名其妙,“撲了就撲了,那又怎樣?人家好賭的爹生病的媽,上學的妹妹和破碎的家,我不幫他誰幫他?”
井舟:“……”
好好好,振振有詞。
他側頭看了一眼。
陳歲也瞪著他,頗有種他要是再敢啰嗦兩句就要揍他的陣勢。
井舟瞬間偃旗息鼓了。
車子停在海棠府,大家一起去了顧傾塵家。
陳歲的眼里就只有顧傾塵,不搭理他了。
**
那天之后,井舟又是很久沒見過陳歲了。
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帝都的冬天來了又走,后來再次見到陳歲,竟是在顧傾塵婚禮當天,在醫院里。
陸景淮和林晏在手室里生死未卜。
顧傾塵蹲在墻角,黯然垂眸,大家的緒都低落到了極點。
井舟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一切,他們這個圈子沒有陸景淮和林晏,他就是主持大局的人。
陸景淮和林晏太過耀眼,也以至于許多人都看不到他和楚凡,還有后那群小跟班。
但實際上一個出豪門的小爺,不靠家族背景,能堅持自己的喜好和理想,靠著從陸景淮那里借來的一點錢,把“久一點”做得有聲有,名下幾家保險公司都做得績不菲,他本也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那一瞬間陳歲看著他,眼里有些微異樣的彩。
陸景淮和林晏離了危險,井舟安排著大家班來照顧他們。
實際上每次顧傾塵和陳歲來,井舟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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