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監控顯示,凌晨2點46分09秒那名高中生出現,自稱遭遇尾隨向岑浪求助。2點52分18秒高中生言辭激,攔車要求我們為提供幫助,就在這個時間節點,岑浪拉上車被拍下。”
“4點08分我開車載孩到「稻荷里」,并親自送回家,5點26分我開車送岑浪到「萊茵灣」,車上全程對話可以在行車記錄儀中完整提取到。”
時眉從梁銘桌上的筆筒里出一支筆,快速寫下兩串數字號碼,告訴他,
“這是我跟岑浪的手機號,您可以讓技部的警通過基站定位信息,隨時驗證我的話是否屬實。”
其實說到這里,時眉還是張了下。
因為行車記錄儀的芯片丟失,倘若梁銘追問起來,恐怕一時半會兒還解釋不清。
所幸梁銘只是耐心聽完的話,眼神欣賞,話里話外盡是不加掩飾地夸贊:“早就說過你更適合當警察,什麼時候律師干膩了,考慮考慮來我這兒?”
時眉也不吃他那套,輕輕挑:“您別跟我打岔,您按您的規矩,我走我的流程。”
“哦?那你接下來什麼流程?”
時眉毫不遲疑,當即口而出:
“我要見岑浪。”
梁銘意味深長地了眼門口,笑著問:“警局見人先亮份,岑浪是你什麼人?”
“我的…”時眉被出其不意地問愣住,梗了一下,又機敏反應過來,回答:“我的當事人。”
直腰背,虛咳兩嗓,佯作專業的方腔勢:
“作為岑先生的私人委托律師,在沒見到我之前,我的當事人有權保持沉默,拒絕回答任何不利于自利益的審問。”
梁銘忍不住嘖笑兩聲:“原來是私人委托,看來挖不走你了。”
他沖時眉朝后揚了揚下,示意。
嗯?
什麼意思?
時眉不明所以地扭頭去——
一眼看到岑浪拎著水瓶靠在門上,表松散冷淡,神懨懨,“我的人哪有這麼好挖。”
他目一挑與對上眼神,視線熾灼地纏到一起,薄緩緩勾上層淺薄的笑,腔調疏懶,尾音著點低微膠著的啞意:
“是吧,律師小姐。”!
第16章
“銘哥,什麼況?”
時眉懵了。
梁銘在他倆之間來回看了眼,搖頭一笑,從桌上拿起份文件遞給時眉,解釋說:
“看看,生負責扮演高中生,以這層份做保護讓害人降低警惕心,大部分選定一些小資水平的上班族。同伙負責扮惡人和拍,利用照片視頻等隨其后反手威脅,誣陷他們對‘未年’做非法的事,索要數額不菲的錢款,揚言如果不給錢就把事捅到害人公司和家庭。”
“合著是升級版‘仙人跳’?”時眉問。
梁銘點頭,“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可這次為什麼換作案手法?”
時眉覺得奇怪,“他們沒有直接威脅岑浪,似乎只是單純想把事鬧大,這團伙里還有的人?”
梁銘也皺起眉,看向岑浪。
時眉跟著順勢瞥向他,
岑浪慢條斯理地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口水,眼平靜,不咸不淡地說了句:
“壹浪最近在跟長實競標西海碼頭的項目。”
港廈“雙貴”,壹浪長實。
由于兩大集團在各個領域皆有所涉獵,雙方時不時總能上,算是老對頭,年年首富的位置流上。所謂上流圈里的“神仙打架”,說的就是這兩家。
“我記得好像公布中標結果就在這幾天。”
民商訴訟不分家,時眉平時對一些財經方面的新聞報導也相對敏,基本圈里的大作都能實時捕捉。
恍然反應過來,“長實買通這些人,是為了利用惡社會事件阻撓壹浪中標?”
大型上市集團的價與集團名譽時刻關聯,常常牽一發而全。倘若今天的新聞標題從“一線豪門獨子”變《壹浪太子深夜拐未年》,就算壹浪是家族企業而非東制,不會出現董事會上“宮退位”的慘狀,但恐怕此刻壹浪的市也不會太好看。
所以說,商人為什麼冷,
都怪金錢太眼熱。
岑浪疏冷輕嗤:“這點兒手段,最多是長實知道我回國,替我“知會”我爸一聲。”
時眉不由在心里暗嘆,
這還真是豪門報網堪比FBI,記得喻卓說,夜店包場是岑浪第一次宣布回歸,結果當晚就被盯上搞事。
怪不得岑浪低調回國呢。
“所以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時眉納悶地看著岑浪,又轉頭瞇起眼睛,別有深意地盯向梁銘。
“別,誤會了,還真不是我抓的。”梁銘擺了擺手,“其實這個詐騙團伙,我們的人也盯了有段時間,無奈那些害人總害怕東窗事發,影響到自生活,拒不配合我們提供證據。”
“還是小岑實力夠強,新聞一出,他直接連人帶證據一起打包送來警局。”
說著,梁銘笑著調侃時眉,“你要再晚來一會兒,人家都準備回去吃晚飯了。”
時眉:“……”
合著還是多管閑事兒了唄。
白跑一趟。
“不白來。”岑浪倏然開口,話是說給梁銘聽的,可視線淡淡游移在時眉臉上,眼梢微揚,“我的私人律師,這不是來幫您把證據閉環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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