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才把一切后事都料理好。

許多事是醫院出面做的。

可能是怕夜長夢多，尸拉到殯儀館后一切手續都很快。

沈晗全程在夢游狀況中。

直到工作人員把骨灰盒到手里，才將之摟在了懷里，徹底從夢中醒來。

一切都是真的。

哪怕始終在祈禱是做夢，醒來還能看到父親。

嗓子啞了，對著劉思遠跟司徒靜誠懇道聲謝，說什麼都不愿意乘坐兩人的車子，也并不愿被兩人繼續陪著。

看慢慢消失在視線里的背影。

司徒靜了因熬夜而有些疲憊的眼睛：“還真是夠倔的。”

劉思遠啟車子：“讓自己冷靜一下吧，不肯坐車。可能是擔心咱們嫌棄父親，也可能是擔心不吉利……”

司徒靜閉了閉眼睛：“看到這樣就想起來當年的自己，天都塌了……比我要忍，堅韌。相信過去這道坎，未來一定會發展的不錯。如果你愿意讓來我公司，我會好好培養。”

“這個你要問。”

“問指定沒戲，看的出來聽你的。你說會不會做傻事？”

“至要先把父親給安葬好，才會考慮做不做傻事。人在乍然失去至親的時候是沒多深的，只有隨著時間推移，思念加深卻明知再也見不到的時候，最疼。”

“會按照父親的囑，把骨灰灑在河里嗎？”

“不會，應該會回老家一趟，安葬在那邊。對，你住哪？”

司徒靜反問：“你住哪？”

“當然是住家里。”

“那我也去你家湊合湊合。”

“來，找家酒店吧。家太遠，累了，不想開車。”

不容司徒靜答復，他就附近找酒店開了兩間房。

稍微洗澡，倒頭便睡。

今天的事對他有一定的沖擊。

心里很乏。

……

接下來幾天。

劉思遠去公司開會討論確定了后續發展計劃，跟司徒靜一起重新完善了權協議，的兩千萬投資近乎同時到的公司賬戶。

就是說，原定的十家加盟球廳，現在可以再一次拔高上限。

宛城所在省份算經濟強省。

二十多家球廳，基本可以保證每個市里面都會有一家到兩家文桌球俱樂部。

先做省，穩定后，再考慮省外。

他此時開車在站門口等沈晗。

是去老家安葬好父親的孩忙完后事，在回程的士車上。

劉思遠之所以親自來接，除了能出時間來，就是想跟聊聊愿不愿意去司徒靜那里工作。或者說，是愿意回校上學。

他不是啥濫好人，但愿意因為緣之一字去力所能及的幫助別人。

看到事，心不寧，求心安。

手機響了起來，宣明玉從他回國后，每天必打電話。

劉思遠被煩的無奈：“我說你天天閑的吧，有事微信不能聊啊。”

宣明玉臉皮非同尋常，半點不介意他態度。

還就是想煩他，想看他煩的不行，又必須低頭的樣子。

“我讓你準備的視頻咋還不發給我？你要是配合我工作，我至于天天催你？”

“這麼多沒點數麼，誰幫你經營的。”

“這就錄。”

“你自己錄不好，來海城我幫你準備的有錄制廳。化妝師，稿子，燈師，攝影師一應備。”

“過幾天去。”

“年前要賣貨，過幾天黃花菜都涼了。”

“你讓別人用我的賬號直播賣貨，合適不？”

“我倒是想讓你親自賣，你也不同意呀。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讓你錄個視頻，提前說清楚這件事，免得一開播別人說是騙子。”

“你別賣東西啊……”

“放心，我有質檢團隊的，保證每一樣商品都合格。”

“要賣啥？”

“過年大禮包，跟一知名食品廠家都談好了，這禮包是專為咱直播間生產的。是訂制品，哪都買不到。不止這一家，我同時談了五六個有質量保證的單品……”

“行吧，這兩天我時間去。”

“那你快點的，別耽誤事。姐夫，我媽跟我爸吵架了，誰都不搭理誰。怎麼辦啊，你幫我想想。”

“離了吧。”

宣明玉急：“你再口不擇言，我翻臉了。”

“你就不該問我。我跟你姐沒吵過架，也沒冷戰過，哪有這方面經驗。再說你爸媽矛盾的主因是不可調和的，一個想救人，一個不想讓救人。”

宣明玉嗤笑：“你跟我姐沒吵過架？不冷戰？我知道的都至五次了，每次都你這渣男欺負人。”

“昨兒跟我打電話吐槽，說在國外又發現了一個你前友，你還有照被人握著當把柄……”瓢，宣明玉迅速補救：“這話我說的，就是隨便那麼一吐槽，我腦補出來的。”

“姐夫，你可以啊，外國妞都泡上了。還是男朋友期間劈……”

劉思遠頭大如斗。

于薇真是啥話都跟這個半路撿來的妹妹說。

“還有事沒？”

“最后一件事，你到底有沒有照在別人手里呀？”

劉思遠掛斷。

他有個屁的照。

那會他狀態對外界知力很強，有防備心的況下真有人懟臉拍或者拍，早醒了。

他跟琳達充其量算沾點水緣，為了讓安娜對他死心，質問的時候才承認的關系。后續跟琳達一塊半真半假又演了一陣子戲，便徹底分開。

分的干干凈凈。

而且于薇心思太重了點。

明明回國之時倆人為這事已經和解……難道是非想聽他解釋清楚？

咋解釋，說淺了人不信。說深了就格，不定又記恨糾結多久。

琢磨著找機會跟于薇好好心平氣和的聊聊，車站里一個孩走了出來。

很普通的牛仔和旅游鞋，上是一件并不嶄新的休閑外套，拉鏈合著，穿的很樸素。

幾天不見，人瘦了一圈，顎骨突出。

一張臉顯得蒼白，一雙眼睛渾渾噩噩的無神。

劉思遠隔窗招手，并沒下去。

他現在的狀況，人多的地方基本不敢輕易面。

“劉總。”

沈晗上車后，低聲招呼。

沙沙的嗓音，幾乎聽不清在說什麼。

“還沒吃飯吧，中午想吃啥？”

“都行。”

劉思遠道：“你知道都行這倆字是最敷衍的不。我問你，肯定是以為口味為主。”

沈晗怔了下：“那，吃面好不好？”

面是最便宜的主食，一碗面價格是有壁壘的，一般的面館跟高檔也沒關系。想請客，怕請不起，就選了面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