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曲一，他的第一反應便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曲一怎麼可能會來？

他明明已經給曲一下了藥。

那藥是他利用白菇和一些其他的藥材制作出來的，服用的人不會像李家村一開始的那些人一樣失智變孩子心，只是會讓人暫時神志混一段時間。

而他給曲一下的藥量是兩個月的。

兩個月之后，他的病發期早就已經該過去了，也有足夠的時間能躲得再遠一點。

現在的曲一想必應該還在李家村吧？

李家村的人好的，應該會照顧好他的……

腦海中糟糟的想著，云燈半瞇著一雙眼睛，忍著渾上下不斷襲來的疼痛，視線卻始終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曲一。

既然都是幻覺，那他應該可以再多看一會兒吧？

第654章 咬我

曲一并不知道云燈在想什麼。

見他醒了，他頓時雙眼一亮，只用了一只手臂便輕而易舉的摟住了他，然后騰出另一只手捧住了他的臉，用指腹輕輕的幫他著臉上的汗水和淚水。

“別哭了，你告訴我你哪里疼，我幫你去找大夫好不好？”

曲一從未過此刻的這種心，仿佛云燈的疼他能同一般，看著他難的樣子，他心口的地方甚至痛的無法呼吸。

云燈正陷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乍然聽到曲一的聲音，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此刻靠著的懷抱很是溫暖，鼻翼間也全是悉的氣息。

上不時傳來的劇痛提醒著云燈，他此刻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似乎并不是夢，也不是他的幻覺。

也就是說，真的是曲一？

可他為何……

松開了咬著下的牙齒，云燈痛的渾抖，張了張，好一會兒才勉強發出了一聲沙啞的音節。

“曲一？”

曲一的視線落在了他被自己咬傷的瓣上，想要用指腹，卻又生怕會弄疼他，于是只能順著他的話點頭，聲應道：“嗯，是我，我在這里。”

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也沒有聽錯，云燈攥著自己衫的雙手改為抓住了曲一的襟，擰著眉啟。

“你……你怎麼會……”

曲一為何會在這里？

他不是在李家村嗎？

怎麼回事？

云燈想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心里忽然有些慌。

但他此刻渾無力，痛的連說一句話都是困難的，只能強忍著痛哼出聲的沖，沒什麼力道的推了推曲一的膛，想要將人推開一些。

不行，他現在的樣子不能讓人看到。

云燈推搡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小到曲一甚至都沒有太大的覺。

他不知道云燈心里的想法，但見他痛的整張臉都已經皺了起來，便張的抱著他，主問道：“很難是嗎？你先乖乖別，我這就差人去給你請大夫。”

說著，曲一轉頭就要喊外面的手下進來。

他不會醫，云燈現在的狀態又太差，他不敢貿然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有幫他找大夫。

而云燈聞言，一直半瞇著的雙眼瞬間睜大了幾分，他收指尖拉住了曲一的服，語氣有些急切的說道：“別……不要……”

曲一頓了一下，垂眸看向了云燈的臉，俊逸的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心疼。

他手將云燈被汗黏在臉頰上的發開，問道：“為何不要？你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才幾天不見就變了這樣？”

云燈有些不習慣曲一的，但他沒力氣躲開，只勉強能有氣無力的回他一句。

“老病而已，沒事……”

老病？

也就是說，這不是云燈第一次經歷這些？

想到此，曲一的心疼更甚，低聲音問道：“連你也沒有辦法嗎？”

云燈的醫如此了得，甚至連池玉那種在世人眼里無解的毒都可以解開，為何自己卻……

云燈實在是太痛了。

痛的他想死。

他嚨也疼，實在是不想說話回答曲一，最終只是慢吞吞的搖了一下頭。

他若是有辦法的話，又何苦年復一年的將自己折磨這副鬼樣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每次發病時所要遭的痛苦也會逐漸變得越來越嚴重。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撐到何時。

下一年的這個時候，應該會比這次更痛吧？

念及此，云燈的眼里忽然被鋪天蓋地的恐懼和絕所覆蓋。

比這次還痛……

那該是有多痛？

若是在那之前他還無法找到解決的辦法，就別再強求了吧？

與其在痛苦中死去，他其實還是可以選擇的不是嗎？

曲一從未看到過云燈此時的模樣。

仿佛是一被走了靈魂的軀殼，眼底的亮一點點的消失殆盡，只余下了濃的化不開的灰敗之，像是一個已經瀕臨絕，無路可走的困，對這個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希翼。

曲一看著云燈的眼睛，突然發覺自己的心里溢上了一無比慌的緒。

他用雙臂抱了懷中的人，大掌一下下的輕著他的后背，急急的說道：“別怕，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有我在，我絕不會讓你有事的。”

雖然曲一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云燈口中所說的老病又到底是指的什麼，但剛才云燈眼睛里的絕讓他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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