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不是喜歡讓人服侍的子。
耶律肅洗漱穿戴整齊后,夏寧也洗漱妥當,坐在銅鏡前梳妝,綰了一個婦人發髻,簪上一朵紅梅絨花簪子。
有了起的靜,冬釀端早食上來。
雖已近晌午,但他們才起來,也應當吃些容易克化的食。
冬釀在園子里侍候的時日短,再加上夏寧從邊帶來的幾人都刻意避開將軍的稱呼,導致冬釀以為娘子的夫君當真一名尋常的京商。
可今日一見,這氣勢——
哪里會是一名商人有的。
當下又敬畏又害怕,垂著頭,肩膀的。
夏寧側低聲同冬釀道:“下去罷,之后用膳都不必侍候在一旁。”
冬釀抱著托盤,連忙行禮退下。
門扉合上后,夏寧才笑的看向他,閑話般提起:“就是我來了蘇州后買下的丫鬟,這是姐姐冬釀,還有個小兩歲的弟弟冬柏,都是可憐人,家中父母雙亡。”
第238章 名利心安,通通都想要收囊中!
耶律肅用著早食,夾了一塊糕點到的碗里,“先用膳。”
夏寧咬著筷子尖,乜他一眼,著語調說道:“想來早就有人同你說過這些了。”
男人收回筷子,語氣分外平靜的回道:“誰讓有人的信上只寫了只字片語,最后幾封恨不能只寫平安二字來敷衍人,”他眸頗為無辜的看向,“只得讓暗衛寫信告知了。”
夏寧眼神飄忽移開。
這男人——
拿倒是愈發游刃有余了。
夏寧放下了筷子,輕咳一聲,正經道:“那不是等著您來了,想親口說給您聽麼。”
耶律肅勾一笑,“你說,我聽著。”
夏寧倒是真的有事要與他說,淺笑盈盈的回道:“那我真說了?”
既然要說正事,便不適宜繼續在桌邊坐著。
兩人都擱下了筷子,前后起離桌。
耶律肅走到窗旁的一把圈椅上坐下,圈椅旁還有一張小四方桌,上面倒扣著一本夏寧看了幾頁的醫書,醫書旁還有一小碟干果,偏這些小零,兩人在屋子里各自做事時,常能聽見吃東西的聲音。
如今到了江南,這個習慣也不曾改變。
夏寧本來跟著走過去,看見耶律肅瞧了眼干果,只當他早食用的不多,畢竟江南這兒的口味偏糯爛,也偏甜口,吃的不錯,耶律肅吃著怕是不習慣,又轉去給他倒了一盞茶水,好讓他用茶水就著堅果。
別被要說的事嚇著了。
還能喝口水驚。
放下茶盞,正要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時,腰肢被人掐住了,輕輕一帶,便已跌坐在男人的上。
個子矮他許多,但此時坐在膝上,倒是比他高出大半個頭來。
有幾分新鮮。
耳邊傳來耶律肅低沉的聲音,“說罷。”
搭在腰窩的手掌輕輕挲,力度適中。
夏寧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這才開口說道:“我在江南添置了兩產業,一家是染坊,一家是同京城里一樣的絨花鋪子,也結識了些染行、布行的掌柜,自上個月以來,江南市面上的染料價格漲了些,再一打聽,藥材、上等的胭脂水漲得更多,我有心想打聽個清楚,繞了好大一圈,才在您托蕭公子送來的總鏢頭口中弄明白,問題的源竟然出在兗南鄉上頭。”
蕭公子?
這稱呼從口中說來聽著倒是新鮮。
耶律肅按著腰窩的手停了下來,“北邊常年風沙侵襲,沙塵暴更是常見,條件艱難,原本兗南鄉能供人中途一口氣,大火燒后,去年南境換防就讓我們吃夠了風沙的苦頭,更不用提那些尋常的商隊、鏢隊了。”
他果真清楚。
夏寧也不顯得意外,從他上起,走到書案邊上拿了兩樣東西,先是將一封信遞到耶律肅手邊,待他接過后才解釋道:“您還記得今年去安宜郡主府上做客時——”站著說了一句話不滿,耶律肅的視線從信紙中抬起,腳尖勾了一個圓凳移到面前,一手拉著坐下,才繼續看手中的信函。
夏寧從善如流坐下,接著方才的話說道:“郡主馬場邊上的那一片林子還記得麼?原是一片干瘠的荒地,連樹都種不活,郡主后來收了一位能人,不過兩三年時間,便已在貧瘠的土地上重出了郁郁蔥蔥的林木,“郡主還說那一位能人手上有防沙治風的本事。”
耶律肅恰好看完信函:“治沙?”
他從未想過,這一詞會從阿寧的口中說出。
從一個從小長在京城的子口中說出來。
夏寧端正了態度,腰背直,肩膀舒展,眼神堅定,字句擲地有聲:“是,我想重建兗南鄉。如今市面上的藥材等悄然漲價,在第二個兗南鄉起來之前,況只會越來越嚴重,京中、富庶的江南、其他州縣,對藥材、染料的需求只會更加而不會減。若能建起第二個像兗南鄉那般的避風港,其利潤遠比我名下的鋪子掙得多,只是——”
言語堅毅的夏寧猶豫了須臾。
‘只是’之后的字眼在口中囫圇了一聲。
還拿眼神小心翼翼的瞅了眼眼前的耶律肅。
耶律肅接著的話:“只是投過大。防風固沙需要人手、樹苗,而這些最后只匯一個財力,需要砸多銀子你可曾仔細盤算過?北邊氣候常年如此,防風固沙并非是砸了銀子進去一朝一夕就能看得見效的,甚至十年后、數十年后,效果都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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