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燈抬手握住了曲一在他下頜上的手,用兩只手將其包裹在了掌心之中,不避不閃的看著他的眼睛。
“我自己的如何我自己心里最清楚,該使用的藥量和毒發作的時間我都會盡量控制到最好,此藥若是服用下去,我有五的把握可以功。”
在云燈看來,五的把握已經很高了。
與他放任自己的病不管,然后任由每年都要年一歲相比,這個險是絕對值得冒的。
而曲一卻心中一,“只有五?”
五把握。
一半一半。
曲一做不到只往好去想。
他控制不住的會去擔心,擔心若是最終那會失敗的五可能占據了上風的話,他該怎麼辦?
云燈并不想瞞曲一,順著他的話應道:“嗯,只有五。”
這五把握已經是他能為自己所爭取來的最大生機了。
他想賭一賭看看。
曲一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才語氣凝重的又問道:“除了沒有萬全的把握和懼草的毒所給你帶來的痛苦之外,你還會遭些什麼?”
云燈被曲一的這番話給問住,有些猶豫的抿著瓣。
曲一見狀,心底溢上了一不安,手臂的攬著云燈的肩膀,他低聲說道:“云燈,別騙我。”
云燈張了張,“我可能……”
無言的閉了閉眼睛,他糾結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將實都說了出來。
“我可能會反復經歷從生到死的這個過程,那種劇毒之可以摧毀人的經脈和生氣,不過因為我的病癥,我的并不會在短時間老去,可我本的病若是和我所服用的藥兩種力量相遇的話,我應該還是會遭生與死所帶來的,但你可以放心,不管是懼草的毒,還是另一種劇毒,都只會在四月我發病的時候才會發作,待四月一過,所有的癥狀都會消失。”
他只是一介凡胎,就算醫再好,在很多事之上也是無能為力的。
兩種力量在他的相遇,在兩者的能量不分伯仲的況下,本就是一件極為痛苦之事。
最終就要看誰能先將誰給吞并了。
不過,在他這里,最好的結局就是可以互相抵消,否則,不論最終哪一方會勝,于他而言都是必死之局。
但只要他計算的足夠準,他想要的那種結果也不是不可能達到。
曲一現在的心很是復雜。
他不想讓云燈再遭任何痛苦之事,但他也知道,云燈是不可能會放過這次治愈他自己的機會的。
猶豫了一會兒之后,曲一問道:“只要撐過四月的話,你就會徹底痊愈了嗎?”
云燈眸微閃,眼神有些躲避,“這個……”
曲一用手指住了他白皙的臉頰,稍用了一些力氣將他的臉給掰了過來,強迫他與自己對視,問道:“怎麼?除了這些之外,你還會有其他的危險?”
因為曲一的作,云燈臉頰凹陷,也嘟了起來。
他眨了眨眼睛,聲音有些模糊的回道:“沒有,沒有其他危險。”
曲一沒有說話,但著云燈臉的力道卻跟著松了一些。
云燈連忙和他解釋,“因為這件事極其耗損和心神,待我服用了藥之后,有很大的可能會陷沉睡一段時間。”
曲一問道:“多久?”
又是劇毒又是沉睡的。
曲一此刻的心里對云燈治病這件事已經變得越來越抗拒了。
而且,除了抗拒之外,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害怕……
云燈并沒有拿掉自己臉上的那只手,抖著眼睫很是小聲的回了一句。
“我……我不確定。”
他無法確定自己醒來的時間,甚至無法確定他究竟還會不會醒過來。
也許很快,也許……
念及此,云燈實話實說,“可能四月一過我就會醒來,也可能幾個月之后才會醒過來,還有可能會……”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頓了下來,垂著的濃眼睫遮住了眼底的神。
曲一瞇眸看著他,突然開口接道:“幾年?”
云燈愣了一下,仰頭回視他,抿著沒有立刻回答。
曲一觀察著他臉上的表,心里逐漸變的越來越沉。
了,他努力維持著自己聲音里的鎮定,又問道:“十幾年?”
云燈聽著曲一的聲音,心口抑制不住的傳來了一陣麻麻的疼意。
他還是沒有正面回答曲一的話,而是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用商量的語氣問道:“曲一,我們之間做一個約定如何?”
又是約定?
曲一想到了他們之前的那個半年之約,他并未直接答應,而是反問道:“你想和我做什麼約定?”
云燈想了想,回道:“你等我五年好不好?若是我在五年之醒來了,我們就廝守一生,白頭偕老,若是……若是我醒不過來的話,你就……”
“我就如何?”曲一的聲音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繃之態。
不等云燈回答,他自顧自的問道:“難不你還想讓我離開你去和別人在一起?”
云燈被他的目看的有些心慌,咬了咬說道:“五年之后你也還算年輕,到時候只要你愿意,完全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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