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第 68 章

屋子香銀碳燃得正好, 不僅暖和還有淡淡的幽香。楚馨曼提著擺進來的時候，忽覺一暖，子也跟著放松不。

朝著皇上皇後和端妃行過禮後便就靜靜地跪在屋子中央，聽著問話。

皇後看了一眼隨即開口道, “剛剛如意公主和二公主鬧起來的時候你在何？”

楚馨曼看了一眼旁邊的二公主, 隨即收回目來，“當時臣就在那石亭邊上。”

“可曾看見是誰推的如意公主下水？”

楚馨曼聞言, 擡起一張沒什麽的臉, 略略思籌了一會兒才道，“當時場面混, 我也被人扯到了衫, 那會兒正低頭去理服，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如意公主人已經落了水，要說是誰, 這個臣也不敢妄加論斷。”

謝嘉菱旋即問到, “你就說當時是不是令家那位三夫人離謝如意最近？”

楚馨曼一驚，低垂著眼不敢說話。

皇後見小心翼翼的模樣, 緩了緩語氣，“你如實說就好，不必害怕。”

端妃聞言也跟著道, “你大膽說，本宮替你做這個主，斷不會讓任何人為難你。”

說著就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令沛。

楚馨曼也循著的目看了一眼令沛, 沉了半晌才道，“當時, 確實是令夫人離得如意公主最近。不過，即便如此也不能就斷定是推的人, 當時場面一度混，大家都有些手忙腳，所以臣覺得單憑誰離得近就說是誰的禍端這難免有些武斷。”

謝霽聽著這話覺得這楚家姑娘還算識大，連忙也附和道，“兒臣也覺得楚姑娘這話在理，只怕此事還得要再查查。”

皇後白了他一眼，“你一邊待著去。”

謝霽撇撇，不大甘心地站到了一旁。

皇後隨即又問起來，“那你再說說當時石亭發生了何事？”

楚馨曼定了定心緒這才說起來，“當時，如意公主說要領著我們來看花的，所以一到這邊臣和令夫人便就去看花去了。後來是因為聽見了吵鬧聲，才過來的石亭這邊，然後就見著二公主和如意公主在爭執什麽。”

“爭執什麽？”皇後繼續追問道。

楚馨曼吐了口氣，張地道，“好像是聽著說什麽令將軍娶令夫人也不願娶如意公主的話。還說什麽令夫人是庶出，如意公主卻是也敵不過似的。”

端妃聽見這話，當即就有些不悅，看向一邊的令沛，臉越發的難看。

皇後瞧著皇上臉也有些難看，沒什麽好氣地看向謝嘉菱，“二公主當真是能說會道，這般話也是能拿到臺面上來說的？再說了那位令夫人早就繼在了晏家嫡長方門下，有你這麽拿庶出的話編排的？”

當初賜婚的聖旨是皇上下的，這老拿庶出來說事兒可不是打他的老臉嗎？

謝嘉菱哪裏想到楚馨曼會說這些？這會兒也低著頭朝著皇上皇後告罪，“兒臣知錯了，兒臣也不過是一時快，下次斷斷不敢了。”

皇上冷冷地瞧了一眼，“當真是越發沒分寸了，回去問問你母妃規矩都教到哪兒去了。”

皇後沉了口氣，轉頭看向皇上，“皇上，你也別太過生氣，自個兒子重要。只是此事只怕一時也難有定論，您前朝大殿還有事，這裏不如就給臣妾來理吧。等一會兒如意醒了，臣妾再問問當時的況。屆時，等這邊查清楚了，臣妾再向皇上您稟告。”

皇上這來的時候本就心緒不大好，這會又見著謝嘉菱竟是說些不著調的話，心頭自然更加不悅。聽見皇後這般說，也就站了起來，“也好，朕也實在懶得再聽這些閑話。”

然後轉頭看向端妃，“如意現今并無大事，你且別自己嚇自己，這裏的事皇後會理，不如就先回去歇著，別傷了自個兒的子。”

