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清殿的偏殿那邊傳來喧嘩聲，很快，就有幾個太監一路連滾帶爬地沖過來，“太醫呢？太醫呢？”

“不好啦，圣上，不好啦！”

憲宗臉一冷，安福聽得眉頭一跳，直接一掌扇在跑到面前的太監臉上，“糊涂東西，驚擾了圣駕，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那太監回過神，發現自己竟然跑到憲宗面前了，撲通跪下，“圣上，五殿下……五殿下遇刺了，流了好多……”

“什麼？刺客可有拿下？”憲宗臉大變，大聲問道。

剛剛起的夏天棄和文武朝臣們也聽到了這消息，眾人不由互相對視打量，猜測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七殿下，七殿下刺殺了五殿下！”另一個太監喊道。

“太醫呢？快讓太醫給七殿下看看。”后面兩個太監找了躺椅，將夏翊搬到躺椅上，直接往正殿這邊抬過來。海清殿偏殿那邊太冷了，連被褥都沒有，只能往正殿這邊先過來。

“快，快讓黃仲平去給小五看看！”憲宗急得催安福帶太醫去看，自己也想走到過去，剛走了兩步卻是腳下一，整個人往地上倒去。

“父皇小心！”夏天棄站得離憲宗最近，眼看憲宗這要倒下去，就要一頭栽下臺階，手扶住了憲宗，“父皇，兒臣先扶您進殿坐著等消息吧。”說著，將憲宗半拉半扶著走進正殿，又吩咐抬著夏翊過來的兩個太監，“將五殿下送到正殿邊上的廂房去，快用金瘡藥止。”

就這麼點功夫，大家已經看到那躺椅上的跡，這麼多，夏翊還活得了嗎？

夏天棄扶著憲宗走進正殿，憲宗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連開口的力氣都沒了，要不是夏天棄攙扶，只怕就要倒在當下。他沒法開口，沖安福擺擺手，示意安福快去看看夏翊的形。

大臣們驚疑不定地跟在憲宗后回到殿中，鄭禹下意識看向沈明，要不是親耳聽到是七殿下的手，他們都要懷疑是二殿下夏端安排的了。

沈明對上眾人懷疑的目，心里也是在打鼓，昨夜二殿下沒有提起此事，難道是二殿下安排的釜底薪之計？難道七殿下已經投到二殿下這邊來了嗎？

憲宗剛剛坐到主座，外面有林軍沖了進來，“圣上，城中幾冒了火，大家都在嚷是叛軍細作城了。”

這一下，眾人都忍不住開始頭接耳起來，有些人擔心家中妻兒老小，恨不得掉頭長脖子看到宮外去。

他們待在海清殿中，什麼靜也沒聽到，難道城中真的了？

“圣上，有人攻打宮門！”又有一個大侍衛跑進來稟告。

此時，就算大家站在海清殿中，也能聽到皇城傳來的廝殺喊聲。這是真的有叛軍攻城中了？大殿中的大臣們，武將還好，文卻是臉有些發白，尤其是聽到喊打喊殺聲好像越來越近了。

憲宗也聽到了那靜，想開口說話，還未張口，急怒攻心之下，一連串咳嗽咳了出來。夏天棄掏出手帕為憲宗拭角，憲宗只覺得一說不出的熏香味道，下意識想要側頭屏息避開這味道，卻覺眼前一黑，整個人了下去，耳邊模糊聽到夏天棄大“父皇”。

安福剛看完夏翊回來，發現憲宗又倒下了，只覺得六神無主，他下意識想找個主心骨，一看夏天棄正站在憲宗邊上，“王爺，您看這可怎麼辦啊？”

“我先將父皇扶到另一邊廂房去，你快讓太醫來給父皇看看。”夏翊被安置再左廂房，夏天棄將憲宗背到右廂房。

幸好夏翊布置海清殿的時候，為了讓眾人有醒酒更之，將左右廂房和正殿后的兩間屋子都收拾出來了，如今安置人倒是暖和。

安福松了口氣，吩咐人再去請個太醫過來。人還未離開海清殿，卻發現海清殿外圍了一群林軍和一群穿著甲的士卒，而站在殿門口的，赫然就是夏端。

“二殿下？”安福驚了一聲。

夏端端著和往日一樣溫和笑意，一銀錦袍，和白雪相輝映，他漫步走進大殿，看向殿中眾人，“本殿聽說父皇昏迷，特來探。”

沈明上前兩步，“殿下純孝，圣上正在右廂房，只怕正等著殿下呢。”

“二殿下，您這是……”鄭禹走上前，臉上浮現怒意。

夏端卻是視如無，緩步站到眾人面前，揮手說道，“劉統領，麻煩你先將大人們照顧好。”他往殿中的酒菜瞄了一眼，笑道，“既然桌上有了酒菜，諸位就先坐著，本殿先去見過父皇，再與大家說話。”

“二殿下，你這是謀反！”周從實跳了起來，大聲呵斥著想要沖到夏端面前。

夏端臉一沉，站在他后的潘豫提了提手中的刀就想走過去，劉統領速度更快，閃過去一掌劈在周從實的脖頸，周從實一個文，再有一腔熱，也直接倒暈了。

“誰再敢對二殿下無禮！休怪我的刀無。”劉統領拔出腰刀，大喝道。

如周從實這樣的莽撞人到底是數，其他人都慢慢后退，很快就在了一起。有和周從實好的將他也拖了過去。

夏端看眾人鬧不起來了，抬腳往右廂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