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婦人抬起厚實的手掌,在肩膀上用力拍了兩下:“那就一起留下來!今后跟著姐,姐護著你!”
瘦弱的小娘子愣是被拍的子晃了晃。
夏寧看著們,忽然笑了。
似殘雪消融,春艷艷而至。
掌道:“好。”
笑著道,”這當是巾幗不讓須眉!”
更讓在場的所有將士臊紅了臉。
圍觀的將士被李鴻章打發各自干活去了,他與夏寧又說了幾句話后,才再次登上城墻值守。
夏寧今晚不急著上去,特地留下來同今日來的婦人代幾句。
方才之事,們起先只覺得亡齒寒,卻未想到竟然有人愿意幫們!
自然而然對夏寧多了份崇敬之意。
人人都認真聽說話。
“今日之事我能幫你們,但今后還要靠你們自己。”夏寧看著胖婦人,贊許道:“今晚你愿意護住,今后亦不可忘今日而出的勇氣。子世艱難,唯有子之間互助,唯有自強。”
們似懂非懂。
們本不懂子,雖生來貧困,但家中有父兄,有姊妹,們選擇來軍營幫忙,有婦人是為了能去兗南鄉安穩度日,也有婦人是為了能夠守住南境。
卻沒想到……
才來了一日,就遇到了這種事。
兗南夫人說子世艱難,可們是離開了悉的地方,才覺得艱難……
互助們能懂,不就是互相幫助。
可自強又是何意?
要變像兗南夫人這麼厲害麼?
可又有多人能變這樣的,長得漂亮,又有段,甚至連軍營里的將軍都能呵斥住。
有婦人不懂,也有婦人似懂非懂。
夏寧笑了下,也不在意們的反應,“我不過這麼一說,不懂也不必細想。”
倒是夏寧的好脾氣讓們的膽子大了許多。
有個婦人開口脆生生問道:“聽說、兗南夫人,有、有一支娘子軍……俺……俺也想學點……三腳貓功夫,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教教俺?”
用手撓了下鬢角,說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兩聲。
在南境長大的婦人,風吹日曬的黝黑。
臉頰黑紅。
笑的憨厚直爽,那雙眼睛亮極了。
黑夜也無法遮蓋住。
夏寧剛要答,后卻傳來悉的腳步聲,接著便是嬸娘們中氣十足的喝聲:“此等小事了勞夏先生,我們來教!”
裹著笑意傳來。
夏寧尋聲看去,只見四位嬸娘英姿颯爽的走來,頭戴盔甲、著鎧甲,手持紅纓槍,一步一行,氣勢如虹。
毫不輸給那些將士。
夏寧打量了一眼,笑著問:“嬸娘們這是從哪兒拿來的裝備?”
“這不是有些個重傷的躺著起不來的人嗎,我們就向他們借來用用,”嬸娘們嗓門洪亮,“有些個臭男人不知道多久沒換洗子裳了,連著盔甲都是一餿了的悶臭味。”
言語間卻聽著不太友好。
顯然是們也知道了方才的爭執。
這些話都是說給躺在那兒的‘病人’聽的。
夏寧笑了笑。
一位嬸娘走近兩步,朝豎起了大拇指,道:“夏先生的魄力、英氣不減當年!方才那一段令我想起了咱們前幾年在兗南鄉剛組起來娘子軍的時候,那會兒我就想著,打活到這個年紀,就沒見過像夏先生這樣的娘子!”
三位嬸娘連聲應和,就這麼開始了追憶過往。
夸得夏寧頗為不自在的輕咳一聲,挑眉問:“那什麼,嬸娘們,我方才不比當年更甚麼?”
嬸娘們齊齊看著夏寧。
也不知是誰沒先繃住,笑了起來。
最后笑的眼淚幾乎都要流出來。
后的那幾個婦人卻有些不著有些,有些奇怪的看著們在笑。
夏寧拭去眼角滲出來的漉,問道:“嬸娘們這是準備要上城墻去?”
“是啊,呆著也閑不住。”
“只是春花丫頭還睡著,今晚怕是不會上去了。”
“那胳膊,沒個三五日怕是難好。”
夏寧叮囑了聲,“嬸娘們去城墻上務必小心,切記不可逞強,春花的事不必掛心,謝先生已經看過,應當無礙。今晚我晚些上去,到時候就不特地與尋你們了。”
嬸娘們一一應下,結伴離去。
夏寧有叮囑幾個婦人,“過會兒你們得空了也抓時間歇息,今晚若還有襲,肯定后半夜有的忙的時候。還有,”朝著那間小屋子看了眼,“等謝先生醒了,記得提醒他老人家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夏寧并不急著上城墻。
而是尋了個燈籠,沿著外城墻走了一圈。
王發跟在后頭,起先有些心不在焉的,只聽見他嘀嘀咕咕念叨著‘自強’,后來又不敢跟著夏寧太,似是對今日當眾發威后,仍有些顧忌。
畢竟——
連李副將軍都敢直接訓。
后又那麼厲害。
自己今日也被私底下訓了一回,生怕再惹了夏寧不快,被毫不留的收拾一頓。
夏寧本來還不在意王發的異樣。
只是此時夜深人靜。
他的腳步聲拖拖拉拉、猶豫不決,又急急快走兩步,聽著夏寧極其不適,干脆停下來,轉看他:“有什麼話直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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