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看那樣子,忍不住撲哧笑出來,笑過后繼續叮囑顧嘉:“阿嘉,這都靠你了,要是有什麼不好的,你注意提點著。”
顧嘉笑著應了,幾個人正說著,恰這時候翔云郡主過來了。
如今肚子已經頗有些突顯了,走起路來略顯搖擺。
容氏看來了,連忙讓坐下,顧嘉也問起上覺得如何,胃口如何,想吃什麼。
翔云郡主回了,見們好似要出門,自然問起,顧嘉就說了皇后邀請的事。
說的時候才意識到,皇后竟然沒邀請翔云郡主的,便隨口笑道:“皇后也是嫂嫂,知道嫂嫂如今上不便。”
容氏頷首:“正是,等你生了,可以一起進宮玩耍了。”
翔云郡主笑了笑,也沒說什麼,神態依然是淡然的,只是那眸底,約有一黯然罷了。
齊胭和顧嘉出來后,暗地里咬耳朵:“我瞧著大嫂那樣子,倒像是不高興。”
顧嘉嘆:“懷著子,但凡遇到一點不順心就容易傷風悲月,這也是沒辦法的,也只能自己想開了。”
心里卻是想起上輩子,上輩子自己四年無出后來子又弱,一旦遇到些事也是容易多想的,會鉆死牛角尖。
其實在這宅門大戶,哪能事事順心如意風,但凡別人沒存壞心,便是自己顯得被冷落了,也只能自己多想開了,要不然憑空郁結在心里讓自己不高興而已。
只是明明看出來翔云郡主的癥結所在,卻是不想去說什麼了的。自己的份在翔云郡主那里其實正是一個奪了風頭的人,不得別礙眼,若是再地上前說是勸解人家,怕是越發心里不好了。
這一日皇后設宴在慶春殿,顧嘉和齊胭自然是早早地過去,過去的時候發現果然是皇后的私宴,有和齊胭,蘇伯爵家的兩個并三姑娘,還有一位是兵部侍郎家的兒媳婦尚秀麗的,是皇后以前的同窗友。
不是皇后的好友私就是人家的嫂嫂弟妹,這麼一比,顧嘉和齊胭就有些寵若驚了。
皇后今日穿的也是私服,一掐金牡丹宮裝,簡潔大方卻又不失雍容華貴,皎若明月一般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笑:“今日都是自家人,不必那麼拘束,咱們盡地玩耍就是。”
蘇家的兩位笑道:“我們聽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讓我們玩,我們就玩。”
皇后笑嘆:“嫂嫂折煞我也,自家人,別一口一個皇后,倒是生分了。”
一時大家說起話來,皇后問起來齊胭的婚事,這可是到齊胭痛楚,當下眼圈都紅了:“我才不想嫁出去,我就想留在燕京城,就想當一輩子老姑娘。”
眼圈紅了,大家都笑了,皇后一向是喜歡齊胭的,笑道:“你啊,可長大一些吧,還跟個小孩兒似的。”
想想卻是道:“也是你命好。”
顧嘉聽得此言,想著,齊胭可不是個命好的,這輩子都沒什麼大煩惱,一切順風順水的。
這麼想的時候,看向那皇后,卻見皇后溫含笑的眸子中掠過一無奈,倒像是存著一點愁緒。
只是待要細看時,卻已經不見了。
這時候皇后已經張羅著讓大家一起玩葉子牌了:“我平時也沒那閑散功夫,便是有閑工夫了,連個一起玩牌的人都沒有,如今你們來了,可陪我玩幾把吧。”
誰知道這話剛說完,就聽得宮娥進來回稟,說是寧貴妃過來了。
大家俱都是一怔,想著皇后在這里設私宴,怎麼寧貴妃過來?皇后笑了笑:“請。”
寧貴妃進來的時候,蓮步輕搖,嫵大方,一進門就笑著道:“皇后姐姐在這里設宴,竟然也不我。”
大家紛紛起相迎,寧貴妃逐個打了招呼,笑起來花枝的,好生熱鬧。
當看到顧嘉的時候,特特地多看了一眼:“這就是齊二?果然是好相貌,好人品,聽說齊二還琴棋書畫樣樣通,是個大才?”
顧嘉心知來者不善,微微低頭,恭敬地道:“貴妃娘娘說笑了,在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面前,臣婦不敢說好相貌,更不敢說琴棋書畫樣樣通,若真這麼說,怕是被人笑話的。”
寧貴妃:“二忒自謙了,像二這樣的相貌,咱們宮里頭出了皇后姐姐,再沒人能比的,我一看就喜歡,還想著等哪一日我得閑了,也要請二過來呢。二莫不是不給我這個面子?”
這話說得……顧嘉心里一頓,明白這人意思了。
若是寧貴妃請,不來那就是不給面子,來了人家必然把自己妹子來。
到時候大家坐一桌上,人家直接姐姐妹妹地,那就是塞。
顧嘉心中冷笑,心說自己是個貴妃,再尊貴也是皇上的妾,不是個正房,如今倒是要把自己妹妹也塞過來當妾嗎?
一家子都當妾?
心里這麼想,口中卻是輕笑一下,淡聲道:“寧貴妃實在折煞臣婦了,臣婦可從來沒自謙的,若論起爭風吃醋當一個悍婦,我自認燕京城里頭一份,可是若論起琴棋書畫,我怕是提都沒法提了。”
爭風吃醋……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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