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南延北方的風氣當真不知曉。
他不愣住了,“北方如此野蠻?不曾聽說過啊。”
夏寧聳肩,“先生若不信,大可問問旁人。”
顧兆年立刻看向與自己還算好的雄先生。
雄先生坐在石頭墩上,老神在在的緩緩搖頭,單手擼著山羊須,“老夫亦不曾去過北方,不甚清楚。”
顧兆年想了一下,又看向春花。
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詢,春花卻為注意到顧兆年的表,而是看著夏寧,“娘子,奴婢不怕疼不怕吃苦,愿意學騎馬!”
夏寧笑的看著春花。
余淺淺掃了眼顧兆年。
對著春花的態度愈發親厚,還手了的頭,贊許道:“好姑娘,真聽話。”
這幾句話顧兆年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對勁。
好像是他怕疼怕吃苦似的……
不對,他本就怕疼怕吃苦!
但是在夏寧視線挑釁的看來時,顧兆年為男人的自尊被點燃了,他抱著胳膊不輕不重的冷哼一聲,不屑道:“難不我還會輸給一個姑娘了不?”
夏寧勾一笑,手掌擊響,來一個侍衛,吩咐道:“現在立刻就教顧先生如何上馬、如何馬,務必要在抵達茶州前學會。”說完后,笑著招手春花,“來,春花我來教你,咱們可不能輸給顧先生呀。”
顧兆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侍衛拱著坐上了馬背。
等到居高臨下那一剎那,才約覺得,自己似乎……被套路了?
可下的良駒很有脾氣,躁的不容他分心。
在抵達茶州前,顧兆年從馬背上摔下來無數次,一次比一次狼狽不堪,而一同開始學騎馬的春花卻穩穩當當,看的想要打退堂鼓的顧兆年始終無法說出口。
總不能真輸給一個小丫頭片子!
是吧?!
最終在到達茶州的前一日,他總算學會了騎馬。
茶州也到了。
茶州是離南境最近、最繁華的一個州府,雖然遠遠比不上南方的其他州府,但也的確是北方較為繁榮的了。
進了北方地界后,他們幾乎風餐宿。
就在顧兆年以為總算能找個上好的客棧好好休息一晚時,夏寧了三個侍衛,還有他,駕著一匹馬車、三匹馬繼續上路。
顧兆年心想著,行叭,繼續趕路就繼續趕路吧。
反正他躺在馬車里。
可誰知道過了茶州后那天氣就跟了風似的,不是狂風大作就是沙塵暴,盡管顧兆年深諳治沙之法,但他亦是第一次在南延直面沙塵暴。
狂風大作,將地上的枯樹卷席而起!
黃沙砂礫猛烈的拍打在車壁上。
甚至連馬車頂都岌岌可危!
幸好他們躲在一個小山坡后,沿路還撿了許多石頭住車子,這才不至于被卷走。
那一刻,顧兆年蜷自己的。
什麼同鄉人、生活、夢想統統被拋之腦后,只有一個念頭——
既然他來到了這個時代繼續活著,拼盡全力也要好好活下去!
活到壽終正寢!
風沙過去,所有人渾狼狽,頭發里都是黃沙。
連夏寧也彎腰吐著口中的黃沙。
侍衛遞去水囊給漱口。
稍稍掩住漱口后,便已站直了子,詢問幾句眾人的況后繼續趕路。
連顧兆年都有幾分劫后余生的慶幸,此時心還有些慌,卻面如常,甚至還能安顧兆年幾句,“先生快上馬車,沙塵暴不會太集,我們需趁此抓時間趕路。”
夜里休息時,顧兆年與侍衛坐在火堆旁。
越深北方后,植被越。
進深夜后,四周空曠的僅有疾風呼呼作響,聽著像是怪在呼嘯低語。
讓人無法安心。
他們也路過幾個依山的村莊,地貧瘠,一個比一個窮,窮的連逃離村子的力氣都沒有。
快馬加鞭的趕路,在五日后,他們總算抵達了曾經的兗南鄉。
如今剛進五月。
氣候早已開始轉暖,兗南鄉的風沙呼嘯的刮著,下了馬車才站了一會兒,夏寧的帷帽上已經落了一層淺淺的黃沙塵土。
顧兆年亦戴上了面巾,只是風刮得有些睜不開眼睛。
比起這些,眼前的景更是讓他們寸步難進。
滿目殘垣絕壁、滿目瘡痍。
風聲呼嘯凄厲。
那麼大的黃沙卷席,也蓋不住這一座兗南鄉的大火燒毀后的存在。
在他們下馬車不久后,風沙漸漸小了些。
顧兆年沒忍住,問道:“這就是兗南鄉?怎麼會燒毀這樣?”
夏寧帶著進破敗的兗南鄉,鎮子的大道上堆積了一層黃沙,大道兩邊的房屋早已燒毀的七七八八,存不住黃沙,路過時,甚至還能瞥見被在下面的森森白骨,恰好被卡在焦黑的柱子里。
顧兆年從未如此景。
頭一眼看見嚇得了一聲,臉煞白。
夏寧收回視線,杏眸中的眼神沉的可怕,“西疆人——”又改了口,“西疆第一皇子景拓一把火燒了兗南鄉,部分兗南鄉人通過暗道逃到了南境外城以為逃過了一劫,卻為想到景拓在暗道里藏了炸藥,在攻打南境時點燃炸藥,僅有幾個娘子軍誤打誤撞跟著我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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