可端妃搖搖頭，“臣妾不回去，臣妾就在這裏等著如意醒來，臣妾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要害我們的兒。”

皇後見著這般也幫著安道，“端妃也莫太過憂心，此事本宮必然一查到底。”

說罷又看向皇上，“皇上，既然端妃不放心，便就留在此吧。如此，即便回去怕也是不安心的。”

端妃聽見皇後這般說，又看了看裏頭一眼，這才點頭附和，“就是，臣妾回去也還是會擔心的。”

皇上見如此，也沒再多說什麽，拍了拍的肩，轉就往外去。

路過令沛跟前時，腳步一頓，隨即才又道，“今日雖說令卿救人有功，可到底也是私進了宮，如此就當是功過相抵了吧，至于其他的事等事明了之後再作定奪。”

令沛隨即拱手，“多謝皇上。”

如此，皇上這才邁過他出了屋子。

隨著天漸晚，燭燈輕晃，不覺間竟已經是近晚上了。

令沛因為是到底算是外臣不好多待，可又因擔心晏白薇，便隨謝霽先去了他的府邸，這邊一有靜便就會有人來告知們。

皇後這頭因宮中還有事務，便留了邊的嬤嬤，讓其好生照顧著，若是醒了立即去通傳。

端而妃這會兒守在如意的床榻之前，懸著一顆心到現在都還是後怕得。

忽聽得床上一聲咳嗽聲，隨即站起來去看，就見著謝如意已經醒了。

了周圍的帷幕，有些陌生。

再往上看，就見著端妃的臉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微微一頓，“母妃，你怎麽在這裏？”

端妃見還算清明，這才松了口氣，“你這可算是醒了，真是嚇死母妃了。”

一旁的宮人道，“公主，娘娘可都守了你半日了。”

謝如意一愣，想起之前的事，“對了，晏白薇呢？”

端妃一聽見這名字有些不大高興，“你尋做甚？”

謝如意道，“剛剛落水的時候，我記得好像是水來救我的。人呢？可還好？”

端妃指了指隔壁，“在旁邊呢。不是說擒故縱先推你水的嗎？你倒好，還記掛起來了。”

謝如意一臉的疑，“何時推我水了？分明就是當時那謝嘉菱要過來推我，結果我自己閃時失去了重心，本來是想拉住晏白薇的，哪曾想我沒拉住，反而到一莫名的推力，這才因為失去重心掉進去的。”

端妃一愣，“不是？”

謝如意搖搖頭，“我雖是也不大喜歡，可一碼歸一碼，總不能強往人頭上安罪名吧？”

端妃又問道，“那你瞧見誰推你了嗎？”

謝如意搖搖頭，“當時哪裏瞧得清楚，不過除了謝嘉菱還有誰？當時分明早就有意要推我下去的意圖，只怕是一回沒，後頭心有不甘又順勢推了一把。”

聽見裏頭有說話聲，皇後留下來的嬤嬤一邊讓人去皇後過來，一邊進到屋子裏，“哎呀，公主可算是醒了。”

端妃這才沉了沉，“如此，怕是得要好好問問那謝嘉菱了。”

皇後這頭得了消息從宮裏趕過來，一進門就問起來，“如意這是醒了？”

謝如意見著是皇後想要起行禮，卻被皇後攔住，“你這將醒，也不用行禮了。眼下可覺好些？”

謝如意點點頭，“多謝皇後娘娘關心，眼下已經覺得好多了。”

皇後這才點點頭，“剛剛聽著說是二公主推的你？”

謝如嗯了一聲，“除了還有誰？這次多虧了晏白薇，不然只怕兒臣如何還說不定呢。”

“如此說那位令家的三夫人確實沒有害人之心，反而還救了你？”

說到這裏，謝如意就要起，“不是在旁邊嗎？我想去看看。”

端妃卻一把將人摁住，“人都還未醒，你去了能看什麽？你得多休息才是，只是倒沒想到我還錯信了那謝嘉菱的話。”

謝如意一聽到謝嘉菱的名字心頭就有些發堵，“母妃，你怎麽能聽信的話，何時看兒臣好過？”

