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銘低頭看一眼桌上的優盤,笑聲贊同:“倒也是,時律師可算幫我們大忙了。”
時眉歪頭凝著岑浪,輕輕挑眉。
還行,給面兒。
算有良心。
梁銘這時接起電話,“好,我知道了。”
隨后放下電話,告訴岑浪:“壹浪法務部的人來了。”
……
“想問什麼?”
從梁銘辦公室出來,時眉跟在岑浪邊,始終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那個孩…那個人不對勁的?”
時眉迫不及待地問他。
岑浪一眼,“包場。”
果然是這樣。
時眉納悶道:“可連喻卓都知道你那晚包場,他們事先不做調查嗎?想搞你還這麼沒誠意。”
一心只顧盯著他輸出求知,全然沒注意到抱著大摞文件走來的男警,兩人險些就要迎面對撞。
“人已經在我車上,”
說話間,岑浪出手扯開避繞對方,又很快松手,“無論找什麼借口,都沒區別。”
時眉卻更加疑,問他:
“既然你發現了,為什麼不攆下車?”
岑浪著眉,聲線微嘲:“你覺得,‘嫖娼并深夜棄未年’,會比‘深夜拐’更好聽麼?”
“……”
話糙理不糙。
加之罪,何患無辭。
時眉不暗暗覷他一眼,見他神十分平靜,沒有任何緒起伏,仿佛對這類骯臟把戲早已司空見慣,這讓突然覺得好像……
有錢人也并非全都是快樂?
“但如果你提醒我,我可以直接開車送來警局的。”時眉有點不忿。
岑浪低睫看一眼,并未直接接下的話,而是反問:
“你知道如果壹浪追究那間新聞公司,結果會是什麼嗎?”
時眉雖然不懂商業上的彎彎繞繞,但作為港廈市民,至該對壹浪集團的實力與地位有絕對清晰的認知。
“大概…那家公司會消失?”
時眉想了想,又說,“可他們很聰明,利用僅有指向的代稱發布報道,就算壹浪的市真的因為這則新聞而發生,恐怕也很難起訴追究。”
“缺什麼?”岑浪繼續提問。
“直接證據。”
時眉答得果斷:“能夠證明那篇新聞與你、或者與壹浪相關的直接證據。”
“車牌號。”
岑浪直接給出答案。
——港AA1919
時眉驀然怔愣。
瞬間回想起早上自己也曾對比過,那張配圖糊照上面所約拍下的車牌號碼,岑浪的車牌號碼。
這同時也解答了時眉的另一個困。
既然任意一個負面新聞,都可能有影響利益的風險所在,那麼如壹浪這般手眼通天的財團,其所屬公關部門一定全天24小時無間隙盯梢網絡風向。
他們絕不允許任何潛在威脅的存活。
而今早那則新聞,居然可以掛在網上超過3小時,甚至上熱榜。
按照資本的慣用手筆,只要他們想,甚至用不著公關部出面,只需甩錢封麥撤新聞即可。
除非,壹浪故意坐視不理。
事到這一步,已經基本盤個七七八八了。
“所以,那晚你假裝上當,讓對手卸下防備心發布新聞。新聞一出,壹浪任其發展置之不理,這樣但凡遭任何損失,或者哪怕毫無損失,都夠以‘集團名譽損’為由提起訴訟,從而端掉那家公司,以儆效尤。”
時眉清晰利落地捋了一遍。
忽然間,似乎又意識到這條邏輯鏈中,存有一個至關重要的浮因素。
“但這一切立的前提,是那張照片必須為直接證據。”皺了皺眉,問,
“你怎麼確定,對方一定能拍到你的車牌?”
岑浪倒也耐著子回答:
“在你送那個人進家門的時候,‘110’已經抓住了拍的同伙。”
此110非彼110,
指的是岑浪的私人助理。
“所以,那張配圖,”岑浪輕蔑一笑,“是我親自替他選好發給的。”
“……”
果然是長在詭譎漩渦里的太子爺,
好大一盤棋。
“還有一件事,你說錯了。”岑浪懶懨挑眉。
“什麼?”時眉問。
“壹浪并沒有打算追究公司的法律責任。”他眼神玩味不羈,字詞運用得婉轉又鋒利,口吻涼薄地告訴,
“只是讓他們重新發表一則新聞而已。”
這時候,壹浪法務部員走岑浪。
時眉出于好奇,掏出手機點進新聞網,只見眼霸據熱搜榜一的標題是:
——《恭賀壹浪國際集團功中標西海岸集裝箱碼頭承包工程項目》
同一家,
前后兩份重磅新聞稿。
倘若這則新聞已表出對壹浪的明確褒獎,那麼另一則報道的晦貶義臟水,其涵矛頭則直指同為“一線豪門”的,長實集團。
極致瞬間,風向扭轉,將計就計,以牙還牙。
夠狠。
夠諷刺。
“眉眉~~!”
時眉對商戰的一番暗嘆,終止在小喬甜膩的這一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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