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前，任先終于跟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小滿，我和你嫂子的婚禮，你來當伴娘吧。”

甘斕怔了一下，視線轉向任先。

任先臉上掛著微笑，手臂搭在蘇穎上，“原定的伴娘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可以麼？”

甘斕不知道任先葫蘆里頭賣什麼藥，但思忖片刻后還是點頭答應了：“行，你讓爺爺安排就好，我先走了。”

第146回 梁商承上門

任先聽見甘斕答應得這麼痛快，心臟驀地下沉了幾分。

他再想說什麼的時候，甘斕已經瀟灑地轉上了車。

車門關上不過十幾秒，奧迪絕塵而去。

任先看著車子離開的背影，右眼皮突突跳著。

他好像到了有什麼事在離他的控制——

他從未這樣清晰地覺得，甘斕在退出他的世界。

就像那輛車一樣，走得瀟灑又決絕。

——

八點半，梁晉燕將車停在公寓的地下車庫。

結束一天工作，他有些疲憊，下車后習慣地著太朝電梯的方向走著。

快走到電梯口的時候，梁晉燕忽然聽見一道悉的聲音喊他：“晉燕。”

聽見這個聲音，梁晉燕眉心一跳，表驟然嚴肅幾，深邃的眼底升起了防之。

他用最快的速度調整好眼神，循聲轉過頭去，和梁商承對上了眼。

梁商承剛剛關上車門，從庫里南前朝他走過來，臉上掛著笑意。

“大哥。”梁晉燕薄掀，視線往他后看了看，“怎麼來這里了？”

梁商承：“有個朋友住這里，找他有點兒事。”

他著給了一句不知真假的解釋，之后又看了一眼腕表，“不過他臨時有點兒事，得過一個多小時才回來——介意我到你那里坐坐麼，正好有點兒口。”

梁晉燕勾，“大哥客氣了，應該你別介意我公寓簡陋。”

梁商承爽朗地笑笑：“怎麼會。”

兩人虛偽客套了幾句，便一同進了電梯。

電梯門打開，梁晉燕將手搭在門前，先邀請梁商承進去，自己隨后跟上。

電梯上行時，梁商還在說他這個行為太見外了。

梁晉燕只淡笑著回了三個字：“應該的。”

……

梁商承是第一次進來梁晉燕的公寓。

進門之后，梁晉燕便打開鞋柜為他拿了一雙全新的拖鞋出來。

梁晉燕開鞋柜的時候，梁商承的視線特意在鞋柜的方向停留片刻。

里面沒有發現人的鞋。

換好拖鞋，梁商承又開始環顧四周，目像掃描儀一樣，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梁晉燕的公寓很干凈，幾乎沒有什麼陳列擺設可言，桌面茶幾和沙發上都干干凈凈的。

別說人的痕跡，單看客廳，甚至連生活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梁商承收回視線，笑著夸了梁晉燕一句：“你這規規整整的習慣倒是多年沒變，家里收得真干凈。”

梁晉燕：“你喝什麼？坐吧，我去準備。”

梁商承笑著擺擺手，“去餐廳喝吧，你這沙發收得這麼整齊，我都不忍心坐。”

他一邊說，一邊往餐廳的方向走。

梁晉燕微微皺眉。

雖然不知道梁商承葫蘆里賣什麼藥，但這個時候也不好攔著他。

公寓里也只有他一個人的生活痕跡。

臥室里有幾件甘斕的服在，但梁商承也不至于進他的臥室翻。

梁商承進餐廳后，視線再次開始四張。

很快，他便被島臺燃氣灶上的一只單手柄的小鍋吸引了注意力。

深灰的鑄鐵鍋。

很悉。

梁商承的視線在那口鍋上停了幾秒，之后勾起角，出了一抹淡笑。

他隨手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來，對梁晉燕說：“給我倒杯溫水就好了。”

梁晉燕應了一句，從消毒柜里拿了一只玻璃杯，倒了杯水過來遞給梁商承。

梁晉燕不喝溫水，從冰箱里拿了瓶冰水。

梁商承看著梁晉燕坐到對面喝冰水，關心了一句：“你胃不好，平時還是多注意些，別總生冷的。”

梁晉燕：“好，謝謝大哥。”

梁商承：“你平時上班就住這邊麼？”

梁晉燕：“平時住嘉府別墅，這里偶爾過來。”

梁商承：“我看你這邊東西這麼齊全，以為你經常來。”

梁晉燕：“有業的人幫忙打理。”

梁商承點點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嗡嗡——

梁商承喝水期間，梁晉燕兜里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

他從兜里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之后，毫不猶豫地按了掛斷。

不過五秒，電話再次打了進來。

這次梁晉燕也一樣選擇掛掉，順手把號碼拉黑。

梁商承看到梁晉燕連續掛了兩次電話，挑了挑眉，“怎麼不接？我回避一下？”

梁晉燕：“擾電話。”

梁商承：“哦，我以為當著我的面不方便接呢。”

梁晉燕不置可否，修長的手指按了一下手機側方的按鈕，直接調到靜音模式。

——

甘斕站在醫院樓下反復踱步，看著自己發出去的消息，心焦躁不已。

今晚不在醫院陪床，甘綦不到九點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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