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酒漬順著臉側下,有一部分滲下頜的傷口,立馬一火辣辣的刺痛傳開。
傅廷臉沒什麼變化,慢吞吞拿出一張灰藍手帕,將臉上的酒漬干凈,然后問服務員,“哪里有開水?”
已經嚇呆住的服務員愣了幾秒,才慌張指路,“這邊。”
梁珍眼見傅廷無視自己離開,氣得抓狂,拿出手機就給家里打電話。
“爸,傅廷在外面有人,那人連孩子都有了,你們介紹的什麼人,氣死我了,別再給我介紹了。”
一個兩個都沒眼看,好不容易遇到個有眼看的,人又不老實,慪死個人,剛剛還和姐妹吹噓自己這次遇到了好男人,話還沒涼就遭打臉。
梁家聽到這消息,也是氣得不行,當即打電話給傅北山,開口就直重點。
“老傅,你兒子有朋友,聽說孩子都懷上了,你逗我玩吶你。”
傅北山懵了,“什麼朋友什麼孩子?他是個萬年,你聽誰說的?”
“珍珍親眼看到,他和一個懷孕的人走在一起。”
傅北山僵了好幾秒,才氣罵道:“這畜生東西,從來沒聽他說過,對不住了老梁,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改日我請你喝酒賠罪。”
畢竟不是故意,梁家也不好責怪,二人客套幾句,這樁親事就作罷了。
傅北山掛了電話后,立馬給傅廷打過去。
傅廷正在衛生間洗水杯,看到來電顯示,直接將手機關靜音。
季云蘇沒等太久,傅廷就拿著一個保溫杯走過來。
“這杯子是我的,不過已經洗干凈,你隨時拿在手里,不要讓人。”
季云蘇不好意思拿,婉拒道:“不用了,我不容易。”
傅廷視線落在凍得有些僵白的手上,擰開蓋子倒了一小杯遞過去,“這樣捧在手里也暖和。”
季云蘇不好再拒絕,只能端著,同時也聞到了他上有酒的味道。
看著他有些的發梢,季云蘇幾乎立馬就想到了原因,滿眼愧疚,“不好意思啊,因為我,被誤會了吧,我可以解釋的。”
剛才沒說話,只是不想越描越黑,畢竟對方沒有指著問,若是貿然開口解釋,反而怪異。
傅廷笑得不在意,“是家里安排的,我并不喜歡,借你擋住一朵不想要的桃花,應該我跟你道歉。”
季云蘇輕輕一笑,愧疚了些,不過立馬又注意到他下頜的傷口。
“哎呀,你顧著給我倒水,傷口還沒消毒吧。”
傅廷手背在臉側探了探,笑,“酒和酒的效果應該差不多。”
那得是潑了一臉吧。季云蘇抿著,低頭喝了一口熱水,隨后想起什麼似的,又抬頭問道:“你不是特邀嘉賓嗎?不需要臉嗎?”
傅廷猶豫著,雖然只是一場煙花比賽,但因為到的人多,他這種份,公共場合下最不能端架子。
“那你先在這里等著,開幕儀式結束后我就過來。”
“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正好去找我朋友。”季云蘇將水杯還給他,依舊下意識說了句“謝謝”。
傅廷垂下的雙手稍握了握,才笑著將水杯接過,“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走后沒多久,季云蘇就聽到下方傳來開幕的聲音。
A市的煙花舉國聞名,市政府也對該本土文化相當重視,所以每年的煙花會,到場的人都舉足輕重。
季云蘇聽著主持人介紹到場嘉賓,有些人頭銜甚至不止一兩個,這些人,都是A市的決策人。
聽到傅廷的名字時,季云蘇有那麼一瞬的晃神。
從來沒有刻意想過他的頭銜,只知道是部長,今日聽人念出他的頭銜,竟還有些陌生,仿佛不認識那個人。
季云蘇呆呆聽了一會兒,然后某個瞬間,頂樓的燈忽地一暗,全場陷黑暗之中。
不,整個世界都似陷了黑暗一般,但各討論的聲音卻越來越激,顯然這是煙花比試即將開始的前兆。
突然,“吱”一聲炮響,一顆帶著尾的火球迅速沖上天空,“砰”地炸裂。
天空開出無數朵五六的花。
季云蘇眼里倒映著那片閃爍的花海,猝不及防落一個滾燙的懷抱。
耳邊的息沉重而又迫,的后背甚至能清晰覺到膛在不停起伏。
季云蘇只是僵了那麼一瞬,渾就下來。
一不地看著天空不停變換的煙花,忽然就覺得好好。
莊晏抱著懷里的人,將臉深深埋進的頸窩里,蹭了蹭。
“云兒,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傅廷攥著手里的水杯,看著前方那一對人影。
煙花的綻放與墜落間,將他顯得忽明忽暗。
默立了片刻,他轉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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