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晏冷冷看著傅廷，語氣毫沒有容。

“你是出手幫忙，還是在打其他主意，你心里清楚。”

他起，兩步來到傅廷面前，居高臨下，“如果你真的要挑戰我的底線，我很期待能與你手，你應該是個很有趣的競爭對手。”

傅廷垂頭低笑一聲，隨后站起來，直視，“說得我有些期待。”

兩人相當的高，形都筆直闊，但一個霸道冷冽，一個忍溫吞，猶如龍卷風對上沙塵暴，誰也奈何不了誰。

......

程兆一直站在門口，巧隔壁門開，出來的是傅廷的助理。

江宇一眼看到他，驚訝道：“程助理，你怎麼來了，找我領導？”

程兆皮笑不笑，“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跟著領導來辦事。倒是江助理能耐大。”

江宇裝不懂，把他領導那套表面工夫學過來，笑呵呵道：“我哪有你能耐大，程助理可是我們管理系的名人。”

程兆眼皮微微一跳，這江宇竟然還打聽過他。旋即又在心里自省，面對老板的對手，他太缺乏警覺。

江宇自顧自解釋，“其實我和你只差了一屆，不過我不像前輩你那麼績突出，前輩不知道我也正常。”

程兆大學期間除了是學生會主席外，一有空余時間就在外面做事，他那會兒就已經是莊晏的私人助理，接的事比學校里更復雜，所以對于學校那點事，他反而沒有太花心思。

他確實不記得有江宇這麼個學弟。

程兆越發反省自己的工作能力，江宇既能為傅廷的助理，在校期間肯定也表現優異，兩人雖然不是同一屆，但他完全不知道這號人，也實在不應當。

他這廂反思，卻不知江宇說的是大實話。

江宇人激靈，但貪玩，大學放飛自我，逃課是日常，績幾乎墊底。好在家里有背景，前幾年給他鍍了點金，又托關系才走到現在的位置。

他這人，辦事能力雖沒有程兆的老辣，但不得不說腦子靈活，這也是他能勝任助理工作的原因。

“程師兄吃早飯了嗎？我正打算去吃飯，不如一起？”江宇很熱。

程兆心里警惕，但想到剛剛在江宇這里吃了個大虧，他便有心想會會這廝。

“我也沒吃，一起去。”

他應下，然后給里面的人發消息。

「老板，我跟江宇去吃早飯，看能不能打聽點什麼有用的消息」

程兆始終覺得，傅廷那樣的份，卻甘愿犧牲自己來引導輿論，很讓人費解。要知道這件事不是人多力量大，而是池子里的水，會越攪越渾，哪怕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一旦跳進去，那鐵定洗不了，因為長在別人上。

助理這個職業，很妙，因為靠得近，所以看到的知道的也多，他非得從江宇里撬出點東西來不可。

江宇也不知什麼心態，總之熱絡地帶著他去用餐區。

兩人各自取了餐，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與周圍其他人隔出一段距離。

程兆邊吃邊隨意問了幾句閑話，才知道江宇為傅廷助力的時間并不久。

“傅部應該很好相吧，他看上去不像會對下屬發脾氣的人。”

江宇嗦著點頭，“沒見過這麼好的領導，對誰都特別寬容，我經常辦事不利，他也沒責罵我。”

程兆笑，“你這是太謙虛，部長的助理怎麼都能吊打一群人。”

江宇嘿嘿直笑，“你才是厲害，我看著莊檢就莫名犯怵，有種要被看穿的覺，被他盯著就心虛。”

“你心虛什麼？”程兆順勢問。

江宇頓了一口，隨意道：“那可就多了...”

他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程兆聽他瞎掰扯，也不急，直聽到他說起收了公司同事們送的小點心，他才好奇問道：“你還單？”

江宇嘆口氣，“這年頭，朋友難找，稱心的朋友更難找。”

“你想找什麼樣的？”

江宇仔細想了想，回答的模棱兩可，“靈魂契合。”

程兆不置可否，“這點我同意，找對象還真是玄學，就拿我領導來說，他以前都不近，后來遇到一位律師，兩人一拍即合，跟里調油似的。”

江宇驀地就想起季云蘇，有姿，還有能力，確實非比尋常。

不過這個里調油，他有些不認可，依他看，兩人好像有什麼矛盾，否則怎麼還專門租兩套房而不是住一起。

“他們現在是什麼關系？”江宇問道。

“誰？”程兆迷糊。

“你領導和季云蘇。”江宇下意識道。

程兆呵呵笑，“這是領導的私事，我怎麼知道，倒是你，怎麼知道季小姐？”

江宇一頓，又埋頭嗦了一大口，“不是和我領導鬧緋聞嘛，今早我也看到了消息，就打聽了一下。”

又氣憤道：“這些人就會捕風捉影。”

程兆很是歉意，“你們來辦差，卻平白被連累，這件事你們打算怎麼辦？公關出面掩蓋輿論？如果需要幫忙，盡管開口。”

江宇搖頭，“我也是看領導意思。”

“那你們今天回去？”

“嗯，只有三天假，加了一周班才換了三天假，一晃就沒了。”江宇真的很沮喪。

程兆卻羨慕，“好歹你還有三天假，我已經連續上了一個月的班。”

助理的工作時間很難固定，江宇同，“我也是，經常晚上九十點還要聽差。”

“你們工作那麼忙？”程兆驚訝。

“基本都是領導的事，要麼就是突然要回老宅，要麼就是去看人。”

“看誰？”

“人唄。”江宇口而出，話一出，意識到自己說了領導的私事，又趕找補，“領導的妹妹。”

程兆笑，“你領導的妹妹在國外。”

“堂妹，也許是表妹，領導的事，我也不敢多問。”

程兆放下筷子了，“你們領導有喜歡的人吧。”

江宇搖頭，“不知道。”

程兆拍了拍他肩膀，“有喜歡的人多正常，你們領導說不定是個腦。”

江宇呵笑，“怎麼可能，你領導才是腦，我領導絕對不是。”

程兆了然點頭，想了想，“我領導是有點腦，一旦認準一個人，就不會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