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來時律師已經和郭尚武提過，后者也同意，甚至不在乎金額。

季云蘇看著面前的計時，“還有四分鐘，如果你們要商量，我可以給你們空間。”

起要退開。

律師牙關一咬心下一狠，“兩百萬。”

沒有人會在錢面前退，兩百萬不是一筆小數目，很多人一輩子也未必能掙到兩百萬，他篤定季云蘇肯定會猶豫。

可沒想到后者直接起，走去了另一邊，當真給他們騰出了說話的空間。

律師愕然，怎麼會有人在兩百萬面前還如此無于衷，難道胃口更大？

郭尚武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趁著季云蘇離開后，才敢小聲問律師，“縣法院到底出了什麼事？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律師擰著眉，他還是不愿意相信那麼大的權利，會這麼輕而易舉就被扳倒。

“很多事，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他模棱兩可道。

“可不要錢，萬一真的敗，我兒子怎麼辦？”

如果真的被查明，他到時候也逃不掉制裁，就如季云蘇所說，到時候就算他代清楚，也沒什麼用了。

“我現在坦白，是不是可以算自首？”他又問，實則心里已經有些搖，畢竟出門前他就已經打算要坦白。

律師想來想去，還是拿出手機，“我先問問況。”

他起去另一邊打電話，問的自然是調查的事，出乎他意料的是，事態竟然真的很嚴峻。

郭尚武見律師臉不好地走過來，也大概猜到是什麼結果，正好季云蘇也朝他走過來，他心下一橫，便徹底放棄了掙扎，直接道：“好，我代。”

季云蘇心下終于松了口氣。

因為相當于自首，季云蘇向酒店借了一間會議室，然后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錄制了郭尚武的自首視頻，同時也包括了他行賄的證據，以及賄人等。

“...是項主找到我，他是里面的辦事人員，他暗示我可以花錢擺平這件事，我因為擔心攤上命案會斷送我的超市，所以就答應下來。

他們是如何安排的我并不清楚，但我給了一千萬，怎麼分配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做尸檢的法醫和他們是一伙。”

季云蘇站在視頻外，問道：“那位法醫什麼名字，你能指認嗎？”

在視頻正前方放了幾張照片，示意郭尚武。

郭尚武拿出一張照片，“唐曉，他現在還在縣法醫院工作。”

季云蘇又問了一些細節問題，十分滿意。

顧瓊芳這件案子因為是命案，所以涉及到的環節還不，郭尚武代得清晰，其中準確提到不人名，大的小的都有。

視頻錄制完后，與郭尚武簽了和解協議，也沒有額外要錢，畢竟這份坦白的視頻，更值錢。

和郭尚武分開后，季云蘇立馬給莊晏打電話。

電話依舊是響了一秒就被接通，只不過沒有說話，倒是聽到他在審問，聲音肅冷得和平時的淡漠完全不一樣。

季云蘇下意識就掛了電話，剛掛斷，電話又打過來。

猶豫了一瞬，接起，“你現在不方便接電話，可以待會兒說。”

莊晏已經走出審訊室，了酸痛的太，“剛剛忙完，吃晚飯了嗎？”

季云蘇今天確實一直在耽誤，現在已經到了晚飯點，也得前后背，但因為有事，倒顧不上了。

“馬上準備去吃，我拿到了郭尚武的自首證據和視頻，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關于郭尚武和顧瓊芳的事，已經和莊晏說過。

“他提到了很多人，證據也很充足，對你們的工作應該很有幫助。”

因為有直接證據，季云蘇要親自送過去才能放心。

“我去找你，你在酒店等我。”

莊晏掛了電話，立馬讓程兆開車前往四湖酒店。

季云蘇在酒店沒等多久，客房服務上來，依舊是喜歡的飲食，定是莊晏提前讓人準備的。

這世上，有一個人能這麼在乎自己是否吃飯，吃什麼，會在了的時候就安排上，比起那些山盟海誓，金銀珠寶，更難能可貴。

季云蘇心下容，也沒急著吃，將證據資料整理好后，又寫了一份起訴書。

還沒寫完，叩門聲就響起。

季云蘇跳下床，路過衛生間的時候，在鏡子里照了照，將有些凌的頭發撥順，服...這件服已經穿了兩天，不會有什麼味道吧。

這里那里聞了聞，最后想了想，索把外套了，里面是一件到小位置的長款高領，順的，將的段越發襯得凹凸有致，尤其是腹部，明顯看著高高隆起，又人。

季云蘇思索了一秒，就這麼去開門。

莊晏昨晚其實并未睡太久，凌晨四點又去局里，今天一整天也幾乎沒起過。

雖然確實問出了有用的東西，只要順著往下查，查明也只是時間問題，但累也是真的累，審問是一門心俱疲的技活，連續審問不同的人幾十個小時，即便是他也熬不住。

可原本疲憊的面容，在開門的那一剎，看到屋的人，仿佛什麼都忘了，所有的疲憊都消失了去，只剩下滿心歡喜，似乎又有用不完的力。

他視線自然而然落在季云蘇的腰腹位置，和以往穿著寬大的服相比，這樣的，像是從花蕊里走出來的仙子，散發著孕育生命的彩。

季云蘇角有些止不住想上揚，看到他這麼認真地看著自己，認真地看著腹中的孩子，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高興。

讓開一步。

莊晏進屋后，見還沒有筷子，語氣有輕微的責備，“飯要頓頓按時吃，免得又低糖。”

季云蘇難得聽他話里像是嘮叨，不忍一笑，下意識道：“程兆說你還沒吃飯，我就等著和你一起吃。”

莊晏坐下的作停了一瞬，眼角笑意明顯，但依舊叮囑，“了就自己先吃。”

季云蘇心系工作，將自己拿到的視頻和書面證據遞給他，有些期待，“你看看，這些東西對你有用嗎？”

莊晏捧著資料，欣又夸贊，“很有用，你一直都很聰明，很讓人佩服，我會好好利用這份證據，一定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季云蘇抿笑，心里樂開了花。

也終于可以幫到他，不再是一味被他幫，這種覺，讓覺得，兩人似乎也沒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