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還算悅耳。

語氣也頗為正常。

沒得那些做作之態。

耶律肅執筆行文，一道低沉、漫不經心的應聲從間發出。

夏寧在他瞧不見的地方，勾笑了下，繼續說道：“即是救命之恩，可奴家子都是大人的，實在無以為報，唯有……唯有……”

說還休，甚至還上了手。

弱無骨的手掌落在他的腰間，指尖輕輕蹭著腰帶之上的布料，福禮也站了起來，姿稍許前傾。

這撥的姿態、獻的段。

手到擒來，爛于心。

在耶律肅皺著眉側頭審視這沒規矩的外室，目便是一汪如水的杏眸深深的著他。

兩下對上。

耶律肅眼底的沉沉暗不為所，角含一抹嘲諷，“唯有如何。”

心卻有了念頭，若這外室繼續胡鬧，他不介意將直接扔出去。

夏寧繼續笑著，如菡萏般可人的臉蛋湊前，雙微啟，眼神迷離了，就在耶律肅失了耐心，打算提人扔出去時，誰知側的夏氏一個靈巧側，躲過他的手掌，端起一盞茶水，再轉回來時，手奉著茶盞往前一推，“唯有以茶代酒謝大人救命之恩了！”

說罷，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飲完，還學著那些江湖人士，將茶盞倒過來，以示自己誠心。

見耶律肅還眼神犀利的看著自己，夏寧掩著輕輕啊了聲，笑的曖昧道：“大人想到哪兒去了，真是~”

還抬起了手，在他結實的臂上輕拍了下。

耶律肅冷眼看著夏氏唱作俱佳的作，雖心不恥，但終究沒有過了底線，只掃了眼的不樣的站姿，“不會安生站著？”

夏寧慣會見好就收。

收了調的調子，笑盈盈的福了福，的調子說的溫骨：“大人別惱了奴家，奴家好生侍候大人。”

這句話也是荒唐沒規矩。

可說完后，就立在一旁，安靜的為他研磨、沏茶。

耶律肅見不再多舌，提筆安心練字，默一篇靜心八訣。

寫完一篇靜心八訣，對圖赫爾今日擅闖小院一事已有了置，按照圖赫爾那張狂的格，養著外室一事怕再難瞞，看來，他得宮一趟。

想起要見那個男人，耶律肅心中怒意翻滾，下手失了分寸。

收尾一筆毀了一副字。

他輕嘖了聲，將手里的筆往桌上一扔，頗為嫌棄。

夏寧見他不像要再提筆，便奉了一盞茶遞去，著道：“大人。”

耶律肅手接過，目不斜視，取至邊時才發現異樣，眼神掀起，看向立在旁側的夏氏，問道：“何茶。”

夏氏頗為欣喜的答道：“大人英明，這是落雁山下茶農出的細團茶，因著滾水泡開后一簇簇細團，由此得名。”

一邊說著，又端起茶壺，掀開蓋子，將泡開的樣子給他看。

耶律肅瞥了眼，那茶湯里烏泱泱的一堆團子似的東西，看著不堪目。

是個上不了臺面的茶品。

夏氏放回茶壺后，接著說道：“細團茶模樣雖丑，口微回味偏苦，一兩才得十文錢，便宜的很。但因著這茶秋季、冬日吃多了暖子，燥，窮苦時兩季離不了這茶，便宜又實用的。”

耶律肅本不在意說的這些，但那些字眼耳時，也被分了一兩分的心思。

他托著茶盞，淺嘗一口。

味道苦。

后卻微辣。

大概這就是夏氏說的燥。

他冷道：“子不爽利就使張婆子去請府醫，喝這低廉之。”

夏氏不惱，還笑著道：“多謝大人記掛奴家子，有這大人的牽記，便是什麼病痛都上不了奴家的子呢。”

耶律肅撂下茶盞，哐當一聲，不輕不重。

打斷那些話。

夏氏便好生回道：“來了小院后奴已許久不喝了，近日忽然想這味道，也想讓大人嘗嘗是好是壞，既大人說了，奴以后就不喝了。”

又是一番溫順聽話的姿態。

練完字之后，耶律肅也不曾有離開的苗頭，反而在后的太師椅上坐下，單手搭在一側扶手上，單手搭在膝上，視線卻抬起了，看向正在收拾桌面的夏氏。

“夏氏，你的劍是從何習得？”

第21章 奴只想守著您

夏寧抿了，面上帶了怯，回道，“奴那些哪里稱的上劍，只不過是為了好看的花架子罷了，天青閣的姑娘們都得學著。”

“梅花樁也是？”

夏寧心中有了數，知曉耶律肅喚來此，就是為了問這些，愈發周全的答了：“是呢，也是從天青閣中習來的。”

耶律肅的手指在扶手上輕敲了一下，配著他譏諷的口吻：“天青閣倒是教了你不東西。”

既夏寧不躲在屋子里舞劍、打拳，還陣仗頗大的在院里布下梅花樁，雖也是小打小鬧的高度，但做這些，便是沒想瞞著他，更是想讓他看眼中，進而詢問。

聽懂了耶律肅語氣中的不屑之意，笑的依舊嫵，道：“大人清風霽月般的人，自是不會知曉那些行當里的齷齪，為的讓姑娘們能多侍候些恩客，這些功夫是人人都需練的，練的不好了，懶了，老鴇自會用那長長的柳枝下了死手的，那些日子如今想起都覺得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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