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也救了我一次。”

卓明月想過，這世上有能力千里追殺的，又恨不得死的，除了長公主和大長公主還能有誰？

可們如此痛恨，也是拜宴清風所賜。

被追殺與他有關，那被救，是不是也不必恩戴德？

這是其次。

不能確定附近是不是還有埋伏的人，畢竟憑長公主或者大長公主的能力，不該只派一個人。

幫宴清風養好，他的手，便是的護符。

所以這一時半會兒，還真的不能離開宴清風。

提起救，宴清風才想起來昏迷前發生的事，臉變得呆滯恐慌。

“我殺人了！府會不會來抓我？”

卓明月正在考慮要不要去毀尸滅跡。

如果把那尸留在那兒，萬一有村民路過看見報了，怕是府會來附近搜尋，大概率會搜到這個山。

可今日確實有被嚇到，不敢貿然出去。

為了安他，卓明月哄騙道：“這兒是邊關，很的，殺人放火是常事，府不會追查。”

言出，卓明月自己松了口氣。

這邊確實常出人命，府依靠不上，百姓也不會報。故而，那尸就算被人發現也無妨。

宴清風訝異道：“這麼？”

“嗯。”

卓明月看他一眼。

等他好起來，去打贏這仗，拿下北稷山，邊關的治安會好許多。

宴清風喝完了藥，把自己手里的劍遞給。

卓明月下意識后退一步。

帶的劍，看了眼有些心慌。

宴清風低著頭道：“我保證不會再輕薄你，若是再有非禮之舉，你一劍殺了我便是。”

說的話倒是有人樣。

卓明月并未當真。

“不必再提那事，好好休息。”

-

山里的存糧不多，眼看著就見底了。

始終不出去也不是個辦法。

宴清風子明顯好轉了些，面上那病懨懨的氣消淡不。

卓明月同他說：“一塊兒出去弄點吃的吧。”

宴清風雙眼一亮：“我可以出去？”

“嗯。”

以防萬一，卓明月還讓他帶上了劍。

天氣好的，就是出門不利，遇到了宋令霄一行人。

宋令霄看到，喜不自勝地帶著十來位侍從圍攏了。

“卓姑娘，可算找到你了！”

他始終沒有放棄尋找卓明月，若是找不到人，他如何向宴清風代？

卓明月往自己后看了眼，宴清風正打量著宋令霄，估計是在猜測這什麼人。

把宋令霄拉到一邊，小聲說：“我跟宴清風在一起，他了傷在此靜養，你千萬不要宣揚。”

宋令霄微愣，“宴清風？在哪？”

卓明月用眼神示意。

他好一會兒才認出來，那個一麻木服，看起來目有點呆愣的男子是宴清風。

“傷了？！”宋令霄意識到問題嚴重，正道，“那跟我回山莊去，我那里好住。”

卓明月考慮了會兒。

這次要回去了，估計再想出來就難了。

可是這山里呆著確實不安全。

“可以，我去同他商量，”卓明月一本正經道，“但你跟他說話，別問他有的沒的，那戰不順利，他心不好。”

宋令霄不太明白，但他也沒有什麼話要問宴清風。

戰事上的事他不該多打聽，而弄丟了卓明月，是他辦事不利在先，更加無言以對。

“知道。”

-

住慣了山，突然住那麼好的屋子，宴清風有點不安心。

“你的朋友，我住在這會不會不好？”宴清風試探地問道，“如果他問起來，你怎麼說我們之間的關系？”

的朋友？

卓明月默認了這個說法。

在他恢復記憶之前，卓明月不準備讓他跟宋令霄有任何流，不想讓他從宋令霄的里知道，他們曾經是什麼關系。

“我們有什麼關系？你是我順手救的人而已，”卓明月云淡風輕道，“宋莊主人很好，不介意多一雙碗筷，你就放心住著吧。”

只是順手救的，不認識嗎？

他心想，那口而出的“宴清風”，是怎麼回事呢？

宴清風又問：“你和宋莊主是什麼關系。”

卓明月看他一眼。

“你是不是問太多了？”

他便閉上，不再多說。

卓明月只允許他呆在這一方宅院中，不讓他走出這一間院落。

每次去山莊別走回來，看到他著那扇院門，有探究的，心里會有報復的快。

一個失憶的人回到戰場上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

就讓他在這養著吧。

他困了幾個月，這才哪兒到哪兒？

宋令霄常常問起：“宴將軍怎麼不出來走？”

卓明月便心事重重地回一句：“他心仍不太好，我每日都在安他。或許等傷好了，他就好了。”

宋令霄只能扼腕地嘆口氣。

“他啊，把勝敗看得太重，他打了那麼多勝仗，已經很了不起了，何必將自己困守在其中？”

卓明月跟著嘆息不說話。

宋氏山莊的大夫，到底比的水平好許多。

宴清風的日益好轉，大夫還給他開了活化瘀的方子，腦后的包慢慢變小。

他眼底的霾卻越來越重。

只要宋令霄過來，卓明月就會他進屋去。

他立在窗口，看卓明月同宋令霄相談甚歡，面對宋令霄的神，跟面對自己的神完全不一樣。

終于這一日，卓明月在小憩，宋令霄過來了。

宴清風走上前，攔住他去路，臉很不好看。

“你和什麼關系？”

宋令霄察覺到他的不悅，茫然道：“什麼什麼關系？”

還能有什麼關系？

不就是幫他看守人的關系？

宴清風看了眼閉的屋門，應該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

低了聲音道：“我和在山里朝夕相整整一個月，你認為，什麼都沒發生嗎？”

每個字宋令霄都懂，可連起來，他就聽不太懂了。

“發生了什麼？”

“要我說那麼明白？”

宴清風骨子里是惡劣的，他不敢當著卓明月的面吃醋，可他早就想這麼做，用盡手段別的男人知難而退。

他想了會兒措辭，面不改心不跳地道：“我們，私定終了。”

宋令霄又是一愣：“明白。”

雖然宴將軍代他照顧這個人的時候，并沒有提及他們之間的關系，可他是個聰明人，這點事兒可能不明白？

但是現在為什麼同他強調？難道是懷疑他對卓明月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