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展眉等著秦譽回答。

但是等了半天，秦譽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將拉在懷里面，牢牢抱住，好像怕一松手就從他懷里面溜走了一樣。

“不想說的話，那就不說了。”

顧展眉也不是那種追究底要把人家的給挖出來的人。

可能季小涵的死對他來說是很難過的事，不想要重新回憶一遍，也不想要跟別人說。

他不說，便不問就是了。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在床上。

秦譽抱著他，眼神靜靜的看窗簾隙里面那一個手掌寬的窗外景。

如同他所說的那樣，窗外果然是下雪了。

“你昨晚都沒睡著嗎？”顧展眉轉移了話題，想要跟他說說話。

秦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嗯。”

“今天不用上班？”

又問。

秦譽表和了一下，看著道：“我刻意請了假。”

“干嘛要請假啊？”顧展眉不解。

最近好像也沒有聽他說有急事啊，怎麼就忽然請假了？再說了，剛剛出差回來，總不可能歇一下，然后就又有什麼事要出去了吧？

顧展眉心里面還是盼著秦譽能夠多陪陪。

秦譽低頭看著，溫的開口：“記不記得我出差之前跟你說的事？”

“出差之前？”顧展眉皺眉仔細想了一下。

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出秦譽在自己出差之前跟說過什麼重要的事。

秦譽看一副什麼都想不起來的糊涂模樣，搖了搖頭道：“你記真的很差。”

“嗯？”皺眉，轉頭看他。

秦譽看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索就把整個人都轉過來，讓面對著自己的膛，然后跟對視：“我不是說要辦一下我們的婚禮嗎？”

“婚禮啊……”

“結婚之前兩家人要見見面，”秦譽的手指在頭發上輕輕順了一下，“現在我剛出差回來，手上的要事不多，近期之也沒有什麼重要的安排，所以有時間，趁著這段時間不忙，把該辦的事都辦了吧。”

顧展眉聽他說起辦婚禮跟兩家人見面的事，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娘家人。

沒有爺爺，父母也沒了。

唯一算得上是親人的，就是自己的姑姑顧芬芳一家，還有幾個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三五年都不來走一下的親戚。

仔細數算一下，邊能夠來參加婚禮的親戚還真是十個手指頭能數的過來。

“其實不辦婚禮也沒有關系。”

顧展眉聲音低低的。

秦譽了的鼻子一下，開口：“你是不是傻？”

“別不就說我傻？”顧展眉懟回去，“要真是說我傻，那也是找了你這麼個男人結婚才傻了的。”

“行行行，你不傻，你好聰明的。”秦譽順著，然后繼續道，“我秦譽的老婆一輩子就娶一個，總不能連個婚禮也不辦的，不然說出去多寒磣人。”

顧展眉瞪著他：“原來是為了你自己的面子啊？”

“也為了你的。”秦譽笑著看，“既然嫁了，干嘛不風一點，讓人看看你找了我這麼優秀的好老公？”

“你還真是自。”

面對顧展眉的評價，秦譽的回應是把按住，然后讓自己的臉放大到的面前，又問了一遍：“我沒有資本自嗎？”

顧展眉看著秦譽的臉放大在自己的眼前，輕輕咽了口唾沫。

的確，秦譽有自的資本。

他的長相不能用那些天花墜的詞語來夸張的形容。

但是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大概也是男人專有的那種氣質，沉穩，睿智，斂。

在他的邊，總是覺得像是一道無堅不摧的港灣在護著。

那種安全讓著迷，也讓沉陷。

他有時候會開玩笑說出很自的玩笑話，有時候能夠發出媲影帝的演技。

但是這些都無傷大雅，也不折損他的人格魅力。

他長得好看，是那種俊逸英氣帶著大男人剛毅的好看。

讓人覺得在的邊，就能夠安心被保護著。

很喜歡他。

跟他相的越久，就越喜歡。

但是，在喜歡著他的同時，心里面卻還是有一塊疤痕抹不平，忘不掉。

手，抱住他的背，喊他的名字：“秦譽。”

“我在。”秦譽也抱住他。

顧展眉的瓣在他的耳邊，問他：“我們就這樣細水長流的過一輩子，好不好。”

“好。”秦譽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然后吻了吻的頭發。

窗外細雪飛揚。

十二月的天氣風是越吹越冷的。

衛敏從廚房的窗戶往外看了一眼，看雪還沒有停，皺了皺眉，將手上的水順手在圍上面了，然后去客廳里面找秦建業。

“老頭子。”

秦建業聽見自己的老婆喊他，這才跟電話那邊客套了兩句，然后將通話給掛斷。

衛敏看見秦建業把電話給掛斷，開口問他：“誰打來的？”

