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香一聽石靜中毒了，馬上就警惕起來。

石夫人沒有察覺異常，抹著眼淚恨聲道，“可恨那些天殺的狗賊，因為太子毒發遷怒你父親，竟然……竟然給他用了太子殿下中的毒。”

“太子殿下毒發？”

“是啊，要不是太子殿下毒發，那邊不會。老天保佑，要不是起來，程縣令哪里能帶著你父親跑出來啊。香兒，如今你父親中毒……”石夫人說著說著，忽然發現了不對勁，聽到老爺回來了，香兒怎麼是這種反應？“香兒，你聽到了嗎？你父親回到靈州城了！”

“母親，兒聽到了。”石玉香回了一句，“他們說太子殿下毒發了？什麼時候毒發的？毒發時……”

“香兒！”石夫人看兒竟然喋喋不休在追問太子殿下中毒之事，又是心驚又是著急，“你父親自小疼你，你……你難道毫不關心？”

“母親，兒怎麼會不關心呢。”石玉香看母親臉都鐵青了，下心中的不耐，聲哄道，“母親，兒問太子殿下之事，這事若是確實了，這也是父親的功勞啊。父親中毒回城，要是跟太子中的是同一種毒，還得求福王賜解藥。”

“你手中不是有解藥？”

“兒手中只有半份解藥了。母親，你快些跟我詳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也沒有細問，你父親瘦得都沒個人樣了，臉上上都是傷，還吐了，我急著回府找你拿解藥，哪里還想得到那麼多。”石夫人聽兒說得有理，剛才的怒意熄了些，哪有人會不關心自己的親生父親呢？香兒一向冷靜，只怕是自己想多了。

石玉香聽石夫人說沒有細問，心里想著這事，生了疑心。不信有這麼巧合的事，夏天棄毒發有沒有亡？夏天棄一死，縣衙中就發生了大？一群百姓而已，朝廷大軍會服不了？

石玉香覺得這事有詐，可父親確實已經到了靈州城，若此事有詐，那他們就是沖著解藥來的。若是沖著解藥來的，那太子殿下必然還無事，至那些將軍們覺得，太子殿下還能等到解藥回去救命。

石玉香剝繭一想，覺得父親他們肯定是上當了，軍故意給父親下毒放回來，等著自己這邊給父親解藥的時候，就能趁機奪解藥了。

“香兒，你快拿個主意吧。”石夫人有些等不及了，老爺還在等著解藥救命，兒遲遲不開口，萬一延誤了解毒時間可怎麼好。

“母親，兒手中只有半份解藥，兒先跟您去將父親接回家來……”

“你父親昏厥了，不能移啊。”石夫人想到程銘振的囑咐，趕拒絕。

“兒先帶大夫去看看，若是不能移，就讓父親在那邊歇息。若是能夠移，住外面總不如住家里舒坦。而且，咱們府里，福王爺如今住在前院，父親想求福王爺那邊的大夫看病，也方便些。”

“也是，你說得對，那我們這就去吧。”石夫人有些六神無主，聽兒說得有理，一疊聲催促。

石玉香讓人去請了城中有名的大夫，趕往客棧。

客棧中，石夫人一走，云勝等人都離開石靜的房間，顧清韻就留了兩個侍衛跟石家的家仆一起在房中照料。

看向外面的天，他們一路耽擱，進城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今日還是個好天氣，出了太。不過冬日太下山早，此時已經日薄西山了。

“云勝，你帶人出去買些干糧來，就在院子里煮些熱湯，每人都先吃些。”顧清韻吩咐道，“大家都吃飽點，晚上有活干。”

云勝想到那幾百混在壯丁中的弟兄，小姐這左一個吩咐，右一個吩咐，將他腦子都弄了，不知道到底要干嘛。他走出門跺跺有些凍僵的腳，想那麼多干嘛，聽小姐吩咐辦事就行。

很快，買了一大包饅頭過來。

城中人心惶惶，這些天進城的人多，糧食都漲價了，賣包子饅頭的自然也漲價了，不僅漲價，白面的都舍不得賣了。買來的饅頭，都是摻雜糧的，咬一口都有點拉嗓子。

云勝也不要客棧的人幫忙，自己到井里打水，就在屋檐下弄個小爐子燒熱水，大家熱水泡干糧。

程銘振拿著那摻雜糧的饅頭，咬了一口，覺去端碗熱水喝了一口，這要沒有水潤一下，真有點吞不下去。

石夫人離開時，留下了幾個家仆照顧石靜。老九問他們吃不吃的時候，他們看看老九手里拿的饅頭，明顯不屑一顧。有一個還勸他們吃點，等到了知州府，有的是好吃的。

程銘振正這麼想著，顧清韻走到他邊上，拿過一個雜糧饅頭，一手熱水一手饅頭，竟然風卷殘云般就吃了一個。

“將……將軍……”程銘振有些意外。他們這些人吃雜面饅頭也就算了，云勝怎麼能讓顧清韻跟著一起吃這個呢？不下碗熱湯面，也買些白面細糧啊。

顧清韻看他吃驚的樣子，笑了笑，“程縣令可能沒去過北地，在雁門關打仗的時候，能有口熱水就饅頭都是好了。”

“將軍——下佩服。”這一聲佩服，程銘振說得心服口服。

他能在一個下等縣得到三年優等的考評，再由下等縣調到安縣來，自然不是死讀書的。他有為民辦實事的心，可也不缺察言觀的本事。

正因為他自信自己善于察言觀，他才深信眼前顧清韻的行為乃是慣例，而不是為了個好名聲作秀。他旁敲側擊打聽過，云勝這些人，都是顧清韻多年下屬。

云勝問也不問就買了一包一樣的饅頭來，顧清韻一聲“開吃”大家就真的各自抓饅頭開吃，都沒人想過要謙讓一下顧清韻，可見這的確是他們多年的習慣。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事，他也見了不。顧清韻是將軍，又是個姑娘家，就算吃些好的，誰會說什麼？

“曾聽人說顧家軍軍紀嚴明，顧家的將軍兵如子，打仗時與將士們同甘共苦，見了將軍，才知道傳言不虛。”程銘振誠懇地說道。

顧清韻一笑，“大家同生共死，這些都是應該的。程縣令，你快些吃，吃完今夜就沒得吃了。”

“是，將軍放心。”程銘振說著，咬了一大口饅頭，在里用力嚼著，跟著這樣的將軍辦事，他覺得心里痛快。

眾人風卷殘云般吃完，將東西收拾好，顧清韻了云勝吩咐道，“稍候，見到信號后，讓附近的斥候趕來客棧見我們。另外，那些被拉來當壯丁的弟兄們，讓他們見到信號后，想法子鬧出些靜。”

“小姐放心，末將馬上去安排。”云勝一抹，趕離開去辦正事。派靈州城的斥候，都是他一手練出來的，由他去下令，萬無一失。

程銘振看看天不早，石夫人離開也有一會兒了，就算知州府離這客棧遠，也該有消息了。他想著石靜的毒，自己這份，肯定是要守在石靜邊上的，下一步不知怎麼做，他低聲問顧清韻，“將軍，石夫人要是帶來解藥了，下該怎麼做？”

程銘振就想，要是石夫人掏出解藥，自己是馬上上手搶下來呢，還是應該等他喂給石靜再手？解藥到手后，他們應該怎麼離開靈州城呢？天一夜，城門就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