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肅的眼神暗涌現，冷意浮起。

夏寧才敢接著說道：“那時奴嗅到了一縷苦的藥香……難不……”頓了頓，似驚醒般，激道：“難不就是那些香氣險些要了奴的命？是那人看到奴額上的傷口，曉得為了不留疤痕，定會用東羅藥——”

說著說著，的臉煞白。

囁嚅著。

眼瞳混、放著。

顧不上纏著繃帶的十指之痛，手攥住了耶律肅的手腕：“原以為馬兒失控才致使的墜崖，難道那也是被人算計了要害奴的命？！這接二連三一環套一環，分明是要定了奴家的命！大人！奴自問三年間克己守禮，安安分分的呆在小院之中，不曾礙了誰的道，更不曾惹了誰人的怨恨，卻沒想到還有人要奴的命！大人要為奴做主啊！”

一通哭訴，緒激。

嗓音沙啞、撕裂。

眼中糾纏著恐慌、憤怒。

激之下，氣息不穩。

漸白。

像是又要暈過去了。

耶律肅自然不會安寬解一個外室，見如此驚慌失措，終究于心不忍，一個手刀輕輕就將人劈暈了。

總比氣暈了好。

殊不知，夏寧在暈過去時，心想的卻是：

太好了……終于能睡了……累死個人了……

在夏寧暈過去后，耶律肅又傳來謝安為診脈。

夏氏大病才過，不宜緒過激。

謝安半闔著眼皮，認真號脈。

搭脈的手指牽了下，這才收回脈枕。

耶律肅站在一旁，將謝安的表看眼中，表不見擔憂之，但嗓音略沉著，問道：“有何不妥。”

謝安拱手回道：“回將軍，夏姑娘脈象雖弱但脈息平穩，想是……安神的湯藥起效了，方子不必調整，再加其他藥材與無益，反累贅。”

耶律肅聞言，又看了眼昏睡之中的夏氏。

見眉間舒展，睡容安好。

這才收回視線，與謝安道：“夏氏在出事那日于崖底曾聞到一縷苦藥香，與你所言的東羅香料可有相似之？亦或是能否重現出來。”

“這恐怕……無能為力，那味香料與藥材對沖如毒藥，這些年便不再大規模種植，鮮有人再用這香料制香，我也是在東羅游歷時曾聽當地的老人說過一二，說是香料略帶些清苦氣息，能制花香的甜膩，使得制出的香料持久而不濃郁。”

謝安雖未明說，也是秉著從醫嚴謹的態度。

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尤其耶律肅還聽夏氏說，那人用手的臉，怕就是要將香料的味道散到的臉上。

他目不斜視，命謝安退下，之后一日一診，仔細照料夏氏。

謝安領命。

出門后，想起脈象，先是嘖了聲，而后又嘆了一口氣。

恰好遇到何青懷里揣著只小貓從后面進前院來。

他看了眼謝安后閉的房門，靠近了謝安，低聲詢問道：“謝先生這是嘆什麼氣，莫不是里面……不大好？”

心里想的卻是不應該啊。

不是說昨兒個都已經緩過來了嗎。

謝安瞅了眼何青揣在懷里的白，此時正窩在臂彎里，乖巧的打著盹兒，全然不知人生活的艱辛，眼神有些羨慕的道：“何止是不妙，那是非常好。”

何青被謝安的口吻逗樂了，淺笑著道：“那還不好，倘若不好，先生更是有的愁了。”

謝安仔細一想，也跟著笑了起來：“也是，我只管我的醫有地兒使，其他的，干我何事，是罷？”

說著，背著雙手，踱步揚長而去。

一改剛才出門時的唉聲嘆氣。

何青手順了下小貓上油蹭亮的發，低聲嘀咕了句：“你馬上就能見到你主子里，在這之前，再容我養得一兩日可好。”

小貓被醒了，蹭了蹭臂彎，輕聲喵了聲。

聲微，綿。

又尋了個舒適的姿勢，閉著眼睛呼呼睡。

看的連何青也羨慕了。

夏寧在床上躺了兩三日，因底子鍛煉的好，再加上有謝安每日問診調理，吃得多睡得好，神一日比一日好了起來，甚至還能下床坐一會兒。

康復的飛快。

許是擔心關在屋子里無趣，何青在能下床后，把小貓送了過來。

小貓一段時間不見，怯生生的窩在何青臂彎里不肯過來。

夏寧氣笑著罵它小沒良心的。

最后還是用小廚房里炸出來的小黃魚把小貓給哄了過來。

之后，耶律肅來看時，夏寧還得意洋洋的把這事與他說了。

“世間唯有食不可辜負，連畜生都如此，更何況奴家這種食五谷雜糧之人。”

耶律肅早就清了的套路。

環抱著雙臂，安靜的看：“想吃葷了？”

夏寧笑盈盈的走到他邊，手指攀著他的腰帶，輕扯了下，甜膩著嗓音道：“大人~~奴都素了好幾日了，再不吃些葷的都快沒力氣了。”

耶律肅仍不為所：“沒力氣就去躺著，謝安允許你下床活，沒讓你一整日去招貓遛狗。”

夏寧理虧，說道：“奴再也不敢了。”

子愈發近耶律肅，眨了眨眼睛，道：“大人~您就可憐可憐奴家罷，奴家的都瘦了，不信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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