“附二那邊。”

一聽說是顧展眉所工作的那個醫院打過來的電話。

衛敏的眉就皺了起來，開口問秦建業：“怎麼樣？附二那邊說什麼了？”

“說明天就把展眉的假給銷了，然后讓展眉回去上班。”

衛敏道：“事都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展眉一個同科室的醫生給元正注了過敏藥，所以才導致元正死在了手臺上面。”

衛敏還是懷疑自己家老頭子沒有把話給說清楚：“就這樣？”

“就這樣。”秦建業說的確定。

“那……”

衛敏還要繼續問下去，秦建業開口道道：“給老張那邊留點臉吧。”

這樣一說，衛敏才哼哼了一句：“留什麼臉，兩口子把孩子教的跟小公主一樣，做起事來無法無天的，現在闖了禍，還要求留臉，也不問問人家元家的人多無辜。”

衛敏對張冉冉做的事很不滿。

秦建業只是嘆了口氣，道：“這事兒，跟咱們這邊也有關系。”

“有什麼關系？”衛敏不悅的開口，“要是咱們家小譽跟老張家的兒真的有戲，小譽會在季……那誰死了之后這麼多年都沒跟他發展起來嗎？”

秦建業見妻子這麼說，有些奇怪的開口：“你不是原先還張羅著給兒子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并且把老張家的兒羅列在名單之首的嗎？”

衛敏皺著眉：“老張媳婦兒一直跟我暗示，我就想著撮合一下了唄。”

秦建業撇：“你這態度轉變的還真是快。”

“什麼快不快的？我不就是想要讓兒子找個好媳婦兒，那誰死了之后，咱們小譽就表現的跟柳下惠一樣不僅兒，我不是想著他要是沒有真心喜歡的，那就找個門當戶對的嘛，將來對兩個人往后的發展都有幫助。”

秦建業不做評論。

其實衛敏這個想法雖然是現實了一點，但也是現在幾乎所有父母為兒以后打算的普遍思路。

沒有什麼好埋怨的。

再說了，兒子是個有主意的主兒。

自己搶在親媽給他介紹對象之前找了顧家的兒，這也隨了心意。

秦建業不跟衛敏繼續說下去。

倒是衛敏看著窗外的飄雪，開口道：“還有幾天這就過年了，小譽之前跟我說過跟展眉辦婚禮的事兒，是不是打電話問問他？”

“趕問，也應該辦個婚禮，娶了人家顧家的兒，連個婚禮都不辦，像是個什麼樣子啊。”

秦建業對自己這個兒媳婦兒還是很滿意的。

說起辦婚禮的事一百個贊。

衛敏看丈夫這麼說，便給兒子那邊打了電話過去。

剛好也趕巧，正好在秦譽打算跟顧展眉進一步做個晨間運的時候把電話打過去的。

秦譽想要忽視這個電話。

但是電話鈴聲越來越響。

沒有辦法，只能對著顧展眉道：“等我一下。”

顧展眉翻了個，藏到了被子里面。

秦譽下心底的躁，去把手機給接了起來。

“兒子啊。”

秦譽轉頭看著藏在被子里面半張臉的顧展眉，進被子里面了一下。

被顧展眉低了一聲，然后把他的手給甩開了。

那邊衛敏聽見奇怪的聲音，開口道：“你在做什麼？”

“我跟展眉還沒起。”

秦譽開口道。

衛敏聽到這句話，覺得曖昧氣息滾滾而來，腦子里面也想到了什麼。

但是電話在這個時候打過去就是打過去了，也不能立刻就掛了，就干脆的開口：“你們待會兒繼續，我現在有事兒問你。”

秦譽點頭：“說吧。”

“之前你不是跟我說要跟展眉辦婚禮嗎？”

“對。”

衛敏道：“現在展眉正在放假，再加上你今天也沒去部隊，不如趁著下雪回家吃頓飯，我們商量商量這件事，也定個時間讓兩家人見見面，然后定下婚禮的日子。”

“好。”

秦譽一口就答應了。

本來他就是這麼打算的，還沒來得及打電話過去通知自己的親媽。

這親媽就把電話給打過來了，當真是知子莫若母。

衛敏見說什麼秦譽那邊都應了，便道：“行了，你繼續吧，我也不打擾你了。”

“嗯。”秦譽的視線黏在顧展眉的臉上。

顧展眉被看的有點心底發虛。

那邊衛敏在兒子掛電話之前，還不忘提醒一句：“加把勁兒，往爸媽早點抱孫子。”

秦譽臉上一黑，應道：“好。”

這樣聽兒子回答了，衛敏才心滿意足把電話給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