端妃這才斂了斂神，向皇後，“皇後娘娘，如今看怕還是二公主的問題，正經說起來，這二公主打小就和我們家如意過不去，原先的時候，臣妾只當是孩子間的玩笑，如今看那二公主居然是要我家如意的命，如此，臣妾倒是覺得不能原諒了。”

皇後心裏自然也是生氣的，打小的時候謝如意就時常同謝霽玩在一起，說起來也是在宮裏頭看著長大的，後來因著令沛的事，自己跑去了江南，這心裏也是憐憫的。

這眼見著是好不容易回來了，卻沒想到遇上這樣的事，宮中也有宮中的規矩，自然不能讓白了這樣的委屈。

于是安著端妃道，“此事本宮會稟告給皇上，妍妃那頭我也會派人去傳話，只是今日天也晚了，倒不如讓如意休息著，明兒個天再來說此事。”

端妃這才點點頭，“如此，就辛苦皇後您費心了。”

說罷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屋子，“這令家的三夫人還未醒，臣妾念著救了如意一回便替求個恩意，不如就讓在宮裏多住些日子，也好讓太醫好好看看，雖然臣妾是不大喜歡令沛，可他夫人同他畢竟不一樣。”

皇後聞言這才笑起來，拉起端妃的手，“難得你能如此大度，本宮也是這般想的。好歹也是救了如意，總不能就這般打發出去，多顯得涼薄了些。”

謝如意聽見們這般說，立即道，“那便就住在兒臣宮裏吧。”

端妃看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呀你——”

眼見著這邊無事，皇後和端妃才回了宮去，謝如意想等晏白薇，便就隨宮人們一起留了下來。

等晏白薇醒來後，已經是近戌時。

謝如意見除了面白些，其他倒也無礙，于是便就說起來要讓一起同自己回宮裏住的事。

晏白薇想起今日之事，趕推辭，“如意公主，我知你好意，只是今日這事我心中惶恐不安，眼下也不知道家中況，這般留在宮中怕是家裏人要著急的。”

今日確實是太過松懈了，估計也是這些日子以來這踏實的日子多了些，竟讓忘記了要時時謹慎小心的話。

而眼下從大殿出來後，也不知道令沛那頭如何，因此這會兒只想趕著回去。

謝如意約是瞧出的擔心，于是道，“令沛那邊知道今日的事了，說起來還是他救的我們呢。所以，你不用擔心，等會兒差人替你傳個話就是了，想必他也是能理解的。”

“你說是三爺救的我們？”

謝如意點點頭，將令沛如何救的人，這謝嘉菱又是如何誣賴，楚馨曼又如何幫說話的事全都說了一遍。

晏白薇聽完之後是更加意外了。

“那三爺呢？他可有事？”

謝如意搖搖頭，“他那皮糙厚的能有什麽事？你就放心好了。倒是你這將將醒如何回去？再說了，這頭說不定皇後娘娘也還要尋你問話呢？”

說著一臉的不容拒絕模樣，“反正，今日就在本公主宮中安心住下，一切等明日再說。”

一旁的宮人聽著也勸說道，“我們如意公主向來不會留人的，既是開口了便沒有收回的話，令夫人且安心住兩天，等太醫看診過後確定沒問題，咱們公主自會送你回去的。”

晏白薇無法再推，只得忐忑地應下來。

而令沛這邊等到晚上卻等到了晏白薇要留宿宮中的消息，當即臉就沉了下來。

半句話沒說，站起沖謝霽打了個招呼就出了府門。

當真就不知道他擔心惦記嗎？他在這裏等半天，倒好，自個兒留宿宮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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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日，晏白薇一早就起了，在屋子裏轉著圈，問了兩回都說謝如意還沒起。

好不容易等著人起了，這才請宮人通傳說想見。

謝如意一臉睡意惺忪的模樣，還以為有什麽要的事，結果晏白薇這頭開口便問起來，“公主，皇後娘娘何時傳喚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